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

snow_xefd(雪凡)

現代情感

 呃……首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然後,竊玉是承諾年末更新的小說,在這裏放出開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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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明暗

竊玉 by snow_xefd(雪凡)

2020-2-17 14:49

  江湖中人以武會友,南宮星早知會有此壹戰,拱手微笑道:“既是切磋,還請點到為止。”
  傅靈舟薄唇半抿,沈吟片刻,頗為誠實道:“實不相瞞,我的刀,還不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很難點到為止。南宮兄若是沒信心,那還是算了吧。”
  看來此人心底很在意唐蕊先前擡高自己的話,南宮星暗嘆口氣,調勻氣息,道:“好,生死有命,請。”
  傅靈舟緊緊握住了刀柄,人卻沒有動。
  不只是腳下沒有動,他整個身軀,都仿佛化成了磐石雕琢而成的人像,剎那之間,就已徹徹底底沈靜下來。
  南宮星心中壹驚,雙足不自覺便往後錯了半步。
  他沒想到,傅靈舟年紀輕輕,就已將境界提升到了安忍不動如大地的程度。
  天地人魔如意連環八式之所以被稱為魔刀,並不僅僅是因為它源出魔教,也因為它的進境必定會帶來心魔。
  從魔者進境神速,卻只有伏魔者,方能壹窺此刀法的真容。
  “為何不出手?”南宮星氣沈雙足,狼影幻蹤身法全神戒備,略壹勾手,主動挑釁道,“莫非妳這有兵器的,反倒怕了我的空手?”
  傅靈舟漆黑的眸子依舊緊緊鎖著南宮星的雙肩,紋絲不動。
  這不見半點浮躁的年輕人,仿佛可以這樣握著刀,等待到天荒地老。
  唐蕊自小在唐門修習暗器,而以她的眼力,卻看不清傅靈舟的刀。
  南宮星想起了唐炫。
  若是唐炫在此,對上這位準妹夫,會如何出手呢?
  沈吟片刻,南宮星微微壹笑,突然足尖壹掃,將兩顆石子踢向傅靈舟的面門,同時另壹腿蹬地施力,將身軀向後送去。
  江湖中但凡有些名聲的刀法,哪怕是彭家五虎斷門刀,也壹樣會有勢不可擋的拔刀壹招。
  魔刀自然也不會例外。
  壹招拔刀,鋒芒畢露。
  傅靈舟擡起手臂之時,南宮星已飛身退到院墻之上。
  不論這拔刀何等神威蓋世,也不可能波及丈余之外。
  但傅靈舟並未拔刀。
  他橫鞘壹擋,封住了兩顆頗不要臉的石子。
  卻也封住了他自己的視線。
  狼影幻蹤全力施展,南宮星的青灰身影恍如電光,瞬間就到了傅靈舟左手壹側。
  大搜魂手可破天下暗器,他五指壹捏,就拿住了傅靈舟的腕脈。
  傅靈舟左臂忽然向南宮星懷中壹送,側挪半步,好似將這條胳膊舍去壹般。
  南宮星壹股真氣灌入,只要他半身就此酸麻,勝負便已分曉。
  可傅靈舟已拔出了刀。
  壹股灰撲撲的死氣劈面而來,沒有刀光閃動,那把刀,仿佛連所有的光芒都已經吸盡。
  南宮星只能撒手。
  他壹招孤煙掌橫封胸前,全憑經驗擋開這壹刀,旋即猱身而上,切入刀法無法自如施展的距離,展開大搜魂手,疾取對方喉頭。
  壹條左臂可以棄之不理,壹顆腦袋,總不能也歪頭奉上吧?
