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虛妄諾

　　李舟無比驚駭，他後退了壹步，冷汗涔涔，指著陳沐語：「妳……妳在騙我！」「是。」陳沐語承認地直截了當，「但妳上當了。怎麽，妳想違約嗎？」「妳說的全都是假話？」
　　「半真半假吧。」陳沐語無所謂地聳聳肩，「至於喜歡妳的那壹段，肯定是假的啦，我都在火車上跟妳說過，我很討厭妳的虛偽，妳忘啦？」「我怎麽會相信妳這種人？」李舟雙手抱頭，痛苦地說道。
　　他剛剛丟棄了全部的道德觀，居然只換回來壹個「妳輸了」。
　　是，他輸得幹幹凈凈。
　　輸得壹無所有。
　　羞恥心，欲望，以及賭局，這些東西，全都輸沒了。
　　他甚至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是妳說想跟我做愛的……我只是……」他說了壹半，卻再也說不出口。
　　「妳只是沒有拒絕我，我知道。可是，沒有拒絕我，那就是妳輸了呀。」陳沐語歪著頭笑道。
　　「朋友，別這麽難過好不好？好像我搶了妳的女朋友壹樣，妳要明白，是妳搶了別人的女朋友，還是妳兄弟的。妳應該高興才對。」陳沐語循循善誘地勸解。
　　李舟眼眶壹紅，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他憤怒地轉過身，抹了抹眼睛，無聲地流淚。
　　「既然妳輸了，那我們的五次做愛約定可別忘了。我今天已經很滿足了，我想省著點用。所以，回去吧。」
　　「在做完這五次之前，我永遠是妳的女王，妳得聽我的。不要當背誓者哦，別忘了，我那裏，也有壹份妳的戒指。」
　　她是在要挾自己。
　　這個可怕的女人。
　　軟硬兼施，欲擒故縱。
　　這個可怕的，又讓人瘋狂的女人。
　　李舟生出壹股巨大的無力感，仿佛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失去了控制，他將成為陳沐語手中的提線木偶，任由她擺布。
　　可是，他能怎麽辦呢？
　　他現在，已經被徹底擊倒了。
　　連壹點翻身的希望都沒有……
　　天色陰沈，無邊烏雲之下，他像是壹只被雨水淋了十年的落湯雞，孤獨又狼狽地走在上。
　　……
　　兩天後，回學校的動車上。
　　乘客如織，硬座車廂裏到處都是回校的學生和返工的工人。世界紛紛擾擾，吵吵鬧鬧……
　　李舟這次說什麽也不改簽軟臥了。
　　三人在動車上坐成壹排，李舟靠著過道，梁浩坐在中間，陳沐語坐在靠窗的位置。
　　明明是度假回來，但這三人的臉上似乎都寫滿了疲憊。
　　尤其是李舟，他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壹趟，神魂顛倒，兩眼無光，宛如喪屍。
　　「妳這是縱欲過度了？」梁浩用胳膊肘戳了壹下他。
　　李舟瞥了他壹眼，余光看了看安靜的陳沐語，半晌沒有說話。
　　「也許，會吧。」他在心裏回復說。
　　歸途壹路順風，三人都沒出什麽岔子。雖然梁浩好奇心甚重，但陳沐語表現壹如往常，他也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妳跟明煙吵架了？」而對於李舟異常的反應，梁浩又給出了壹個接近實際的猜想。
　　明煙……李舟痛苦地搖頭，停頓了片刻，又點了點頭。
　　梁浩被他這壹番精神狀態的異常搞得莫名其妙，「啊，我知道了，妳壹定是考試考砸了。說！多少？九十九還是九十八？」「零。」李舟無力地躺在座椅上，望著單調的天花板，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了壹個字。
　　下午到了南京站，梁浩要回工程學院，李舟則和陳沐語坐地鐵回學校。
　　地鐵裏仍然人潮擁擠，二人壹路走到最後壹節車廂，人才少了壹些，但依然沒有地方坐著。
　　「抱我。」陳沐語將行李箱靠墻放著，轉身，用命令的語氣，輕聲對學長說道。
　　又來了。
　　這裏是公共場所，摟摟抱抱成什麽樣子。李舟想要拒絕。
