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秩序和到來

　　在浪潮攻城戰結束後的第三天，方遊來到了煌都基地市，親手點亮這裏的黎明。
　　壹如幾天前，遮蔽天穹的陰雲和灰霧滾滾退散，壹縷縷金色光華透射而出，灑落在大地上，泛著熠熠的輝光。
　　同時，因為黎明之光對灰霧的驅散、擠壓，也不出意外地刺激到了周圍地域的詭邪。
　　那壹只只遊蕩著的詭邪嘶吼，開始匯聚，化作壹股股小浪潮又漸漸壯大，朝著煌都基地市奔行而來。
　　但有些出乎意料。
　　詭邪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幾支浪潮全部數量合在壹起，大概也就幾十萬，跟之前預估百萬，實則幾百萬之巨的規模比起來，差的不是壹星半點。
　　黃局等調查局高層是狠松口氣。
　　哪怕薪火強大，那樣的大場面能不經歷，那還是別經歷了，太嚇人。
　　方遊就失望了。
　　那是幾百萬詭邪嗎？錯！那是幾百萬亮閃閃的命運點和詭晶啊！
　　“看起來，水澤基地市那次的確是有邪神爪牙在影響，才大幅提升了攻城浪潮的規模，不然大概也就幾十萬這個數。”
　　“雖然幾十萬，正常情況下也足夠將壹個基地市來來回回覆滅幾遍了。”
　　戰鬥的統計，果不其然收益降低了非常多。
　　爆率、任務收益，跟之前比起來是降低了十倍，然而煌都基地市防線的前期布置、投入，卻是固定成本。
　　綜合起來，收益便低到了極致。
　　即便派遣模塊給了大量額外獎勵，薪火賺到的詭晶，也幾乎是零。
　　僅剩積攢起來的命運點。
　　“即便如此，後續基地市的防線布置，仍得按照這個標準執行，安全是第壹位，更不要說，邪神爪牙可能就等著我們麻痹大意。”
　　“在未來的壹次次浪潮攻城中，很可能就有壹次，藏著邪神爪牙真正的殺招。”
　　甚至，是那些高位存在。
　　方遊繼續道，
　　“煌都基地市建造完畢，下壹個，是預計在六天後點亮的江南基地市。”
　　“在此期間，世界會議將在水澤基地市舉辦，務必保障會議期間的安全和穩定。”
　　“就這樣，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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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澤基地市，在黎明點亮後，基地市範圍內滋生出來的詭邪已經非常稀少，至今只出現了壹起二星災害。
　　被須臾撲滅。
　　但並不意味著基地市就很安全了，繼滋生詭邪後，仍有許多安全問題需要面對，需要小心謹慎。
　　壹是外部詭邪潮的沖擊。
　　不過，介於超級浪潮剛過，整個水澤州境內短時間內是沒多少詭邪了，外部沖擊暫時可以不在意，薪火的預警系統也正監視著壹只只詭邪的動向。
　　但基地市內部，覺醒者和邪神爪牙帶來的安全問題，不容小覷。
　　辦事處內，
　　榮升為小負責人的羅飛魚，正在給幾名剛上崗的‘薪火準正式人員’普及工作內容。
　　羅飛魚是薪火第十四批入會的戰士，既不是前幾期入會的超老資格人員，也不是後起的妖孽新人，但靠著熬時間熬資歷，不斷做任務累計貢獻，羅飛魚如今依然稱得上是壹員‘小高手’。
　　嗯，薪火標準的小高手。
　　他領了長期駐守辦事處的工作，是這兒負責安全的其中壹支十人隊隊長。
　　“妳們能領到辦事處的任務，說明‘覺醒和神秘’的考試是通過了，還取得比較優秀的成績，那麽肯定明白，在灰霧之潮降臨後，民間自然覺醒率是大大上漲，這就帶來了兩個問題。”
　　“有的民間覺醒者突然掌握力量，會做出壹些不那麽理智的事情，更棘手的是，覺醒往往伴隨著危險、失控，即使自然覺醒面臨的劫難沒有那麽強了，在基地市巨大的基數下，仍有不少人覺醒失敗，在頃刻間化作了詭邪……這種災害事件的發生頻次，比詭邪滋生都要多，也更難防備。”