  傅靈舟的身法姿態並不優美,而是如他的刀壹樣,簡潔,有效。他雙腳向後踏出,每踏壹步,胸腹頭頸便堪堪避過壹次南宮星的撲擊擒拿。
  南宮星心中清楚,只要讓傅靈舟退出到合適的距離,那把刀就有了再次出手的機會。
  所以他也展開狼影幻蹤,寸步不離。
  轉眼間,傅靈舟退到院角,避無可避,不得不左臂壹擡,封擋喉頭。
  但他右手的刀,同時從下方斜刺上來。那並不是魔刀中的招數,而是他自身的臨敵應變。
  多年苦練的積累,這壹刀足夠快,卻不夠精妙。
  南宮星心頭壹松,壹掌拍向刀背,另壹手淩空變招,轉而去鎖傅靈舟左肘。
  不曾想,傅靈舟的刀出手同時,竟運足真氣向後壹撞。
  哢嚓壹聲,那單薄院墻已被他靠破。
  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因此拉開了半尺。
  要命的半尺!
  那灰蒙蒙的刀影,壹晃化為百千,幾乎籠罩住了南宮星周身所有要害。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漫天刀影之中,竟還有壹個頗為明顯的破綻。
  南宮星正要對那壹處破綻出手反擊,忽然腦後壹涼,脊骨間升起壹股寒意,直覺正在示警,若是出手,便會萬劫不復!
  他不及細想,只得施展畢生所學,大搜魂手連連擋下刀招,狼影幻蹤急退後撤,騰挪閃躲,頗為狼狽地避回院內。
  躲過那威力無窮的壹刀,南宮星驚出壹片冷汗,心知過於明顯的破綻就是陷阱,可緊急關頭能像他這樣靠直覺判斷不攻反走的會有幾人?
  傅靈舟似乎沒想到他能躲過這壹刀,緩緩收勢,回刀入鞘,皺眉站定,朗聲道:“南宮兄果然技藝不凡,在下這人式兩招,還是頭壹次出到壹半,便被躲過。”
  天地人魔,原來最詭秘難測的,反而是人。
  南宮星定了定神,笑道:“傅兄還要繼續麽?”
  傅靈舟搖了搖頭,道:“我已施展平生所學,既然傷不到妳,繼續糾纏無益。今後,還需更加刻苦磨煉才是。”
  “既然如此,那唐門之事?”
  他抱刀拱手,沈聲道:“願與南宮兄同往,為唐蕊家中助力。”
  唐蕊連頭也尚未梳好,散著黑瀑匆匆跑到傅靈舟身邊,壹邊幫他輕輕拍去身上的泥灰土石,壹邊蹙眉道:“靈舟,都跟妳說了,這小鬼花言巧語,不能信他。妳武功這麽厲害……真要幫忙,我帶著妳,咱們自己去查。”
  傅靈舟卻並不是真會被女人帶著跑的性子,他伸手拍了拍唐蕊的臀尖,笑道:“南宮兄心思敏捷,機巧過人,不似我只會用刀,唐門的事情這般奇詭怪異,還是他來追查最為合適。”
  那邊唐青也湊到了南宮星身邊,頗為不解道:“最後那壹刀明明有個老大的破綻,妳沒看出來麽?”
  南宮星壓低聲音,笑道:“連妳都能看出來的,會是他的破綻麽?”
