道門念經人

嚴輕

玄幻小說

張可道繃不住了,內心慌得壹批。
環視四周,陰風如霧沙陣陣,景物晦暗交織,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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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師父閉關,真不是我幹的

道門念經人 by 嚴輕

2023-5-13 21:34

  狂風雪舞,點點紅梅傲立冰天雪地。
  遒勁如枯幹的梅枝節骨嶙峋,慢慢消隱紙面之外。
  畫卷左側約三分處,壹朵杯口大梅花渲染盛開,濃淡相宜,中間花蕊和翩翩花瓣勾勒纖毫畢現,與整個畫面景深式虛化處理形成鮮明對比,生機撲面。
  竹樓二層房間,張聞風第壹次使用墨色以外的朱紅、花青和藤黃作畫。
  他需要用幾種顏色混合調出梅花枝幹的厚重和蒼勁,整幅畫卷看似著墨不多,大片霧氣空白,卻花去他許多時間來營造氛圍。
  聽著竹樓外“呼呼”風聲,隨著畫筆描繪雪片細節,他腦子裏風刀霜劍感受越發明顯,曲折梅枝仿佛出劍軌跡,隨風而動,紛亂而變化無窮。
  矮幾邊,兩個小童伸長脖頸看著畫作呈現,壹言不發欣賞。
  胡羌兒看多了老爺畫畫,亦覺得這畫驚艷,似乎比給他畫的那張好那麽壹點點。
  冷香的感覺卻是震撼,幾百年花開花落,是她壹種混混沌沌本能的修煉方式,老爺用畫筆將司空見慣的花開呈現,她只覺得每壹筆都點在她心坎上。
  歡快、憧憬、活潑、悲傷、堅強……
  點點滴滴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就這樣出現在畫卷內裏。
  “老爺,您畫完了,題跋落款啊。”
  胡羌兒見老爺停筆發呆,便小聲提醒壹句,他擔心老爺手中的墨筆不小心落下來戳壞了畫卷,對美好的欣賞,都是相通的。
  “哦。”
  張聞風從紛亂感悟中略微醒神,沾了沾墨,在右邊落筆寫壹行飄逸小字:“無意苦爭春,壹任群芳妒。”又在左邊下方落款:“丙午年仲冬月張聞風畫。”
  放下毛筆,示意冷香將畫拿走。
  “謝謝老爺!”
  小女童眼眸亮晶晶,心底快喜瘋了,字畫相宜,雋永絕妙。
  沒想到老爺還不等她求,便將直擊心靈的畫作輕易送她,她用法術輕輕托著水墨淋漓的畫卷,小心翼翼往外去,外面風雪再大,也吹不動畫紙分毫。
  小臉上喜色掩飾不住,比雪中梅花還動人。
  胡羌兒看出老爺似乎有所得,很貼心關閉竹門,在門口貼上“老爺閉關”的紙張。
  張聞風拔出腰間青銅殘劍,雙手橫托著盤坐蒲團上,片刻間,沈浸在畫畫給他帶來的各種劍悟感受中,屋外風雪再大,他關起門來成壹統,管它冬夏與春秋。
  用意養劍,用心淬劍。
  劍身偶爾泛起絲絲青色光亮,壹閃而逝。
  竹樓內裏早就青霧彌漫,不見人影,無形劍氣綿綿密布在房間內,看似沒有規律飄蕩,卻不損竹樓丁點,寒意較外面天寒地凍景象更甚三分。
  雪停了,暖陽高照。
  山坡梅花開得更加熱鬧,紅艷艷仿佛春天到了。
  日子壹天天過去,緊閉的竹樓房門不見打開,山長來過兩次,囑咐胡羌兒和小女童每天到觀主閉關的竹樓外多轉悠幾次。
  ……
  定西城,天色烏沈沈,風幹冷吹刮。
  聽得院門方向傳來敲門聲,施南關擱下小楷毛筆,停止抄寫經文,起身走去開門。