　　但看見陳沐語微微蹙起的眉頭，他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猶豫了片刻，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面向駕駛艙，背對著路人，不情願地伸手，張開了壹個小小的懷抱。
　　陳沐語甚為滿意，嫵媚壹笑，鉆進了李舟的懷中。
　　貼著他的脖子，動情地說：「我忍了壹天啦。」她為什麽這麽喜歡擁抱？李舟有些不耐煩地想。從回家時的火車上，二人攤牌開始，她就壹直要抱抱，仿佛小女孩撒嬌壹樣。
　　她又不是小女孩，她可是……大魔王啊。
　　「我們只能在外面這樣。」李舟說道。
　　雖然按照賭局，他輸了，在完成五次做愛前，他要聽從陳沐語的全部命令。
　　但他那顆倔強的自尊心，實在讓他無法做出當著熟人的面，卸下偽裝。
　　「當然。」陳沐語出乎意料地爽快回答，並補充道，「妳的道德包袱太重，所以，我要和妳約法三章，免得妳總是提心吊膽的。」「妳說。」
　　有道德感難道不是好事嗎？李舟有些不舒服，但沒有表露出來。
　　「第壹條就是，在鼓樓校區，我們壹切如常，妳還是明煙的男朋友，我也是梁浩的女朋友，所以我們不能亂來。」
　　這還是陳沐語說的話嗎？他不敢相信地點頭。
　　「第二，我們的事情，除了我們自己，不能讓任何其他人知道，妳不許告訴明煙，也不可以告訴梁浩，我也是如此。」
　　「嗯。」李舟想了想，點頭應道。賭局之前，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把真相告訴梁浩，而現在，他好像越沈越深，已經無法回頭了，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壹陣絞痛。
　　「第三，我們之間只談性，不談愛。妳記得麽，我問過妳，妳說妳不喜歡我。
　　而我也不喜歡妳。所以，我希望我們五次做完之後，也是這樣。妳不能因為我們的關系，而與明煙分手。妳能做到嗎？」
　　「最好如此。」這也是李舟想說的，如果五次之後，壹切就恢復如初，那當然是最好的。
　　「那就好，這是我們之間的承諾。我們雖然都是人渣，可都是信守承諾的人，對吧？」陳沐語緊緊抱著他，認真地說道，香氣呼在耳邊，讓他心亂如麻。
　　人渣麽……李舟凝視著地鐵車廂門外，飛馳而過的壹道道光影。什麽時候，我也成為人渣了……正當他打算放棄思考，好好享受這片溫存的時候，手機響了。
　　「餵——，教授，您好。嗯，是的，我已經回來了，現在在回學校的地鐵上。」李舟舉起了手機，陳沐語仍然掛在他的身上。
　　電話那頭，是韓教授溫文爾雅的聲音：「小舟，我上次跟妳說過的那家公司，妳還有印象嗎？她們下周會來學校交流合作，同時也會開展校招和面試，妳有興趣嗎？」
　　「有的有的，教授您說。」李舟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這家公司的月薪不僅高達壹萬五，還有三萬塊錢的補助，他當然很感興趣，此前就巴不得早點過去實習。
　　再加上，韓教授壹直都是他所敬仰和欽佩的人，聲音和語調自然都顯得十分尊重。
　　他老實了，陳沐語卻察覺到了機會。
　　地鐵上，通話中……
　　這個時候，不玩弄他，更待何時？
　　地鐵上的座位，是左右面對面的，坐著的大部分人也都在玩手機，幾乎沒人會註意車廂最角落裏的這對「情侶」。
　　李舟又好面子，他靠著墻背對路人，穿著薄外套，把楊柳細腰的陳沐語藏在懷裏，別人也很難看見。
　　於是使壞開始了。
　　「好，那我就跟妳簡單介紹壹下吧。南京呢，有兩家智能信息技術方面的研究所，都是央企，但是壹直都只招研究生以上的學歷。」韓教授的聲音在電話中穩穩當當，語速不急不快，十分清晰。
　　「嗯——」李舟的聲音則開始顫抖。
　　陳沐語輕輕撩起他的衣擺，把冰涼的小玉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沒有幾乎停頓，白皙瘦長的食指，輕松地摸到了李舟的乳頭。
　　「……而這家公司，是其中壹個央企業務部下所屬的子公司分化出來的，跟母公司的關系比較復雜。」韓教授繼續說道。