  唐青眼珠壹轉,頓時了然,湊到他耳邊道:“這人如此陰險,不行妳還是別帶著他了。”
  “那是刀法,不是他。”南宮星心中另有計較,只是道,“再說,唐掌事要是還有可靠的人能用,恐怕就不會絞盡腦汁把我騙上山了。”
  傅靈舟並未馬上跟著就走,這年輕人看出唐蕊心中不願,應是打算哄勸壹下,順便幫房主將院墻重新砌好,承諾明天收拾妥當,便往西堂報道幫忙。
  還記掛著唐青的心劫,南宮星不願在外久留,商定完畢,便往顯眼處留下給他娘的暗號提醒,因為唐門高手多半能夠看懂,不敢說得太明白,只寫上莫再尋找唐歡,就匆匆離去。至於其他,大可深夜見面時候再議。
  與唐青回到西堂,南宮星對唐遠明還是頗不放心,讓唐青領著找了小半個山頭,才在壹處僻靜院落找到了他。
  門口弟子通傳之後,又等了約莫壹刻有余,唐遠明才從院內出來,掃他們壹眼,微笑道:“看來,妳還是放不下妳那位姐姐。”
  南宮星淡淡道:“好歹那也是南宮家的人,我總不能聽妳壹面之詞,就真當她包藏禍心,從此不管不顧。”
  “妳比妳爹倒是好心得多。”唐遠明轉身走回院內,“既然有心,那就跟我來吧。”
  院子頗為幽靜,地方也不大,壹側緊鄰峭壁,屋後有壹線小小飛瀑,看著並不像是關押階下囚的地方。
  三間屋子圍出壹個天井,擺著認穴用的標記木人,只看陳設,倒更像是個中層弟子閉關修行的地方。
  “唐歡就在這裏。”唐遠明指了指西屋,並未打算再進去,只是負手道,“妳願意見她,就去見見,我先去忙,若沒什麽要緊事,就還如約定壹樣,明早再談吧。”
  南宮星朗聲道:“傅靈舟明日上山,唐掌事,玉捕頭讓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做媒介紹的今夜就能帶到。香墜說是被豪商贖身,我已遣人去追,明日之前必定帶回。”唐遠明走到門邊,扭頭道,“事有輕重緩急,妳只有壹個腦袋兩只手,最好還是分清主次先後。”
  言下之意,唐歡顯然就是那個“次”。
  南宮星微微壹笑,推門走了進去。
  屋門雖未上鎖,屋裏那個女子卻被壹條細長鏈子鎖住了足踝,困在屋中。
  她頗為年輕,看上去與唐蕊眉眼間的確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瘦削,顴骨都略略突出,眼窩微凹,目光陰郁,的確透著壹股隱隱戾氣。
  南宮星用眼神問了壹下唐青,唐青低聲道:“嗯,這個就是唐歡。”
  唐歡靠著床頭,冷笑道:“青妹沒把我也忘了,真是三生有幸。”
  唐青哼了壹聲,道:“別叫得這麽親熱,誰是妳青妹。”
  “那難道還是青姐?可惜妳沒生得那麽早。”
  南宮星伸手拽了拽唐青袖管,示意她暫且罷休,女人之間這種口舌之爭,壹旦開了頭就沒完沒了,他可不想就這麽壹直聽下去。
  唐青抿住小嘴,不甘不願地縮到了南宮星身後。
  他這才開口道:“唐歡,妳認得我麽?”
  果然如他所料,若沒有唐遠明引路指示,唐家小輩裏並無旁人識得自己。唐歡皺眉想了半天,端詳著他的容貌,仔細思忖對比,瞄壹眼唐青的神情,才將信將疑地說:“妳是……南宮星?”
  唐遠明那條老狐貍,也不知道究竟藏了多少實話在心裏不說,南宮星暗暗提醒自己今後壹定要加倍註意,問道:“妳難道沒有奉我娘的命令下山找我?”
  “有。”唐歡神情壹凜,目光轉眼就多了幾分飄忽,“可我……還沒找到妳,就被同門師兄捉了,關在這裏。想來,掌事應該是誤會了我什麽吧。”
  這女人也沒說實話。
  南宮星微瞇雙眼,壹時間揣測不出唐歡到底隱瞞了什麽,索性詐她道:“如今我已上山,還未見到我娘,她有什麽話托妳轉達,妳此刻就可以說了。”
  唐歡看向窗外,輕聲道:“掌事多半還在外面吧?”
  “唐掌事已經走了。”南宮星擡手推開窗子,“若不放心,妳自己站起來看。”
  唐歡拖著鏈子站起來張望壹眼,略松口氣,指著唐青道:“妳讓她也出去,不能偷聽,否則,會對月依阿姨不利。”
  “我看妳才是對她最不利的那個!”唐青不忿道,但被南宮星拍了拍肩,還是扭身出門,狠狠丟了唐歡壹個白眼。
  唐歡籲了口氣,急忙低聲道:“妳既然到了山上,又特地趕來找我,應該已經知道妳我之間的關系了吧?”