　　“壹些人覺醒後，理智受到影響，或本身就性格陰暗，由此帶來的犯罪事件也是屢屢發生。”
　　“我們的工作任務就是緝捕覺醒者罪犯，擊斃覺醒失敗誕生出來的詭邪？”
　　新入職員工中，略有些胖墩的於白白帶著興奮問。
　　被瞥了壹眼。
　　“不，那些案件通常由調查局負責，跟我們無關。”
　　那妳說個鬼啊！
　　羅飛魚聽不見面前這個小胖墩心裏的嘀咕，他繼續道，“但我們的任務更重。”
　　他壹指遠處，那高聳的純白色高塔。
　　“黎明燈塔，我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衛這座高塔，但我們的敵人可不是傻乎乎撲上來咬人的詭邪，也不是那些腦子不好使的覺醒者罪犯，而是……”
　　“邪神爪牙！邪教徒！”
　　於白白等新人發出壹聲驚呼。
　　跟詭邪比起來，邪教徒著實就陌生了，哪怕在教材當中也有提及，嗯，什麽青面獠牙，滿身觸須等等。
　　想想就讓人……
　　迫不及待啊！
　　“隊長，我們基地市內還有邪教徒，在哪？在哪？”
　　如果知道在哪裏，那還能留著！
　　新人啊，就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羅飛魚正色道，“千萬不要小瞧這些邪教徒，想當初紅月災難，就是由邪教徒引起的，那些家夥壹個個悍不畏死，可怕如斯……”
　　他想再詳細描述壹些，嚇壹嚇新人，奈何，紅月災難發生時他羅飛魚還是個弱雞，根本沒資格上戰場……他其實也沒見過邪教徒。
　　“我們水澤基地市初建，人員密集，魚龍混雜，這樣的環境非常有利於邪教徒躲藏，那些家夥就像蒼蠅壹樣無孔不入，像蟑螂壹樣殺之不絕，又可怕又惡心，而對付這些家夥，就是我們的職責！”
　　“尤其是現在，世界會議即將在這裏召開，我們更要保證基地市安全，不能讓那些邪教徒搗亂。”
　　“那，什麽時候能找到邪教徒出任務？”
　　面對新人的詢問，羅飛魚扼住。
　　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這幾天都挺風平浪靜，隔壁調查局都出多少次任務，緝捕多少罪犯了，他們天天不是在辦事處喝茶就是在燈塔內喝茶。
　　他也不是期盼著邪教徒出現，但無所事事這樣子，渾身難受啊。
　　砰——
　　“魚哥，有線索了。”
　　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走入，面色凝重，“跟邪教徒有關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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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澤基地市，三號衛星城。
　　乙16居民安置區。
　　這裏壹棟棟臨時建築鱗次櫛比地排列，所留下的間隔非常狹小，並不寬敞的街道上有許多小販在吆喝，售賣著豆漿油條、面包、腸粉等等壹些早點。
　　更多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臉上寫滿了壓力。
　　哪怕基地市的建造、遷移過程都非常順利，但畢竟是將兩三億人擠壓到小小的壹個基地市內，更是不得不舍棄許多物資，來到這裏重新開始，生活壓力必然是很大的。
　　好在，能看到明天的希望，就有盼頭。
　　“邪教徒就藏身在這裏面，乖乖……這可有點難搞。”
　　於白白小聲嘀咕。
　　他們這些新人也來了，畢竟只是‘新員工’，而非純粹新人，壹個個都是覺醒者有著不俗的戰力。
　　此時，辦事處便是來了兩支十人隊，還有幾名配合的便衣調查員。
　　其中壹只十人隊，正是羅飛魚帶領的‘炸魚隊’。
　　另外壹只十人隊，則是眼鏡年輕人帶領的‘搞機隊’。
　　此時，
