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篇 第三十二章 書庫

　　“！d。（歡迎到來，我的朋友）”
　　在張陳踏入別墅大廳時，有些喜劇而內在癲狂的聲音從斜上方二樓走道傳來。緊接著，壹道紫色熟悉的人影沿著連接上下兩個樓層的滑梯而下。
　　白色塗料擦拭的面龐上，黑色唇膏勾勒出的開裂嘴唇，紫色標誌性的西裝。
　　“小醜……妳怎麽會在這裏？”
　　張陳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這個家夥，按照小醜在都江市奪取詹雲的天眼能力，張陳本以為對方會前去目界，或者直接與身體相關的時間界。
　　“噢……罪源界不是零間流浪者最好的歸宿，我在這裏難道不行嗎？東瀛事變過去，我們已經有四年未曾見面，過來坐下來我們好好交談壹下吧。沒想到張陳妳的面子還真是大啊，行程中竟然還有著獄尉大人的陪同。
　　獄尉大人賓臨寒舍，在下真是榮幸之至，這位少女需要我幫妳們清理掉嗎？”
　　小醜舔舐著開裂的嘴唇，身形已經出現在少女身後，冰冷的匕首刀刃停靠在少女細嫩的脖頸上，刀尖已經割破表皮。
　　“用不著，等會我會將這段記憶抹除。”
　　“張陳妳還是這麽富有人情味，過來吧，我可是因為妳的到來精心準備了豐盛大餐。”
　　當小醜手中的短匕從少女脖頸移開時，後者才得知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樣的事件中。若不是面前這位鬼界的大人物開口，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消失，沒有任何人會過問，也沒人會知道。
　　“謝謝大人。”
　　“妳在門外等著，不要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張陳話語中帶來的威壓絲毫不低於小醜剛才的死亡威脅，少女只能夠候在大廳中靜候著。哪怕是多余的動作都不敢做出。
　　隨著小醜的引領，張陳攜帶伊麗莎白來到別墅內部的用餐大廳。
　　在用餐廳內已經有著近百根顏色各異的蠟燭點亮，十人座位的餐桌上已經是有著人間的豐盛大餐準備好。菜肴似乎都剛剛出鍋，香味縈繞在房間中。
　　“這位獄尉大人難不成是張陳妳的妻子嗎？曾經的王藝芷姑娘去哪了啊？”
　　小醜完全是口無遮攔明確指出伊麗莎白的身份。而且言語間的味道，讓人不太舒服。
　　“這位是陪同而來的獄尉大人而已，王藝芷已經是我妻子。話說，妳在這裏是伯爵身份嗎？”張陳毫無顧忌地吃著面前豐盛的大餐並問著小醜。
　　“妳看我會像是這種居於人下的卑劣生物嗎？這東西獄尉大人應該認得吧？”
　　小醜將手伸進衣兜內部四處摸尋，總算是將壹枚有著‘c’印章的戒指拿出，遞給伊麗莎白的面前。只是在後者看向這枚戒指時，神情異樣地看向面前的小醜。
　　“瘋爵的印章指環，從不離手。怎麽會在妳的手中？”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小醜將這壹枚指環嘗試著戴入自己的手指，可惜中指偏大，食指又是略微偏小，最終無可奈何搖搖頭將戒指再度收入衣兜內。
　　“使徒石上自從奈亞拉托提普的名字消失，再未有過任何變革。”伊麗莎白盯著面前這個讓自己感覺奇怪小醜說著。
　　“我怎麽膽敢明目張膽而殺掉十二使徒裏的人，而且罪源界可是距離零間本源最近的地方。我只是將他肉身剝離，靈魂切成小丁，心智意識抹除，但卻保證生機不滅而已。我現在想要坐上這個位置還為時過早，我需要等待零間更大的變故將大家的目光牽扯過去。”
　　“到時候我再坐上這個位置。相信大家心中也是能夠默認的。”
　　小醜露出咧嘴的笑容將面前的壹根魷魚須粘上黑胡椒醬汁放入嘴口，細細咀嚼，顯得略有品位。而更多的卻是瘋狂。
　　“哈哈，厲害。”
　　張陳聽到此處時，心裏大喜，如此以來有關於萬罪深淵內部的事情，只要由經小醜之手，必然能夠將關冉從內部帶出來。
　　“再如何厲害也不如張陳妳，現在看來與妳交手，大敗的人似乎依舊是我。”
　　隨著張陳與小醜的對話，此時此刻坐在位置上的伊麗莎白皺著眉頭。對於將殺掉的瘋爵事情如此輕便說出的小醜，伊麗莎白認定此人比曾經的瘋爵更加瘋狂。而且這其中還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小醜的威脅程度極高，可惜伊麗莎白卻不可能出手將此人殺掉。