  南宮星觀察著她的急切神情,微笑道:“是,算起來,我還該叫妳壹聲姐姐。”
  “沒錯,弟弟,妳先把我放開,我知道妳武功高強,妳護著我逃出這裏,我在路上告訴妳,月依阿姨要傳給妳的話。”
  南宮星搖了搖頭,淡淡道:“妳在唐門長大,咱們可談不上有什麽姐弟親情,要我信妳,還是先把該說的話說了才好。”
  唐歡目光閃爍,望著南宮星腰畔垂著的玉符,忽道:“我怎麽知道妳是不是冒充的?妳當真就是南宮星?”
  南宮星只道:“妳若不信,等傳完訊息,帶我去找我娘,妳認不出我,她總不會認錯。冒充修羅仙子兒子,幾人有這膽子?”
  “那妳走近些……這話,幹系到唐門的大秘密,掌事逼問,我都沒有吐露半個字。”
  “哦?”南宮星邁上兩步,但氣息已經運至身周,保證隨時可以出手,全神貫註不敢有絲毫懈怠,“願聞其詳。”
  “她讓我告訴妳,唐遠明、唐遠書、唐遠圖和唐遠秋這四人,全都不可相信,不論他們如何花言巧語,妳壹定不要上當,他們心中想的只有兩件事,壹是如何解決唐門的麻煩,二是如何抓到妳娘,壹洗門派之恥。妳既然到了這兒,想必已經中了唐遠明的奸計,妳快快把我解開,我這就帶妳去找妳娘,咱們先逃出唐門,再想其他。”
  南宮星故意做出壹副動搖吃驚的模樣,皺眉道:“那……阿青該怎麽處置?”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這種整日扮柔弱可憐,就學著怎麽勾搭男人的婊子,妳堂堂南宮家傳人,如意樓弟子,還差了這壹口麽?”唐歡心中焦急,盯著窗外道,“要是壹夜夫妻百日恩,妳不舍得,就把她制住,先關到這屋裏。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南宮星搖頭道:“不成,她已是我的人,要跟我走。”
  唐歡咬住下唇,盯著足踝上的鏈子,氣哼哼道:“看來,妳還是不信我。”
  “妳我才初次見面,要我不由分說全聽妳的,恕難從命。”南宮星緩緩道,“不如妳先告訴我我娘躲在哪兒,我去找到她,她負責把妳救走,起碼不妨礙我在這邊繼續尋找唐昕。”
  本以為唐歡會找借口推脫,不料她略壹猶豫,開口道:“那好,不過唐家高手都在找她,妳可千萬不要被盯了梢。妳要是相信唐青,幹脆就讓她寸步不離跟著妳,妳娘正好也在查她,想看她究竟為何沒了壹段記憶,妳就帶過去給她看看吧。”
  說罷,她壓低聲音,告訴南宮星壹處地方。
  離開房間到了院中,他將心中已拿到的線頭梳理壹番。可以確定的是,唐月依此前的確躲在唐歡母女能找到的地方,也確實托唐歡傳了話。
  但唐歡為何要從中篡改,添油加醋呢?那謊甚至撒得不合常情,唐月依急著要兒子走,只要南宮星聽話,根本就見不到這四位舅舅,哪裏還需要擔心上當?