　　眼鏡年輕人‘韓械’正蹲在筆記本電腦前，手指敲得飛快。伴隨著他的敲擊，壹臺又壹臺拳頭大小的球形‘偵查無人機’飛出，須臾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同時，筆記本電腦上出現了壹個個無人機視野。
　　這些無人機，並非是鍛造部門出品。
　　而是韓械的個人造物，他有著‘機械制作’的獨有天賦，以及‘機器活化’的覺醒能力，兩相配合下，便制作出違背科學但很神秘學的眼瞳無人機。
　　飛行時沒有噪音，隨著他能力開啟，還能進入光學隱身狀態，更能在鎖定某個目標後，通過觀察其步伐、肌肉抖動等等情況，來判斷是普通人或者是覺醒者。
　　憑此偵查，效率比十幾個覺醒者到處亂跑更高效且安全。
　　“不過，妳這能力在鍛造部門能發揮出更多價值啊，怎麽想來壹線？”
　　鍛造部門那可是美差，貢獻多還能上手最新款武器，就是考入鍛造部門那是壹期比壹期難，非特殊能力者或學霸，很難進入。
　　而這兩者，羅飛魚清楚面前的韓械都符合。
　　韓械操作著電腦，頭也不回道，“入了，我前幾天順手考了正式工的證件，只是沒有完全在鍛造部門任職而已。”
　　那模樣，就像在吃飯喝水壹樣稀疏平常。
　　讓羅飛魚沈默。
　　雖然他清楚，韓械是後起妖孽，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再想到深不可測的幾位組織核心，羅飛魚便熄了比較的心思。
　　知足才能快樂。
　　至少他已經中等偏上了嘛，還行。
　　思緒飛散的時候，羅飛魚也沒忘觀察四周，觀察的路過的行人，盡管什麽都沒發現但韓械的偵查很快有了突破。
　　“按照壹號計劃，實行抓捕。”
　　片刻後，沒有任何意外地……或者說任何意外都被絕對的實力強勢鎮壓，守衛小隊擊斃、逮捕邪教徒十余人。
　　這個冒出來些許苗頭的邪教，瞬間覆滅。
　　但，
　　“審訊結果，這些邪教徒並非邪神爪牙單線發展，而是，受天外高位存在侵蝕，心神被汙染，被轉化而來的嗎。”
　　聽得匯報，方導師眉頭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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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市，壹家裝潢低調內斂的餐廳內。
　　安見幽用長公筷將幾片切得薄薄晶瑩剔透的生魚片，給撥到滾燙的湯鍋內，輕輕涮了幾秒撈起，夾過來後沾了點蘸醬送入嘴裏輕輕咀嚼，露出幸福的表情。
　　“啊～和平真好。”
　　她眺望著窗外，是往來的行人和灑落大地的金色暖陽，就如災難來臨前的和平年代壹樣。
　　遙想當初，見到災難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她還以為再也沒有這樣的日子了。以後不能悠閑地坐在餐廳內，見不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只能在黑暗中茍延殘喘。
　　——當時伊玥露曦就是這麽跟她描述的。
　　但她們，守住了壹片安全之地。
　　自己在其中也出了不小力呢，好耶～！
　　想到這裏，安見幽就倍感自豪。
　　坐在她對面的，是壹襲酒紅色半長發的伊洛希，吃相就兇猛得多，涮了壹盤又壹盤的肉，又招手，“服務員，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三十盤。”
　　壹副要把安見幽吃窮的模樣。
　　畢竟是她請客。
　　吃窮不可能，哪怕現在物價飛漲，也不可能吃窮壹名堂堂的六重覺醒者，安見幽只覺得尷尬。
　　“那個，我這個朋友她飯量比較大。”
　　“沒關系，我們這裏也招待過覺醒者食客。”
　　服務員掛著招牌的笑容，只是隱約也有些抽搐。
　　伊洛希擡起頭，嘴巴裏塞得滿滿嗚咽道，“餵，我可不是飯桶哦。”
　　只是好不容易才讓可惡的安見幽請客，不從早吃到晚，她覺得虧。
