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打破僵局反守為攻

　　周白榆得到了部分記憶後，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
　　雖然電影裏就有過類似情節，但發生在現實裏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甚至產生了壹種……我時常因為不夠變態，而感覺與貴公司諸位格格不入的感覺。
　　“好家夥，合著就是他們參加了這項遊戲的每壹個人都……媽的，方玄妳這是已經徹底變態了啊。”
　　第五個任務，看起來是很容易的，但事實上，摧毀的卻是壹個人的廉恥。
　　第五個任務，多人之夜。
　　大家都如周白榆所推理的——
　　這裏的每個人，包括他扮演的萌新，包括方玄，都有著同樣的異性審美。
　　而完成了前面四個任務後，人們哪怕意識到了，也會選擇繼續下去。
　　所以第五個任務，怎麽看都像是獎勵。
　　當然，第五個任務，方玄還塑造了另壹種東西，那就是大家都可以選擇明碼競價，來獲取更多的，與狐貍精相處的時間。
　　這些錢，最終都會落入到狐貍精的戶頭上。
　　這個遊戲的邪惡本質逐漸揭露，老實人不再老實，正經人不再正經，和事老不再和善……
　　或許只有馬屁精這樣的，本就帶著貶義的人，反而會最為本色出演。
　　周白榆心裏多多少少是有點失落的。
　　他壹直覺得，方玄是想要證明些東西，以此來推翻他家裏人對他的教育理念，甚至很多社會上的教育理念。
　　可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高估了方玄，這本質上，就是壹個變態的遊戲。
　　方玄已經徹底墮落，這場遊戲到最後的幾個任務，恐怕會讓事態失控，而且，這本質上就是壹群有著邪惡特質之人的狂歡。
　　他並不知道，方玄的墮落和很多東西有關，其中極大壹部分，來自於萬神殿。
　　“離譜，還好我沒有選擇狐貍精，不然得到狐貍精後的記憶後，我恐怕會直接轉投性別與多元之神門下了。”
　　被和事老，正經人，老實人，大聰明，馬屁精，包打聽等人正面進攻的記憶，周白榆就算是作為傳奇先行者，經歷了那麽多古怪腐敗的區域，也不敢嘗試。
　　狐貍精才是最惡意的選項啊。
　　從鍵走偏瘋這裏，周白榆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遊戲就是在壹點點摧毀壹個人的社交，尊嚴，禮義廉恥。最後徹底制造壹個為了金錢不擇壹切手段的怪物。
　　周白榆也意識到了壹個困局——
　　“遊戲開始，就必須完成所有任務，但完成所有任務後……恐怕心葵他們每個人，包括我在內，都會受到記憶影響。”
　　不斷墮落，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沈浸式體驗，隨著選擇不斷推進，記憶也不斷更新，很可能會出現某些問題。
　　就好像周白榆也因為獲得縫身記憶，始終對虐待小動物有壹種難以言喻的微弱欲望，只是他還可以克制住。
　　“不能任由記憶侵蝕我們。”
　　“可如果不按照遊戲流程走，拒絕做某些任務，那麽遊戲就失敗了。”
　　“看來接下來的選擇很關鍵，按照遊戲設計者的邏輯，玩家不可能是毫無掙紮的，獵物的掙紮，才會讓狩獵者興奮……”
　　“但只要有掙紮的機會，我們或許還能逆轉，獲得遊戲的主動權。”
　　周白榆沈思起來，很快，下壹個選擇題的出現，讓周白榆看到了壹點轉機：
　　【妳現在已經知道了整個任務，妳發現壹切和妳預想的壹樣，壹個邪惡的腐蝕人性的遊戲在對妳展開，但妳已經開始了遊戲，壹切已經無法停下來。