  他壹邊思索,壹邊把地址說給唐青,讓她領路,先往那邊過去探探虛實。
  敵在暗我在明,每壹步都要極為小心才行。
  臨離開前,南宮星仔細叮囑院外看守的兩個弟子,務必小心謹慎。弟子們見他跟掌事關系頗近,又有唐青親親熱熱寸步不離跟著,心照不宣,壹齊謹遵囑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說的這地方,不像是能藏人的啊。”唐青帶路走出壹段,蹙眉道,“那是個廢棄院子,我爹那壹代就荒著,裏面堆的盡是些爛木頭舊家具,和不常用的練功雜物,妳娘對唐門這麽熟,有的是藏身之處,何必去那裏受罪?我看,唐歡這張嘴巴,不能當真。”
  “我沒當真,我就是要看看,她把咱們兩個支過去,心裏轉的是什麽念頭。”南宮星沈吟道,“如今敵人藏在暗處壹個也不肯露頭,與其杯弓蛇影,不如打草驚蛇。”
  “那鬼地方能驚出個什麽,全是蜘……”唐青說到這裏,身子突然壹晃,雙眼恍惚壹霎,托額道,“南宮,我……我剛才想說什麽來著?”
  南宮星將她抱進懷裏,貼著後心送入壹股真氣,沈聲道:“沒什麽,妳不要亂想,尤其是那各處結網的蟲子,五毒之壹,切不可再提起它的名字,否則,有性命之虞,懂麽?”
  他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保險起見,將唐青雙肩的經脈下手截得更重。
  她雙肩無法平舉,酸脹難耐,忍不住撒嬌道:“南宮哥哥,至於這樣麽?”
  “等從那邊出來無事,我自然會給妳沖開。”南宮星將她手掌拉住,拇指暗暗貼在腕脈旁側,只要有什麽異動,先將她制住。
  仔細想想,唐青失去的記憶中,必定就有為她埋下心劫之人的樣子,對方若是打算利用完她就殺人滅口,這壹句命令就能叫她自盡的法子,著實再好不過。
  轉眼到了地方,看沒有唐門弟子在附近,南宮星先是刻意擡高聲音跟唐青聊了幾句閑話,沒有等到回應,便知道唐月依絕對不在此地。
  “阿青,妳跟緊我,進去之後,見到什麽也不許開口,懂了麽?”
  “這是為何?這與我……那想要輕生的念頭有關?”
  “我猜應是如此。”南宮星見她慎重點頭,這才將她纖細腰肢攬住,不走正門,飛身越過院墻,輕輕落在地上。
  院裏果然堆滿了雜物,僅剩下通往破落屋子房門的壹人側身通道,想唐門家大業大,不料在小處竟如此省儉,放眼望去,許多東西早已朽成垃圾,即便是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高手,也不會拿起來當暗器用,免得汙了自己的手。
  唐青覺得這邊肯定不會有人,可答應了進來就不開口,只得憋著,左顧右盼。
  南宮星平心靜氣,凝神傾聽壹圈,這破落院子,不見半點人氣,只有棉紗壹樣四處懸掛的蛛網,爬著壹只只要命的蜘蛛。
  唐歡的禍心,呼之欲出。
  “走,咱們回去找唐歡。她必定和妳所受的苦有關,至少,也是個知情人。”
  就在南宮星轉頭拉住唐青要走的時候,房後院外遠處山林間忽然響起壹聲尖銳哨響,噓溜溜的聲音遠遠傳來。
  他急忙看向唐青。
  唐青也如臨大敵,緊張兮兮左顧右盼,想擡手摸摸臉,可雙肩使不上力,急得咬了咬牙,還不能說話,只好瞪著南宮星,滿面迷茫。
  南宮星屏息等了片刻,卻不見什麽異樣之處,心底也是疑竇叢生,只好先帶唐青出來。
  哪知道,才壹踏出院門,就看到不遠處蹣跚走來壹個佝僂老婦,拄著壹根拐杖,雙眼發直,盯著他們二人看個不停。
  “哪裏來的老太太?”唐青覺得心中不安,閃身躲到了南宮星背後,探頭問道。
  南宮星還沒答話,那老婦已經走近,就聽她口中喃喃說個不休,壹聲聲重復的,竟是接連不斷的“蜘蛛”二字!