　　壹定要吃到能賺才行！
　　可惡。
　　自己要真有飯桶類能力就好了！
　　等到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伊洛希才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菜單上收回。
　　周圍已經是疊了壹堆空盤子，還是經過了幾次回收。
　　“未來幾天，可以不怎麽吃飯了。”
　　非人級嘛，吃壹天存幾天，大抵能做到的。
　　伊洛希來之前還餓了自己壹陣，就是想狠狠吃安見幽壹口。
　　但可惡，妳哪怕心疼壹下錢包也好啊！
　　撅著嘴，伊洛希看到外面廣場，有不少黑風衣身影，頓時來勁，“怎麽了，我們這裏有案件發生了嗎？”
　　她搓了搓手，掌心冒火。
　　似想來壹個英雄登場的戲碼。
　　安見幽扶額、嘆息。
　　“伱沒看消息嗎？明天就是世界會議……就是全國各國共同參加，商討世界未來走向的會議，準備達成某些戰略共識壹類的會議。”
　　“會議就在我們這水澤基地市舉辦，準確的說，舉辦場地距離我們這兒都不是很遠。”
　　“而會議期間，各國神秘部門的大人物都會到場，調查局當然要保障這兒的安全和秩序了，我們薪火也是，現在會議場地，就是我們薪火的安保人員在維持呢。”
　　就像她，她正處在休假假期內，但不會離開水澤基地市，也算半個安保人員。
　　解釋了壹通世界會議，以及參與各方，伊洛希才懵懵懂懂點頭。
　　忽然想到什麽似的。
　　“對了！既然參加的不止是各個國家部門，那我魔女姐妹會也得有壹個席位吧！沒有就是黑幕！”
　　她嘟囔著。
　　安見幽又扶額嘆息，“有的，肯定是妳沒看信息，白雁絲已經代表妳們姐妹會抵達水澤基地市了，還是特意乘飛機來的。”
　　看到伊洛希又瞪大眼睛，撅起嘴，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麽的安見幽勸慰道，
　　“會議有很多繁瑣的章程，還得進行發言，代表自己的勢力跟其他人交流等等……這些麻煩事妳也不想的吧。”
　　“乖，我們就安心在外面等著會議結果吧。”
　　原來如此，白雁絲果然有替本會長著想。
　　伊洛希雙手抱胸，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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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澤機場，
　　龐大的運輸機緩緩降落，從中走出來的，是來自日落國巡夜者組織的代表。
　　以及，壹身白色衣袍，樣貌儒雅的某位白塔使者。
　　雖然是壹道來的，但他只是蹭了蹭這種名為‘飛機’的工具，並非跟日落國壹起，之前白塔跟日落國就沒有合作，在見到浪潮攻城的震撼場面後，白塔使者壹顆心已經飛到東煌。
　　幾天前就恨不得只身飛來。
　　可惜，他不會飛，即使會飛也很難穿過充滿危險的幾千公裏路程，只能蹭蹭日落國的飛機。
　　此時，終於到了。
　　這個充滿奇跡和不神秘學之地！
　　“白先生，我是您此行的向導，有什麽想去的或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壹名平平無奇，只是雙目比較有神的年輕人，對著他說。
　　這個人名叫‘茍平安’，是薪火組織的人。
　　“妳們組織，就是前幾天抵擋了超級浪潮的勢力，怎麽做到的？”
　　“白先生這妳就為難我了，我只是壹個小小的向導，哪知道這些機密信息。”
　　“行吧。”
　　白塔使者只是隨口壹問，並不在意。
　　相比起從其他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也是他們白塔人的信條，眼見，才是真。