　　作為萌新，如果妳壹旦停下來，妳的直覺告訴妳，很可能妳會經歷非常糟糕的事情。
　　不過妳很需要這筆錢，或許妳能夠找到壹種破局的辦法。
　　妳決定——】
　　A：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
　　B：逃離遊戲，不惜壹切代價逃離遊戲，選擇放棄，以此來傳達正確的價值觀。
　　C：亢奮情緒選項，高端的獵手往往會以獵物的姿態出現，繼續尋找隊友，將幕後的策劃之人找出來。
　　D：亢奮情緒選項，這遊戲真簡單，我需要想辦法聯系負責人，增加難度，我需要更變態的挑戰。
　　周白榆忽然覺得……這個萌新是不是才是最變態的？
　　從壹開始就出現了給對方壹大耳帖子的選項，當時自己還以為這是壹個爺新，可現在想想，保不齊，這就是壹個壹開始就奔著邪惡遊戲來的？
　　甚至此時他腦海裏又湧現出了聲音。
　　“D！D！選D！這麽枯燥的遊戲有什麽意思！”
　　周白榆忽然想到，這簡直就像是壹個邪惡的變態，看到另壹個變態在玩某種遊戲，然後愉快的選擇加入壹樣。
　　當這個選擇題目出現的時候，周白榆腦海裏又多了壹段記憶。
　　【妳的父母對妳很好，妳的學習成績非常好，其實妳壹直有很多課沒有去上。但因為妳成績始終很好，所以老師並不在意。
　　大家都認為妳過得很清苦，於是跑去兼職打工去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妳跑去了松江市著名的爛人高校——林南壹中，當起了小混混。
　　妳斯文的長相，加上儒雅隨和的氣質，以及那書呆子同款的眼鏡，在這樣的學校似乎如同羔羊壹般，這個連老師上課都買意外險的學校裏，到處都在發生爭端。
　　但妳喜歡這裏，很多人被妳的外表欺騙，妳總是能夠以正當防衛為由，將對方打得半死，那種血液從皮膚裏噴出來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妳踩死壹條毛毛蟲。
　　到了妳覺得玩夠了，妳又會拿出鏡子，然後慢慢擦拭身上的血液，戴好眼鏡，將發型梳出壹個好學生的模樣，低下頭，露出怯懦的樣子。
　　於是妳又變成了大家眼裏的好學生。回到了學校，繼續扮演壹個書呆子。】
　　這段記憶的載入，讓周白榆楞了。
　　“媽的，合著不是我不夠變態，跟妳們格格不入，而是我覺得妳們不夠變態，跟我格格不入？”
　　萌新竟然是這麽扭曲的壹個角色？
　　這些記憶湧入之後，周白榆那風騷跳脫的壹面甚至都想勸說自己選擇D。
　　但深吸幾口氣後，他壓制住了沖動。
　　“我不能任由自己墮落，也許的我選擇，就是在塑造這個萌新的另壹面……”
　　C選項毫無疑問是他的選擇。但D選項似乎也有很多的可能性。
　　“真是個瘋子啊。”
　　周白榆最終選擇了C。同時心裏有壹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已經跟非常變態的縫身交換過記憶，此時又來壹個變態，雖然這個萌新遠不如縫身那麽變態，但多多少少，他覺得這是壹種汙染。
　　這仿佛是某種標記。
　　想到這個地方與“遊戲和娛樂之神”有關，周白榆總覺得，選擇萌新的壹刻開始，自己或許就被這位化為規則的神……註意到了。
　　與此同時，他很快接到了壹個突發事件。
　　……
　　……
　　畫面跳轉，來到老實人心葵這裏。
　　心葵也慢慢接收到了自己的記憶。
　　值得壹提的是，心葵所扮演的老實人的父母，真的很老實本分。
　　心葵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心葵選擇老實人，和鍵走偏瘋選擇和事老其實都有些相似，都是想選壹個性格契合自己的。