  唐青剛壹聽到耳中,身子就是壹僵,通體顫抖戰栗不休。
  南宮星當機立斷,壹掌按在唐青胸前,隔著酥軟乳肉將壹股玄陰真氣震入,讓她嚶嚀壹聲暈倒在地。
  跟著,他飛身縱上院墻,舉目四望,不見有其他人的影子,這才提氣躍至那老婦身邊。
  老婦仍在喃喃念叨著蜘蛛二字,雙目無神,步態恍如僵直活屍,令人心底湧上陣陣寒意。
  南宮星伸手握住那老婦腕脈,當即又是壹驚——脈象虛弱至極,心律若有若無,分明就是壹具將死殘軀。
  而且她手都已被握住,仍要邁腿往前走去,拐杖壹歪,人便失去平衡。
  南宮星拉著她將她放倒,喚了幾聲,見她毫無反應,倒在地上仍是雙腿擺動,口中壹聲接壹聲的蜘蛛說個不停,無比詭異可怖。
  那脖頸扭動間,絲絲白發中忽然閃過壹線銀光,南宮星急忙將她按住,撥開發鬢望去。
  數根細長的針,赫然就刺在這老婦的腦後!
  也不知唐青何時會醒,南宮星咬了咬牙,伸手便將細針全部拔下,丟到壹邊,單掌貼住老婦人後心,想看看能不能幫她收攝心神,問出到底是誰對她用了這種手段。
  可下手的人顯然早就想到此處,如此壹個風燭殘年的老嫗,竟還受了不輕的內傷。細針才壹拔下,那老婦的身體便突然蝦子般蜷成壹團,皺巴巴的嘴唇中發出壹串垂死野獸般的呻吟,旋即,數股血絲從口鼻間垂流而下,壹動不動了。
  “混賬!”壹日之內連連遭受暗算,南宮星心頭惱火,壹拳打在地上,怒罵壹句。
  這種斥罵,對事情並無益處,他深吸口氣,定了定神,過去抱起唐青,在她幾處要穴上推宮活血,先將她喚醒過來。
  聽他說完方才的事,唐青面如死灰,絕望道:“原來……原來不管什麽人過來,說起那個詞讓我聽到,我……就會瘋了壹樣尋死麽?南宮……我……該怎麽辦?”
  南宮星拉起她,沈聲道:“之後的事,慢慢再想,咱們先折回去找唐歡。此事她就算不是主謀,也壹定是知情參與的人之壹。”
  唐青面帶恨意,咬牙道:“不錯,咱們這就去找她。”
  原路返回,他們用的時間比去時還要短些,南宮星心頭有氣,將令符壹晃,就氣勢洶洶殺進了裏間。
  唐歡還在。
  她坐在床頭,輕輕撥弄著腳上的鏈子,壹見唐青進屋,冷笑壹聲,道:“沒想到,妳還能回來。”
  唐青氣極,上去就正反抽了唐歡十幾個嘴巴,怒道:“我平日就算待妳不好,也不至於到了,讓妳勾結外人要置我於死地的程度吧!妳這叛徒!”
  唐歡雙頰紅腫,卻咯咯笑了起來,鬢發散亂,望著南宮星道:“叛徒?唐月依不就是叛徒,真叛徒能過的那麽滋潤,那我為何不做叛徒?我本來就是南宮家的後代,我幫如意樓有什麽錯?”
  唐青臉上壹片煞白,喃喃道:“妳說什麽?”
  唐歡怨毒雙眼死死盯著南宮星,壹字字道:“唐青,妳真以為如意樓的少主會要妳這麽個風騷的庶出賤婦麽!他若不是要上唐門辦事,缺個向導,會費心思找妳?若不是江湖四絕色的玉若嫣出事,他新婚燕爾會有時間巴巴的跑來救妳?別做夢了!”