　　李舟壹只耳朵聽電話，死黨女友便把頭挪到另壹只耳朵邊，對著他吐氣如蘭。
　　芬芳而溫熱的風拂過面頰，李舟頓時渾身燥熱。
　　更讓他浴火焚身的是，陳沐語踮起腳尖，輕輕張開粉唇，含住了李舟的耳根。
　　同時，兩只手十根手指，輪流按摩李舟的兩個乳頭，如同彈鋼琴壹般，乳頭不斷彈起又下沈。
　　「嗯、啊，具體，呃，是什麽樣的？」李舟說話斷斷續續的，身體又麻又癢。
　　「妳感冒了嗎？怎麽聲音聽上去怪怪的？」韓教授關心地問道。
　　「啊，我，是有點。」
　　李舟咳嗽了兩下，把陳沐語白凈的小手從衣服裏抽出來，又使了個憤怒的眼色，讓她不要再鬧了。
　　「最近降溫了，多註意保暖和睡眠。」韓教授語重心長地說道。
　　「好的，謝謝教授關心。」
　　李舟聲音恢復了沈穩，但話筒那邊卻傳來壹個女子的哂笑，讓他心頭壹驚，應該不是教授的聲音，她那邊還有別人嗎？但地鐵車廂裏吵鬧不堪，也有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韓教授語氣正常，繼續說道：「……這家公司名叫南京智能信息科技研究規劃公司，已經成立七年了，正處於上升期，和我們學校也有很深的合作關系。它是屬於央企管轄，但是獨立運營的。妳理解這個意思嗎？」「呃，不太懂。」李舟老實地說道。
　　陳沐語的手被李舟拿開後，只安分了壹小會兒。看著李舟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忽然泛起壹個淺笑。
　　有人說過，對於正在打電話的人，無論遞給他什麽東西，他都會不假思索地接住。
　　學長也會這樣嗎？她想試壹下。
　　她先把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
　　李舟空著的手心裏，先是傳來滑嫩而微冷的觸感。他低下頭，看見沐語把自己如玉的柔荑放在手心裏，以為是要牽手。
　　牽就牽吧，免得她搗亂。
　　「意思就是，入職後雖然沒有編制，但仍然是按照央企的編制待遇，這壹點妳放心。」韓教授說道。
　　「嗯，好的，我理解了。」其實李舟並不理解編制是什麽意思，但聽到待遇壹樣，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同時大手握住這只妖精的小手，以滿足她的需求。
　　但讓他心煩的是，這只小手又很快倔強地抽開了，只剩自己手裏空空蕩蕩。
　　李舟懶得理她，保持著被抽離的姿勢，繼續跟教授交流工作的事情。
　　「那他們的面試是什麽時候？需要準備什麽嗎？」「面試是這周五，地點我等下會給發妳短信。妳不用準備什麽，好好休息，到時間直接過去就好了。」
　　「好的，謝謝教授。」說著說著，李舟又感覺手裏多了壹個彈性十足的溫水氣球，帶著溫度和光滑的觸感，他沒有多想，以為又是陳沐語遞給他什麽東西，順手捏了捏。
　　豈料下巴方向傳來壹聲細微的動情呻吟。
　　他低頭壹看，心臟頓時飈到了壹百八十碼。
　　哪有什麽裝了溫水的氣球，他手中抓著的，是陳沐語雪白的乳房。
　　她微微彎腰，上衣隱蔽地撩起，胸罩翻開，露出壹小片毫無贅肉的蠻腰，以及腰部上方，宛如小西瓜般的豪乳。
　　身體前傾，乳頭便不偏不倚地送到了李舟的手中。
　　這下他的呼吸全亂了。
　　如果說自己被玩弄，只有刺激的感覺。
　　但是玩著這麽漂亮、這麽清純的女神的酥乳……聖潔和淫蕩兩種感覺相互疊加，舒爽感簡直突破天際。
　　他手心酥酥麻麻，稍壹用力，這只酥胸仿佛就活了過來，發出憤怒的抗議，在手心裏來回彈跳。手指不斷變化形狀在上面擠壓，乳肉也從五指的縫隙中噴湧而出，極富張力。
　　現在，主動權在他手上了。
　　他隨時都可以把自己的手，從上面拿開。
　　但他卻有點舍不得，稍微脫離了壹點，手心處就感覺很空虛。
　　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著那雪白到透明的乳房，上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
　　真是又漂亮又勾人。
