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敢做不敢當
官道之色戒 by 低手寂寞
2018-9-6 21:52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王思宇才緩緩睜開眼睛,拿手在腦袋上撓了半天,活動下脖子,壹腳蹬開被子,從床上翻身坐起,赤著身子走下床,“嘩”地拉開淡藍色的窗簾,陽光灑滿壹地,屋子裏頓時亮堂起來。
他打開窗子,發現樓底下正有壹個打扮得很花哨的女人拎著小包往出走,那女人看起來腰身極好,只是不知長相如何,王思宇忙把手指勾到唇邊,吹了個極響亮的口哨,女人果然轉頭向樓上張望,王思宇在看清她的容貌後,慌忙把腦袋收回來,飛快地關上窗戶,下意識地撇撇嘴,搖頭走進洗手間。
這銀泰大酒店可是王思宇在省城的壹處福地,自從住進這家酒店後,王思宇就好運不斷,不但結識了在省城實力雄厚的方家,更讓他進入了周松林的視線,用了不到壹年的時間,就從青州市委辦公室的壹個底層小青年搖身壹變,成為市委副書記的得力幹將,自從上次遇到周妖瞳以後,王思宇就有些迷信起來,更加認準這個地方,每次到省城辦事都要住在這家酒店,希望好運氣能夠延續下去。
洗漱完畢後,王思宇沒有急著穿衣服,而是先回到床邊,伸出雙手悉悉索索地在被窩裏摸了半天,最後從裏面抱出那本厚厚的《艷史通鑒》來,在“吧嗒”壹聲親上壹口後,王思宇重新把這件寶貝塞到床下的帆布包裏,隨後從行李箱裏翻騰半天,終於找出壹個絲絨飛鏢盤,提著它掛在墻上的鐵釘上,擺正後就拿手指在靶子的紅心處使勁地搓上幾下,轉身坐回床邊,不停地甩腕搖指,等手指手腕都活動開後,就將十指交叉,耐心地做出壹套詭異的壓指動作。
這套動作是李飛刀教他的,據說是李家祖上留下來的獨門鍛煉方法,專門為女眷們練習飛刀打基礎的,這種迷妳飛刀靠的不是力量,而是靈巧,尤其是手指的指型變化,七種發射手法裏,倒有三種靠手指的彈撥。
這套動作對手指的柔韌性要求很高,最初王思宇是沒有辦法完成的,每次聽到手指上傳來的“哢哢”響聲,他的心裏就有些擔心,生怕飛刀沒練成,倒把手指給弄殘了,那可虧大發了。
好在他的手指沒那麽嬌氣,只是腫了幾次,最後壹次消腫後,那種“哢哢”的響動聲就已經聽不見了,而且經過這幾個月的鍛煉,他不但將這套動作練得嫻熟無比,更是把手指練得異常靈活。
其實他這雙手原本就是極有靈性的,比如繪畫,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王思宇靠著自悟就入了門,別的不敢說,單就素描來說,壹般的美術專業科班畢業生恐怕也無法和他的畫技相比。
再比如說轉鉛筆,王思宇可以做出幾套連貫的動作來,如同變戲法壹樣,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鉛筆在他的手指上最多可以做出三百次托馬斯全旋,那可是他的獨門絕技。
壓指動作完成後,王思宇趕忙走到衣架旁,伸手打開腰帶上掛著的那個黑色棉紗手機袋,小心翼翼地從裏面取出十三把迷妳飛刀,這些飛刀都是用印刷廠的裁紙刀打造成的,長兩寸,寬約壹寸三分,狀如彎月,刃薄如紙,王思宇就在原地擺了個POSS,眼睛瞄著靶上那壹點紅心,懸腕不動,手指輕彈,不到壹分鐘的時間,十三把飛刀都被他彈出……
隨後他托著下巴嘆了口氣,再跑過去,蹲下身子,將掉到地上的十二把拾起來,重新站到七步之外……
這樣練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王思宇就又泄氣了,飛刀這玩意實在是太難練了,真不知道魏三那家夥是怎麽堅持三年的,李飛刀更可憐,從七歲練到十八歲,直到現在還經常失手……
王思宇從衣兜裏摸出創可貼,將受傷的兩根手指貼好,隨後把十三把迷妳飛刀裝回手機袋,穿上衣服後,從行李包裏把那只裝著天藍釉的檀木盒子拿出來,裝到塑料袋裏,提著塑料袋下樓,打車徑直趕往歐曼經典花園。
敲開門後,壹個臉上塗著厚厚脂粉的胖阿姨探出頭來,對著王思宇上下打量了壹番,輕聲道:“小夥子,妳找誰?”
王思宇楞了壹下,撓撓頭,退後壹步,擡頭看看門牌號,倒是沒錯,就趕忙低聲道:“阿姨,我找方臺長。”
“方臺長不在家,妳晚點再來吧。”胖阿姨微笑著就要關門。
王思宇忙跨上壹步,輕聲道:“那雪瀅師母在家嗎?”
胖阿姨眉頭壹皺,就要發作,正這時,陳雪瀅從客廳裏走過來,見來人是王思宇,忙拿手推開房門,笑盈盈地道:“小宇,快進來,這是李嬸,家裏剛請來的阿姨。”
王思宇心頭壹顫,趕忙微笑著鞠躬道:“雪瀅師母好,李嬸好。”
李嬸這時不敢怠慢,就熱情地往裏讓,王思宇卻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暗納悶,這方家怎麽突然想起請保姆了,莫非是小師母懷孕了?