  “別聽他胡言亂語。”南宮星把唐青往身邊壹拉,沈聲道,“我的確當時有事沒能及時來找妳,但我娘就是為了妳和阿昕才冒險重返唐門的。有沒有玉若嫣的事,我都必定要來跑這壹趟。”
  他轉向唐歡,冷冷道:“唐歡,我娘找上妳,原來竟是看走了眼。”
  唐歡白多黑少的眼睛微微壹擡,咧嘴笑了起來,“好弟弟,妳這是說的什麽傻話,我就是在按照月依阿姨的指示辦事啊。她說了,這個唐青妒意太重,心機深沈,若是進了妳南宮家的門,必定永無寧日,不如啊,趁著唐門混亂,悄悄把她害死算了。月依阿姨仍舊還和從前壹樣殺伐果斷,真是令我崇拜得緊,她還答應,辦成這樁,就讓我也入如意樓,和親生父親便有機會相認。我雖然辦事不力,沒害死她,可我盡力了呀。”
  南宮星不願與她胡攪蠻纏,只問道:“妳為何要讓我帶唐青去那廢院?與妳合謀的是誰?”
  “就是妳娘唐月依啊。”唐歡托腮輕描淡寫道,“我幫她在唐門藏身,不就是因為聽她的麽。南宮星,妳救了唐青,不怕妳娘罰妳啊?”
  看唐青已經有些混亂,南宮星搖了搖頭,先把她帶了出去,站到院中柔聲道:“她這是走投無路,隨口攀咬,今晚我就帶妳去見我娘,見了面,妳就不需要再有什麽疑慮了。”
  唐青低著頭,輕聲道:“我沒懷疑妳,妳要真想害我,我早已死了。我……只是害怕,唐門中……怎麽就成了這樣。行簡大哥,行濟……連妳娘找上的唐歡,都起了異心。我還……能相信誰啊。”
  “相信我。”南宮星摟住她,柔聲道,“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妳都已是我的人,以夫為綱,聽我的就是。”
  唐青白他壹眼,氣哼哼道:“那個唐歡,該怎麽辦?”
  “她怎麽也算是唐門弟子,我不好越界,去找弟子稟明唐掌事,我看……對她上些逼供手段,也不是不行。”
  唐青眼中頓時浮現出壹股報復的快意,“好,咱們這就去找掌事。”
  “他忙,托個弟子帶話吧,今日是非太多,妳帶我吃點東西,咱們先去住處休息。”南宮星撫過她面頰,“等到深夜,我再帶妳去見我娘。”
  唐青眼珠轉動,頗為擔心道:“妳娘……之前喜歡我麽?”
  “還好。”
  “那就是不喜歡咯……”
  “妳能少些算計心機,她自然會壹視同仁。”
  “我哪有。”唐青咕噥壹句,扭頭惡狠狠剜了壹眼關著唐歡的屋子,緊緊挽住南宮星胳膊,隨他先往唐遠明安排的客居去了。
  雖然嘴上說要把唐歡留給唐遠明處置,但南宮星心裏卻做著另壹番打算。
  今晚見到娘親,把唐歡的事情說明,如無意外,他們娘倆就可以聯手走壹趟那間院子,等把唐歡神不知鬼不覺劫走,再好好審問便是。到時候有唐青和傳訊弟子作證,壹時半刻,唐遠明懷疑不到他身上,如此壹來,即便最後情況不妙,唐歡也可以帶回如意樓送去他父親的隱居福地,免得南宮家的後人在唐門直接丟了性命。
  而且,他這姐姐如今性情偏激陰郁,本就有他爹甩手不管置若罔聞的壹份“功勞”。
  唐門弟子辦事效率頗高,壹頓晚飯的功夫,就有人來通報,已查出廢院外的老嫗身份。那是山下村中壹個癡呆孤寡,家中早已無人,鄰裏之間詢問壹番,上次有人註意到她,已是七、八天前。
  至於被誰帶走,帶往何處,全無頭緒可查。
  唐家堡這陣子風聲鶴唳,江湖草莽出入來往絡繹不絕,尋常百姓恨不得藏頭縮尾,哪裏還註意得到壹個孤寡老婦,若不是唐門擡屍去問,幾戶鄰居怕是還沒發現這人丟了。
  坐在桌邊,看唐青幫著丫鬟收拾碗筷,南宮星心下梳理壹番,還是頗為不解。留唐青壹命,多半是為了方便做誘餌找到他,把唐昕留在手裏,多半也是為了緊急關頭可以有張牌打,可若只是要對唐青殺人滅口的話,她武功平平,何必要費這麽壹番兜轉功夫?有個唐行濟那樣的叛徒,就能用暗器得手。
  到底為何,對手要大費周章給唐青埋下心劫呢?
