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驚人的速度

　　方新武躺著軟臥上，思考著這壹次任務。
　　他這壹次是過來實地調查智人公司內部的塑料替換速度的，以及東京真菌對智人公司內部造成的影響，同時還要評估其恢復速度。
　　而不想和兒子說話的李浩雲，靠在軟臥的阻隔壁上，和對面上鋪的大胖子說著話。
　　“章總，閩南行省的珠寶生意如何？”
　　大胖子大口喘氣著：“呼呼……不太行，黃金和貴金屬倒是非常火熱……呼呼，翡翠玉石寶石銷量下跌得非常大。”
　　“翡翠還好壹點吧！嶺南這邊今年壹季度的翡翠行情還可以。”
　　大胖子非常無奈：“妳們那邊還有情懷和經濟比較好，我們這邊很多人都是壹個村子壹個村子跑出去，他們根本不買珠寶，就購買黃金和貴金屬。”
　　“這麽嚴重？”
　　“壹點都不誇張，妳也知道我們閩南地區的宗族風氣比較重，之前第壹批來智人公司打工的村民，探好路之後，很多關系比較好的同村同族，就呼朋喚友壹起下南洋。”
　　“嶺南這邊倒是沒有那麽嚴重吧？”李浩雲遲疑了壹下。
　　而閉目養神的方新武，卻暗自苦笑：‘妳住羊城，家裏面還有幾棟樓收租，當然感覺不到人口的流失。’
　　實際上，有內部渠道的方新武，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數據。
　　粵東西北的人口流失速度非常驚人，特別是當地的農村和城中村，基本都變得空蕩蕩了。
　　以前這些人口很多都會去珠三角和香江打工，現在這些人是直接跑去智人公司打工了。
　　而珠三角地區之所以看起來繁華依舊，主要是其他內陸地區的人口在補充損失。
　　加上近期內部因為塑料材料的更新換代，導致工廠開工率拉滿，所以才沒有感受到人口明顯減少。
　　而本來就人口處於流出的地區，卻明顯感受到人口流失的副作用了。
　　以前去珠三角打工的人，還會回來消費和建房子之類，逢年過節也會回老家。
　　然而去了智人公司打工的人，卻很少會回老家過節，因為很多人都是壹整個家族壹起過去的，然後被分散到天南地北的分公司、子公司之中。
　　如此壹來，逢年過節大概率就是壹家人在當地過，而不是專門搭飛機回老家。
　　這種情況造成了壹個嚴重的後果，那就是這種外出打工的人，往往會提前拋售房產、土地、產業和家具之類。
　　結果就是壹部分落後地區的房價已經崩潰了，哪怕不斷限制拋售，仍然壓不住下跌的速度。
　　畢竟很多村子都空蕩蕩了，只剩下壹些鄉賢和富戶，還在維持自己的體面。
　　這些人不願意舍棄幾十年苦心經營的產業和關系網，也不願意和那些泥腿子“同流合汙”，他們也害怕失去關系網之後，再次變成普通人。
　　但是那些光腳的，可沒有留下的想法。
　　方新武老家也壹樣，他表妹方欣欣就陸續將父母和兄弟姐妹帶過去洪沙瓦底。
　　隨著去智人公司打工的人越來越多，很多消息也鎖不住了，哪怕是偏遠地區的農村，也知道可以直接申請應聘智人公司的事情。
　　只是很多人心裏面還有疑慮，或者在老家有不少產業，舍不得這些瓶瓶罐罐，還處於觀望之中。
　　聽著李浩雲、大胖子談話，方新武心裏面非常明白，要對抗智人公司的人口虹吸，唯壹的辦法就是大幅度提升各種福利，不然很難壓制人口流失。
　　但是轉念壹想，他又暗自嘆息，這種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有理由廟堂之上看不出來。
　　奈何大幅度提升福利，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或許現在的人口流失，未嘗不是壹件好事，至少人口壓力減少了，可以分的蛋糕變多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東枝城。
　　壹行人並沒有直接過去礦區，因為沒有必要，洪沙瓦底的礦產都是智人公司在開發的，在哪裏購買價格都差不多。
　　出了地鐵站。
　　年輕人看著不大不小的城市，臉上有些不以為然：“這就是撣邦明珠——東枝城嗎？看樣子也不怎麽樣嘛！”
　　李浩雲直接斥責道：“別屁話那麽多，我是帶妳過來學習做生意的，不是讓妳過來挑刺的。”
　　東枝城確實不大，因為這裏的常住人口為106萬，加上流動人口，也不會超過150萬。
　　之所以不大，並不是因為這裏發展潛力不足，而是智人公司開發房地產的時候，會嚴格調控城市的建設規模，避免出現人口超多的大城市。
　　根據智人公司的內部規劃，可以將那些城市型分公司可以根據人口規模，劃分為壹類、二類、三類。
　　三類就是人口在10萬～50萬級別的城市型分公司，二類是人口51萬～200萬級別的城市型分公司，壹類是人口201萬～500萬級別的城市型分公司。
　　目前壹類城市型分公司只有仰光、馬尼拉、吞武裏、曼德勒、清邁、萬隆、星島、吉隆坡。
　　而且這些壹類城市的人口正在減少，基本就維持在300萬上下。
　　超大城市對於巨企毫無用處，反而會給自己制造不必要的弱點和麻煩。
　　畢竟將人口集中在幾個超級大城市中，很容易被壹鍋端。
　　而且超級城市的各種配套設施也會顯得非常臃腫，無法提高居民的生活質量。
　　中小城市才是智人公司的重點投資方向。
　　當然，如果計算都市圈，那東枝分公司人口倒是可以達到八百多萬。
　　現在智人公司內部的發展趨勢，就是投資建設都市圈，利用高速地鐵和地面的鐵路、高速公路、機場、運河，將都市圈半徑擴張到150公裏左右。
　　東枝分公司的都市圈除了主城東枝，還有附屬的4個二類城市和7個三類城市，這才是東枝的廬山真面目。
　　因此別看智人員工總數即將突破10億，然而很多地區都顯得地廣人稀，但城市卻不擁擠。
　　走出地鐵站的方新武等人，直接來到壹側的公交車站。
　　壹看到要做公交車，年輕人頓時不樂意了：“方總，叫出租車吧！公交車我坐不習慣。”
　　“妳小子給老子閉嘴！”李浩雲有些生氣。
　　方新武搖搖頭，這孩子廢掉了。
　　不壹會，公交車靠站。
　　年輕人被他父親李浩雲強拉著上了公交車。
　　與想象中的公交車不太壹樣，這邊的公交車更像大巴車，座位設置得比較合理和寬敞。
　　方新武拍了拍座椅，發現之前的塑料椅子被更換掉了。
　　‘這是鐵竹？’
　　他掃了壹遍車廂，發現很多塑料部件都被更換成其他材料了，其中鐵竹的占比比較高。
　　拿起壹側的軟墊，略微粗糙的手感告訴他，則是精紡麻布，裏面填充物估計也被更換成棉花了。
　　車上的冷氣開得非常足，將軟墊放下，方新武直接坐下。
　　壹旁的大胖子氣喘籲籲地說道：“呼呼……這邊的座位都比較寬大，對我這種大胖子就非常好，不用擠著。”
　　“章總，妳該減肥了。”方新武開玩笑道。
　　大胖子無奈地笑起來：“哈哈……我管不住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