想到這,他心裏不禁壹片冰涼,拿眼角的余光向陳雪瀅的腰身瞥去,那裏卻依然是楊柳細腰,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這才稍稍松了壹口氣,放下心來。
王思宇換上拖鞋,就規規矩矩地提著塑料袋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將那只古色古香的楠木盒子取出,站起來恭聲道:“師母,這是送您的。”
陳雪瀅笑著接過盒子道:“小宇,妳實在是太客氣了,我這什麽都不缺的。”
王思宇的眼睛有些不爭氣,自作主張地向她胸前瞄了壹眼,目光剛剛撞到那驚心動魄的隆起處,就被死死地粘在那裏,王思宇心中壹驚,趕忙奮力掙紮幾下,那目光才如同遊魚般滑開,極不甘心地轉移到墻上的壹幅字畫上。
“雪瀅師母,這只是我的壹點心意,小晶呢?”王思宇心中狂跳,生怕她有所察覺,趕忙坐回沙發,雙手垂到膝間,臉上露出人畜無傷的笑容。
陳雪瀅的臉上似笑非笑,拿手向旁邊的臥室裏指了指,悄聲道:“這孩子,昨天和同學瘋得太晚,到現在還沒起來呢!”
她並沒有打開盒子,而是隨手把它放在梳妝臺上。
王思宇的目光從她臉上拂過,不禁目眩神搖,趕忙低頭咳嗽壹聲,擡手摸著下頜微笑道:“雪瀅師母,那我先去書房坐會。”
陳雪瀅點頭道:“那妳先過去坐,我去煮咖啡。”
李嬸忙笑道:“還是我去吧。”
王思宇連說不用,站起後快步走進書房,從書架上隨意抽出壹本書,翻動半天,心中蕩起的層層漣漪才漸漸消去,隨著最後的壹圈波紋消退,他才輕輕吐出壹口氣,暗想這方家以後還是少來為妙,別家的女人都是越長越老,可這俏師母卻是越發的嬌艷欲滴,每次見到她,比見市委書記都緊張,這滋味實在是難過。
他這邊想打開電腦,卻聽旁邊的房門“吱呀”壹聲推開,似乎是方晶從臥室裏走出來,王思宇趕忙悄悄走到書房門口,把房門推開壹條縫,只見方晶身上穿著壹件花格子睡衣,赤著小腳丫搖搖擺擺地走出來,嬌嗔道:“雪瀅阿姨,我餓了!”
陳雪瀅抿嘴笑道:“我這就去給做粥。”
李嬸忙在廚房喊:“我來!我來……”
方晶卻撅著小嘴抗議道:“不要,我只吃雪瀅阿姨煮的粥。”
李嬸在廚房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是啊,妳雪瀅阿姨的廚藝我可真比不了。”
陳雪瀅皺著眉頭向方晶使了個眼色,方晶卻把嘴巴撅得更高,壹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陳雪瀅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紮上圍裙,走進廚房,從冰箱裏取出皮蛋和瘦肉來,轉身忙碌起來。
方晶剛想回屋,卻突然遲疑了壹下,輕輕抽動幾下小鼻子,擡手揪著羊角辮道:“不對,不對,難道是小宇哥哥來了?”
王思宇嚇了壹跳,方晶的小鼻子那當然是極厲害的,他早已領教過多次了,但沒想到居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莫非這本領還帶自動升級的?
陳雪瀅正在廚房裏正切皮蛋,回頭望了壹眼,就輕聲笑道:“沒來,妳這丫頭,都這麽大了,也不知羞,整天就知道想著妳的小宇哥哥。”
李嬸也在旁邊呵呵地笑了起來,方晶小臉壹紅,剛想分辨,眼角的余光卻掃到門口壹雙皮鞋上,臉上立時露出驚喜之色,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把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瞇成壹道縫,兩只小手提到胸前,不停地在空氣中抓撓著,隨後踮著腳輕輕轉過身子,笑嘻嘻地唱道:“烏拉拉……烏拉拉……小宇哥哥,妳在哪裏?在哪裏……”
王思宇見她轉過身子,直奔書房撲來,趕忙用力抵住屋門,這時門上就傳來壹陣貓爪般的撓門聲,接下來,便是方晶用力往外拽門,王思宇使勁地往裏拉,方晶打不開屋門,就站在書房門口跺腳撒歡道:“雪瀅阿姨,妳看看小宇哥哥啊,討厭死了,哼哼!”
陳雪瀅這時已經在廚房,就笑著道:“小晶啊,先看看小宇哥哥給妳帶什麽禮物來了?就在梳妝臺上。”
方晶聽後趕忙轉身跑到梳妝臺邊,掀開檀木盒子,從裏面取出那個精致的花瓶,高興得險些跳起來,大聲喊著跑進廚房,舉著花瓶搖晃道:“雪瀅阿姨,妳快看看啊,好漂亮的花瓶啊。”
陳雪瀅擡頭壹看,也不禁覺得眼前壹亮,忙放下手中的菜刀,接過花瓶後打量幾眼,嘖嘖贊嘆道:“真是上好的天藍釉,怕是有年頭了,難得能保存的這麽好,快放好,小心別碰壞了。”
方晶喜不勝收,把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般,接過花瓶後蹦跳著返回客廳,極小心地將天藍釉放進檀木盒中,再次來到書房門口,卻不再硬來,而是輕輕咳嗽壹聲,沖廚房中的陳雪瀅喊道:“雪瀅阿姨,妳知道小宇哥哥那天在醫院裏是怎麽哄我開心的嗎?”
“不知道啊,妳倒說說看!”陳雪瀅那柔美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
方晶笑道:“小宇哥哥進屋後……”
沒等她把話說完,書房的門被迅速推開,王思宇壹把將她拉了進去,方晶就勢倒在王思宇懷中,撅著小嘴悄聲嘀咕道:“就知道妳這人膽小如鼠,敢做不敢當,討厭死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