  這些雜事他不指望天天抱著長槍擦拭的隊長去幹,邊上桌子倒騰物品記賬的鐵錦林更別指望,他們不出任務的日子,嚴靜大部分時間都帶著新來的崔仲賢在城內傷檢司幫忙,尚卿雲則有半天在東臨閣與人討教陣法。
  就他這個副隊長閑得蛋痛天天抄寫經文。
  打開院門,看到壹張靦腆略帶羞澀的欠扁熟臉孔。
  施南關壹把勾住送上門來的莊玉肩膀,熱情地拖進院子,壹腳反撂將門“嘭”壹聲關上,叫道:“兄弟們,來貴客了,得好生招待啊。”
  韋敬傑提著擦拭得鋥亮的長槍跨出堂屋門檻,笑得露出雪白牙齒。
  鐵錦林連賬也顧不得記了,忙著將戰利品、靈氣石壹股腦收進納物空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吃過壹次虧,再不學乖他是腦子有包。
  摁了摁胸口處藏著的納物寶物,忒踏實,鐵錦林沖出堂屋跑到隊長前面,哈哈笑道:“今兒什麽風把玉哥兒吹來了?兄弟,妳這小身板挨得住幾拳頭,妳先透個底,觀主徒弟咱們還真沒揍過,不會讓觀主知道了,給咱們穿小鞋吧?”
  將拳頭捏得“咯咯”響。
  莊玉拱手陪著笑臉:“兄弟我是壹拳倒,受不起哥哥們的拳頭。”右手摸出壹張紙條,對著鐵錦林展開:“兄弟我還債銷賬來了,上次多謝哥哥們慷慨解囊,替我節省了不少時間,等會去街上最貴的酒樓擺壹桌,隨便點,皺下眉頭都不叫漢子。”
  鐵錦林接了紙條,看到上面是山長親筆,把紙條遞給隊長。
  施南關瞥了壹眼,嘿嘿笑著松開箍緊的手臂:“都是自家兄弟,太客氣就見外了,在家裏隨便吃點……老鐵,城內哪家酒樓最貴啊?”給莊玉整理壓皺的衣袍。
  鬧了壹陣,走進堂屋。
  莊玉向驢爺問安,放下壹壇好酒。
  “那件事情怎樣了?快與我們說說,趁著靜靜不在家。”
  施南關迫不及待問道。
  “我這些日子在道觀清修,哪裏都沒去,不清楚南瓜哥妳說的啥子?”
  “信不信我沙包大的拳頭打得妳鼻青臉腫,讓妳出不得門。”
  施南關怒道,伸手要箍脖頸,鐵錦林嘿嘿笑著又開始捏拳頭,隊長咧嘴露出森森白牙,進了他們的窩子,還敢不從實招來?衣服都剝了他的。
  “別介啊,兄弟們怎麽開不起玩笑。”
  莊玉推開小胖不安分的爪子,從袖口摸出壹張黃紙,道:“我棲州的朋友昨日傳訊,說那小子遭了報應,前天晚上,突然七竅流血、灼骨燒魂身亡了。”
  他在道觀等著師父出關,以便行拜師禮,等了十余日,結果卻等來了棲州方面的好消息,都不用他後續出招,那禍害已經遭同門師兄暗算,死於非命。
  是金風觀前老觀主的其中壹個徒弟出手,用購買到的“玉葵蓮”通過壹女子下毒,壹舉替老觀主報仇,那個修士不想連累其他師兄弟,留書連夜潛逃。
  韋敬傑忙搶過黃符探查,上面說得清清楚楚,他半響沒有說話。
  施南關和鐵錦林分別接過看了,三人面面相覷。
  他們與道觀的師兄弟們保持著聯系,知道莊玉回宗門有些日子了,對於那人離奇的死因,感覺有些不真實。
  “真不是我幹的啊,與我無關,我清清白白,妳們怎麽這樣子看我?”
  莊玉大聲喊冤。
  即使是他幹的也不會承認。
  是他前些時候散布流言引發的後續,金風觀前老觀主或許真是那小子害死的,反正現在死無對證,誰都搞不清楚了。
  他到定西城來是另有其它發現,提前來打探消息。
  不能等著觀主布置任務,喊壹聲動壹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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