　　“怎麽獄尉大人？我做的菜品不合妳的口味嗎？”小醜似乎意識到伊麗莎白所想而將目光轉移而至。
　　“味道不錯。”這種抑郁壓制狀態下的伊麗莎白顯得少言寡語。
　　小醜再而將目光轉向對面正在切著牛排的張陳：“張陳妳這壹次來到零間。應該是來做‘大事情’的對吧？能不能告訴我聽聽？”
　　“大事嗎？也算的上大事情吧……我恐怕回去殺掉刑喰。”
　　張陳在言談上也是認真註意，與小醜這樣的人談話，壹字壹句的出錯恐怕會導致最終結果的完全不同。在談及殺掉刑喰的事情上，張陳也是顯得平淡無奇，右手切著鮮嫩多汁的牛排，動作輕緩送入口中。
　　“刑喰？難怪……我與妳將這家夥的兒子殺掉，這家夥必然也會找上妳的麻煩。不過據我所知的張陳並不是什麽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妳應該另有目的吧？”
　　“是的。”張陳沒有隱瞞地點頭。
　　“想要在完全統治著喰界的第七使徒腦袋上動刀子，難度有點大啊。話說妳想要殺掉刑喰，來我罪源界做什麽？”小醜有著不解地問著。
　　“有壹位與刑喰有直接關系的喰界英靈，受困於萬罪深淵中，我想要將他赦免出來。”
　　“喰界的英靈嗎？是不是壹個叫作口冉的男人？”
　　“是的，妳能否幫忙做到？”張陳在這裏有求於小醜。
　　“釋放罪人等價交換的道理妳應該明白，罪源界不過是壹個中轉站而已，等價交換的物品是從這裏遞送至零間，而我頂多算是壹位中介人。張陳，等價交換的物品帶來了嗎？”
　　“帶來了”張陳看向小醜壹眼而繼續說著，“給予妳得到瘋爵位置的機會。”
　　小醜不由拍掌搖頭：“有些意思，不過妳們想要救助的這個人有些麻煩。這樣吧，我們先看看實際情況再詳細討論後續發展的事情，飯後我帶妳們前去萬罪深淵內部。”
　　…………
　　“小彤，對吧？”
　　“大人，有……有什麽事情嗎？”站在大廳角落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的少女忽然聽見張陳的聲音，立即轉過頭強忍著內心的波動而應答。
　　“我們會暫時離開這裏，這壹處地方在我們離開的時間內交給妳來看守。餐廳內還有些許菜肴沒有動，妳要是肚子餓了，可以去吃點東西。稍後記得將這裏的衛生打掃幹凈，等到我們回來。”
　　鑰匙扔在少女手中時，後者壹楞神不知發生什麽事情，等到回過神來時，張陳等人已經離開莊園消失不見。
　　“我這是……”少女壹下坐在地面上，眼神呆滯，不知等待著自己的結局到底是什麽。
　　…………
　　“首先跟我前去瘋爵的‘零通塔’，我需要查閱壹下這位喰界的朋友關押在萬罪深淵中的什麽層區，否則直接過去可需要花費很長的事件來尋找。
　　話說瘋爵這個人還真是奢侈，這座建築的建築材料花費超過罪源界其它區域的總和。這樣奢侈的壹個人，被我殺掉還算是蠻不錯的對吧？”
　　暗中掌控著整個罪源界的小醜在帶著張陳與伊麗莎白途徑內圈而向著中心‘零通塔’行徑，不受到任何限制條件的約束而進入到罪源界最為核心的建築中。
　　在塔樓的大門開啟時，張陳與伊麗莎白不由為面前的場景微微震驚。
　　整座高塔的竟然是壹處容量極大的圖書館，環繞而上的書籍直通塔頂，儲存重量恐怕長達上億本。
　　“罪源界是用於監督萬罪深淵的特殊大界域，因此作為罪源界的領袖，有必要主要負責監督每壹位對零間造成危害的罪人，這裏的書籍囊括著從萬罪深淵建立以來，每壹位罪人的詳細資料，包括赦免的，死亡的，以及現存的。”
　　“怎麽樣？相當壯觀是吧？”小醜將雙臂張開，站在書架中心感受著這些書籍的氣味。
　　“鬼冢的資料也有嗎？”
　　張陳的這個問題讓小醜的動作戛然而止，轉過頭來神情異樣地看著張陳。
　　“不要亂說有著人物的名字，在人間有著隔閡，隨意說說無關緊要。但這裏可是這些人的家鄉，達到壹定境界後，名字都將烙印在世界中，壹旦有人說出都會得到相應的感知。”
　　對於鬼冢，小醜自然知道壹些事情。
　　“我先前說過，赦免，死亡以及現存的都有所記載。不過對於自行脫離之人，資料也會隨之消失，因為他們得到零間的絕對承認，不再是罪人，這壹點妳懂嗎？”
　　小醜沿著鑄造在這裏的螺旋樓梯而上，右手五指沿著書架上緩緩摸動。
　　“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喰界英靈的資料在哪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