　　當記憶不斷載入，心葵發現，老實人其實已經不再老實。
　　但又跟和事老那種壹開始就偏離了本心的人不同，曾經的老實人，是真的很本分的。
　　只是壹次次生活中碰壁，讓他意識到……老實這個人人稱贊的屬性，就是壹個弱點。
　　他越來越厭惡自己的老實，想要讓自己變得邪惡，變得圓滑。
　　隨著選擇不斷出現，心葵真的發現……這個人其實並不壞。
　　他也感知到了那個邪惡的遊戲。
　　而這個遊戲的第壹輪，老實人去對父母坦白自己做過的最壞的事情，他幾乎沒有什麽可說的。
　　對老實人來說，自己的糗事，壹直都不是秘密。
　　但隨著遊戲不斷深入，他漸漸感覺到了被戲耍的感覺。
　　直到多人之夜，老實人發現了那個自己非常喜歡的女人……
　　他開始憤怒，他越發覺得這就是壹個吃多了的有錢人，拿窮人消遣的故事。
　　他主觀認為，狐貍精就是壹個可憐的女人。
　　沈迷狐貍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對狐貍精產生了憐憫。
　　所以在下壹次會議召開的時候。心葵看到了那個隱藏選項——老實人的憤怒，直接擊殺主管。
　　好在心葵沒有選擇這壹點，因為當時的他，還沒有被老實人的記憶影響。
　　而所謂會議。
　　便是主管負責安撫眾人，並且詢問眾人的需求。這個過程裏，主管還會復盤眾人做過的其他選擇。
　　將那些羞恥的往事不斷重現，並祝賀他們，終於突破了人的底線，成為了更高貴的存在。
　　邪惡遊戲的每壹個選擇，都是在摧毀這些人的各種底線。
　　禮儀，廉恥，道德，尊嚴，三觀……
　　而這些會議，則是進壹步洗腦，讓他們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心葵選擇加班參加會議的時候，這些經歷了多人之夜，即將開始第六輪的人們，人性並未徹底泯滅，他們的道德值都有降低。
　　所以萌新壹巴掌揮出的時候，道德值反而提升。
　　老實人，其實是所有人裏，道德底線最高的壹個。
　　所以大家本質上，都有些警惕。
　　但當老實人選擇沈迷美色後，這種警惕就下降了。
　　壹個善良的人，墮落的可能性有兩種，壹種是掙紮著墮落，不斷墮落不斷掙紮。
　　壹種則是忽然想明白了，沈淪在欲望裏，放棄掙紮。
　　有人害怕曾經露出了殺人傾向的老實人暴走，將遊戲提前結束……
　　畢竟，除了老實人，確實是有幾個人，享受這個遊戲的。
　　接下來的挑戰，是第六輪，獎金，三百二十萬。
　　對於這幾個窮人來說，三百二十萬基本上是壹輩子賺不到的錢。
　　在會議主管的洗腦下，在壹旦放棄遊戲，就壹切都沒有了的折磨下，他們願意繼續第六輪。
　　但大家都清楚，第六輪壹旦做了……
　　很可能就離“人”的範疇越來越遠了。
　　三百二十萬夠讓很多人瘋狂，放在某些地區，甚至可以讓人做出壹些令人發指的獸行。
　　而參與邪惡遊戲的幾個人，距離成為披著人皮的獸，大概也只是壹步之遙。
　　此刻的心葵，卻觸發“存在感降低”特性後，得到了壹個隱藏的選項。
　　【天色慢慢黯淡下來，逐漸有人離開，妳壹直在想，到底是誰策劃了這壹切，是主管麽？不是的，當萌新壹巴掌打過去後，妳發現主管第二天對他的態度反而變好了。
　　壹定還有更高層的人在幕後，像是欣賞猩球大戰裏的猩猩壹樣，欣賞著妳們的掙紮與扭曲。
　　妳非常渴望想要找出那個人。
　　由於妳的存在感已經進壹步降低，現在根本沒有幾個人在意妳做什麽，所以妳決定——】
　　A：地毯式搜索。
　　B：前往不能進入的16層。
　　C：將妳的壹切想法告訴狐貍精，相信她和妳壹樣是個苦命人，她會站在妳這邊，告訴妳應該怎麽做。
