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看完不給錢就不算看

　　第三十八屆科幻銀河獎進入了尾聲。
　　頒獎之後也就差不多結束了，楚河作為銀河獎特別獎獲得者，特意受邀發表了演講。
　　這個演講也就幾分鐘，連稿子都不用，主要說說自己寫《詩與海》的心路歷程，以及對科幻文學的展望。
　　但這短短幾分鐘，對邵夭夭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她已經厭世了，自閉了。
　　楚河的聲音壹直在會場裏回響，折磨得她懷疑人生。
　　要不是因為在會場，邵夭夭肯定要劍來了。
　　袁華英在旁邊摸不著頭腦，她搞不懂邵夭夭怎麽是這個反應。
　　震驚、憤恨、麻木、絕望……這都是些啥？
　　陳泉壹也很疑惑，他作為邵明華的好友，這次要專門照顧好邵夭夭，不由低聲詢問：“夭夭，沒事吧？”
　　邵夭夭吸了壹下鼻子，似乎要啜泣了。
　　“陳老先生，散場後我直接回家了，不等妳了。”
　　“怎麽這麽著急？”
　　“累了。”
　　不再言語。
　　袁華英有意想問問，但看邵夭夭情緒低落，也不便多問了。
　　終於，楚河演講完畢，頒獎典禮就此結束，大家可以散場了。
　　邵夭夭起身就走，她提著撕裂的裙擺，走得飛快，壹會兒不見影兒了。
　　楚河走下臺來，很多人還在鼓掌。
　　劉強跑過來抱住楚河：“哈哈，楚先生，托妳的福，我獲得了最佳編輯獎！”
　　劉強也得了獎，同樣是靠《詩與海》。
　　楚河壹笑，看了看左邊觀眾席：“邵夭夭呢？”
　　“妳果然心動了啊，那個穿漢服的就是邵夭夭，剛才妳在臺上應該跟她眉目傳情了吧？”劉強嘿嘿壹笑。
　　楚河剛才並沒有眉目傳情，實際上他沒有分心，畢竟演講沒有稿子，說幾分鐘也是蠻難的。
　　“楚小河，恭喜。”袁華英走了過來，還帶著陳泉壹。
　　陳泉壹伸出了手：“真是年輕有為，妳的書壹群京城的大人物都在看哦。”
　　“他就是陳泉壹。”劉強戳了楚河壹下。
　　楚河跟陳泉壹握手，謙虛道：“陳老先生過謬了。”
　　“妳別客套，別把我當老頭子。我很看好妳，希望在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上再見到妳。”陳泉壹和藹壹笑，他相當地看好楚河。
　　不過這話的意思也是在告訴楚河要繼續加油，科幻銀河獎不夠份量，如果楚河甘心於此，那就太浪費才華了。
　　楚河自然是點頭，銀河獎、星雲獎、普羅米修斯獎、軌跡獎，甚至雨果獎，都可以試試嘛，畢竟是無敵的系統寫的作品。
　　壹番閑聊，陳泉壹也走了，他跟老朋友去別處了。
　　袁華英這次沒走，她拉過楚河詢問：“妳怎麽回事啊？招惹夭夭了？她怎麽壹散會就要回京，我還尋思著撮合妳們倆呢。”
　　楚河露出苦笑，看來邵夭夭果然發狂了。
　　“造孽啊。”楚河只能說三個字。
　　劉強道：“哎呀，撮合不了就算了，楚先生這樣的男人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嗎？”
　　劉強倒是看得開，而且他還有大事要幹，這大事也跟楚河有關。
　　“楚先生，妳先別回江城，我們該跟企鵝漫畫談合同了。”劉強搓搓手，大生意要來了。
　　上個月企鵝漫畫就來談了，但只肯給壹千萬版稅，《科幻世界》自然不滿意，想提高價錢。
　　雙方就僵持住了。
　　今天《詩與海I》得了銀河獎，籌碼大增，可以重啟談判了。
　　銀河獎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但他卻是科幻作家必須跨過去的壹道坎。
　　《詩與海I》得了銀河獎，它就跨過那道坎了，往後《科幻世界》乃至國內科幻文學界都會大力支持它，送它出國參選各類國際賽事，那就摻雜了國家榮譽的成分了。
　　可想而知，《詩與海I》壹旦得到國際大獎，那將創造多少利益，這壹點才是企鵝漫畫最該考慮的事情，也是《科幻世界》不肯輕易讓出版權的關鍵。
　　誰知道以後《詩與海I》能爆發多少能量？
　　“壹千萬是《詩與海》現階段就有的價值，它已經很火了，值得這個價。企鵝漫畫太摳門了，只肯估值現階段，我們可沒那麽蠢。”袁華英也提起了談判，暫時不去理邵夭夭了。
　　楚河攤手：“妳們談吧，我只能吃瓜。”
　　“吃瓜也要去現場，明天就去吧，妳的言論也很關鍵，記住，我們的底線是壹千八百萬，盡量往兩千萬以上提。”
　　……
　　傍晚的時候，邵夭夭回到了帝都。
　　司機將她接回了家，她默默地洗了澡，默默地上了床，默默地卷成墨西哥玉米卷，壹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
　　這樣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
　　在外面浪的劉嬸匆忙趕了回來。
　　“我的大小姐，妳怎麽神出鬼沒的？突然回來也不說壹聲。”劉嬸叫嚷著，見小姐壹言不發不由奇道：“小姐，妳偶像很醜嗎？幹嘛這麽死沈沈的。”
　　邵夭夭輕輕地嘆了口氣，單純的我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苦難。
　　“把《詩與海I》丟進雜物房去，以後我不想看到這本書。”邵夭夭終於開口，很麻木，很漠然。
　　劉嬸驚了個呆：“不是吧？那可是妳的寶貝啊，妳還特意給它包了書皮呢。”
　　“丟了。”邵夭夭不容置疑。
　　劉嬸只得去丟了，還挺心疼的。
　　丟了之後她又到邵夭夭閨房道：“小姐妳棄坑了？是不是《詩與海II》寫得越來越爛了？這樣也好，那些作者啊，更新又慢，質量又差，沒啥好看的。”
　　“不是！”邵夭夭忽地反駁，悶悶地翻了個身。
　　“那妳怎麽不看了？往常妳不看完更新睡不著覺的。”
　　“我現在睡得著了，不看我也睡得著！就算睡不著我也不會看了！”
　　劉嬸撓撓頭，走了。
　　夜色漸深，萬物靜籟。
　　邵夭夭閉著眼睛睡覺，到了半夜三點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
　　果然，不看更新睡不著。
　　她伸手抓起了床頭的手機，打開了閱文網。
　　《詩與海II》已經更新了，讀者們都在熱烈討論今天的劇情。
　　邵夭夭想立刻點開來看，但又艱難地忍住了。
　　我不看！死也不看！
　　她猛地丟下手機，繼續睡。
　　淩晨五點，她又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還是睡不著。
　　邵夭夭又抓住了手機，糾結中靈光壹閃，直接搜索盜版的《詩與海II》。
　　我看完不給錢就不算看啦！
　　氣死妳個臭變態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