　　那天晚上，他差點在裏面Z息。
　　陳沐語壹直穿著冷淡，把身材隱藏得很好，這也是李舟第壹次親眼看見她的胸部，還是在這麽刺激的場景中。
　　他想起了壹個成語，暴殄天物。這麽美好的東西，卻壹直躲在灰黑色的衣服下，不讓人看見，真是浪費啊。
　　可是，如果不是平時看上去平平無奇，現在又怎麽能體驗到震撼呢？李舟搖頭心想，手指不斷在上面畫圈。
　　「嗯，好癢……不要……」
　　陳沐語恰到好處的微微呻吟聲，更是讓他欲火焚身。
　　這是在地鐵裏，他在玩弄死黨女友的胸部。
　　李舟羞愧難當，卻情不自禁地用拇指和食指搓揉她粉嫩的葡萄，陳沐語被刺激地直接張開嘴，發出了壹聲勾魂的嬌喘。
　　「嗯——」幸好聲音不大，也只有他能聽到。
　　也許是吃痛，也許是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陳沐語的眼神忽然變得可憐巴巴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李舟，蹲在他的下方，不斷搖頭，乞求他別再玩弄了。
　　李舟原本柔軟的心臟，此時不知為何，變得十分硬氣。
　　哼，女人，是妳自己送上門的。
　　李舟不僅沒有停下手上的撫摸，在又捏又戳之後，五指並攏，抓起雪白的奶子，往外拉了出來。
　　胸罩瞬間下翻，上衣上滑，陳沐語那只傲人的胸部，壹整只都跳了出來，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
　　白花花的脂肪不斷上下跳動，比地鐵車廂裏明亮的燈光更加晃眼。
　　「啊……」陳沐語捂嘴呻吟。
　　「妳聽清楚了嗎？」韓教授端正的聲音忽然大了幾分。
　　「啊，什麽？剛剛地鐵開關門有點吵。」李舟停下了手藝活，心虛地解釋。
　　「我是說，妳不用太擔心。老師推薦妳去，妳就放心大膽的過去，面試官是我的女兒，妳只要走個過場就好。」
　　「您的女兒？」李舟驚訝道，韓教授不是壹直未婚嗎？
　　「嗯，是我的養女，跟了我快二十年了。」韓教授的語氣有幾分溫馨。
　　陳沐語的眼神忽然變得警覺起來，她重新趴到李舟肩膀上，認真地聽對方的講話。但衣服卻故意沒有整理好，任由露著的胸，緊緊貼著李舟的胸膛。
　　她還順便撩起學長的衣服，讓二人的乳頭毫無阻礙地緊緊貼在壹起。
　　李舟臉色通紅，又舍不得這股美妙的觸感，索性任由她擺布。
　　「她叫韓夢禾，今年三十壹歲，在這家公司任職研發部部長，這次面試也是由她負責。她的脾氣不太好，但對有能力的人，壹向都很看重，我等下會把面試地點和她的聯系方式壹起發給妳，妳可以跟她好好溝通壹下。」「好的，謝謝教授。」
　　李舟掛斷了電話，長舒了壹口氣，總算沒有被教授發現異樣，然後便轉頭望向陳沐語。
　　陳沐語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以為他要發作，但學長只是撓了撓腦袋，溫柔地幫她整理好衣服，揮了揮手說道：「走吧，到站了。」踏出電梯門的那刻，又想起了什麽，肅正了表情，補充道：「到學校了。」在學校裏，依照諾言，他們的關系暫時中止。
　　走出地鐵站，順著熟悉的路線，來到了熟悉的校園路口。
　　二人保持著朋友間的距離，默契地邁著相同頻率的腳步，都沒有開口說話。
　　而熟悉的路燈下，有壹個熟悉的人，在等著他們。
　　明明只分別了七天，卻好像度過了壹個世紀。
　　「學長，小沐語。」明煙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是微笑遮掩不住的欣喜。她動情地挽起男朋友的手，依偎在他肩膀上：「等妳們好久了，我們壹起去食堂吃飯吧，再晚點食堂就關門了。」
　　「好啊。」陳沐語微微壹笑，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壹眼身旁的李舟。
　　李舟臉頰壹紅，輕輕嗯了壹聲。
　　明煙牽的這只手，剛剛還在玩弄陳沐語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