　　D：什麽也不做，離開公司。
　　E：什麽也不做。
　　心葵的心怦怦跳。
　　老實人的隱藏屬性——降低存在感，居然讓他有了比姜閑霧可能更加容易接近事情本質的機會。
　　可也是這個時候，心葵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前輩姜閑霧的樣子。
　　“如果是我，我肯定會選擇B或者A。”
　　“但如果姜老師，他肯定會想，憑什麽壹個老實人可以這麽容易的就接觸到核心秘密？”
　　“這個選項，怎麽看都像是壹個陷阱啊。這壹切來得太順利了些……”
　　“這麽容易潛入的話，這家公司的秘密不就早就暴露了？”
　　想到這裏，心葵選擇了E。
　　什麽也不做，但也不離開公司。他就在洗手間裏等著。
　　很快，心葵迎來了壹個突發事件。
　　……
　　……
　　當周白榆選擇了c後，他很快迎來了突發事件。
　　【妳做出了壹個極為重要的決定，妳不喜歡任人擺布，妳體內的另壹面，決定將那個高高在上戲耍妳們的人給揪出來。妳要讓那個人明白，妳才是狩獵者。
　　而這壹天，妳忽然發現了壹個原本怯懦老實的身影，躲在了洗手間裏，已經整整兩個小時沒有出來。
　　他仿佛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存在感是如此薄弱。
　　妳覺得很有趣，於是來到了洗手間。妳發現老實人其實壹直躲在這裏不出來。
　　妳決定——】
　　A：吸引火力，鬧出壹件瘋狂的事情來轉移眾人註意力（本選項具備壹定隨機性）。
　　B：在監控攝像頭範圍內，和老實人打招呼。
　　C：當做無事發生。
　　D：潛入洗手間，靜觀其變。
　　同時在心葵那邊，當心葵選擇了E選項——“什麽也不做”後，心葵迎來了壹個突發事件。
　　【公司裏的人逐漸走了幹凈，但這個時候，忽然有壹個身影來到了洗手間，妳感覺到他似乎是沖著妳來的。從鞋子上，妳認出了他是那個第壹天就打人的暴躁萌新。
　　妳決定——】
　　A：默默忍耐。
　　B：我已經暴露了，就假裝自己便秘兩小時好了。
　　C：拉攏對方，說出妳的計劃。
　　D：靜觀其變，等待對方的下壹步動作。
　　周白榆知道老實人是心葵。
　　心葵並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此時心葵決定做壹件大膽的事情，那便是查找幕後黑手的身份。
　　但這無疑是壹件危險至極的事情，難度系數極高。
　　可內心深處，心葵覺得自己是正確的。既然觸發了“低存在感”的隱藏屬性，那麽必然存在壹個隱藏的支線乃至主線。
　　上帝視角來看，心葵如果和姜閑霧會師，是比此前和鍵走偏瘋相遇時更為有意義的壹次會師。
　　二人只要能夠選擇各自正確的選項，就會迎來壹個非常關鍵的抉擇之刻，對後續劇情有重大的轉變。
　　但入局者是無法看清全局的，此時此刻，擺在心葵面前就是壹個難題——
　　他應該怎麽面對這位剛來公司就打人的暴躁萌新？
　　二人的選擇，二人誰先做出選擇，都在接下來的壹刻，變得極為關鍵。
　　壹旦周白榆先做出選擇，心葵面臨的突發事件就會發生改變，相反，壹旦心葵做出某種選擇，周白榆那邊可能也會發生某種變化。
　　越是這種，就越要揣測出對面的意圖，以及題目選項裏暗示的信息。
　　在這壹方面，心葵雖然成長了不少，但和“萌新姜閑霧”相比，還是稚嫩了許多。
　　周白榆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壹個極為關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