　　他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考察考察基地市、薪火組織，有什麽特殊之處。
　　那名向導也很識趣，只要他不說話，就跟透明人壹樣，只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從機場出來，白塔使者乘坐輕軌，遊覽這基地市的中部區域。
　　窗外是陽光，是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是架設在距離河面幾十米高的宏偉大橋，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所見是壹副比他們綠洲更熱鬧、更和平的景象。
　　不見壹絲壹縷的灰霧。
　　由於這裏是基地市的核心區，哪怕極目眺望，也望不見天際盡頭那條黑沈沈的線，所見的除了祥和、祥和，還是祥和！
　　“哪怕，世界終究會被吞噬，但他們的確做到了，在灰霧之潮降臨階段，撕裂開壹直籠罩在天空的陰雲。”
　　“怎麽做到的！”
　　他望向遠處，矗立著的純白色高塔，非常醒目。
　　稍微運用秘法，更能夠望見高塔頂端，彌散開淡淡的金色光輝。
　　毫無疑問，撕裂陰雲黎明籠罩，跟這壹高塔有關，這也不難猜。
　　白塔使者沒有前往高塔，他就如壹個普通的遊客，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也見到了許多穿著黑色風衣執勤的調查員。
　　數量很多。
　　而其中，似乎有許多是覺醒者。
　　‘這個藍星的覺醒率，也太高了壹些。’
　　‘而且，他們佩戴的覺醒武器，似乎也很精良？’
　　粗糙和精致，他自信能看得出來。
　　只是覺得不神秘學。
　　若只少數，還能解釋為從某綠洲勢力哪兒購買，但人人都在用這些精良的武器，那肯定就是藍星自產的了！
　　“前面那是？”
　　茍平安望去，見到了黑風衣調查員在封鎖現場，更裏面還有幾名穿著薪火戰鬥服的同僚。
　　他略壹思索，對著白塔使者面色嚴肅道，
　　“白先生，前面是有大案發生，很可能還跟邪教徒有關，我建議我們還是離遠點，免得遭到波及。”
　　說話的時候，他腿已經漸漸後挪。
　　白塔使者瞥了這名，似乎有點膽小的向導壹眼，微微搖頭。
　　“就在這裏看幾眼，我不上前，邪教徒人人得而誅之，若有需要，白某人也會出手。”
　　“好吧。”
　　向導似乎有些無奈，還是停下往後挪的腳步。
　　白塔使者瞥了他壹眼，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遠處。
　　‘若爆發了戰鬥，我也能借此機會，親眼看看薪火、調查局強者的水準。’
　　大概是他許願靈驗了。
　　忽然間遠處玻璃窗碎裂，有幾名指甲拉長，周身縈繞著血霧的人影往四周竄去，速度極快，宛如道道血影。
　　這時，黑白蔓延，將四周的色彩抹去。
　　那幾道血影和壹名名執勤的黑風衣，眨眼就消失。
　　“這是……”
　　“領域類的詭器？！”
　　白塔使者手伸入衣兜，攥住幾把粉塵，須臾之間動用了秘術，隱約可望見黑白色的空間內，有壹道肌肉虬結的人影，將壹名邪教徒抓起，撕拉地撕裂開。
　　又轉身壹掌，將另外壹道血影凈化。
　　但這時，
　　那玻璃窗破碎的建築內，又鉆出來壹道人影，狀若癲狂地，朝著遠處飛奔。
　　在白塔使者還盯著黑白領域，對外面感知有些遲鈍的時候，那道血影已經沖到了不遠處，能見他臉上蠕動的血須，赤紅的眼瞳，尖利的牙齒。
　　‘大意了……’
　　輔助秘法的運轉，讓白塔使者行動稍有些遲滯。
　　他正想拼著反噬出手，壹道雷光乍現，將血影吞沒。
　　十幾米外，壹個似人形，掌心冒雷的身影漸漸散去。
　　同時斂散的，還有身旁那名平平無奇向導身上，彌散開來的浩瀚精神力。
　　“白先生，我就說這裏危險，還是趕緊離開吧。”
　　白塔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