  “星哥哥,想什麽呢?”壹頓飯的功夫,唐青就嬌滴滴換了稱呼,大概是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現在只能靠南宮星保著,那滿眼的依賴恨不得滿溢出來。
  南宮星見她已經主動將房門閂上,心中了然,將她壹摟抱坐在腿上,柔聲道:“在想妳的事。”
  “騙人,”她壹翹唇角,嬌聲道,“我人就在這兒,有什麽可想,妳準是在想別的女人。是妳那新婚夫人,還是天仙絕色的玉捕頭啊?”
  “我真在想妳,想妳身後多出的壹塊刺青。”
  “刺青?”唐青壹楞,“我……我們唐門家規雖說很嚴,可我也沒發什麽大錯啊,為何會有刺青?”
  “這應該就是妳被唐行濟捉去後,遭人設計刺上的。”南宮星掀開她後腰小褂,掌心貼住那壹只栩栩如生的蜘蛛,緩緩道,“那圖案,就是不能在妳面前提起的毒蟲。”
  唐青倒抽壹口涼氣,反手摸了摸那地方,小臉煞白,“這……難不成是……要我自盡在妳床上?”
  “可若是那樣,應該選個更加不容易被湊巧喊出的事物才對。”南宮星用指尖摸索著那壹片溫軟細膩的肌膚,疑惑道,“這麽設置,就不怕妳們下山路上遇到個那種毒蟲,有人喊出要了妳的命麽?”
  唐青氣的眼圈都微微發紅,委屈道:“還不是我的賤命不值錢,連對頭都不當回事。”
  南宮星略壹思忖,心中壹動,問:“阿青,妳回來的時候,玉捕頭是不是還沒到?”
  唐青點點頭,“雖說那之後我腦子就壹直不清不楚的,可我還記得,我差不多養好,能出屋走動的時候,玉捕頭才來唐家堡,住了幾天,來這兒見世子,結果……把他殺了。我剛聽說的時候,還當自己病沒好,都不敢信呢。”
  南宮星皺眉道:“阿青,妳們唐門有沒有什麽用在血脈中的毒藥,人死之後,就對四周起效的?”
  唐青嗤笑道:“那還能沒有,哪家擅用毒的也會煉制這種藥的,不過唐門的屍僵散我們早就很少再用。畢竟……這些年我們也被算成名門正派了嘛。”
  “妳身上……會不會就中著這種毒?”
  “怎麽可能,那藥可不比落紅殺,吃下去後,腦子都不清楚,若不解掉,病歪歪跟個活死人也沒什麽區別……”說到這兒,唐青的眼睛陡然瞪圓,扭頭看向南宮星,顫聲道,“莫、莫非……我……我當初……”
  南宮星將她抱緊,點頭道:“如此看來,當初他們可不是只準備了玉捕頭這壹把兇器。阿青,妳這容貌氣質,本就是容易撩動男人欲念的類型,若是玉捕頭不到,這幫人將渾渾噩噩的妳進獻給世子,讓妳死在床笫之間,毒殺世子,想必……也有幾分可行吧?”
  “我……我……”唐青不住戰栗,短短壹句話,竟夾雜了數下牙關相叩之聲,“我好像……的確聽誰提過,那時我……我不知道自己已經跟妳有過、有過肌膚之親,可我……就是不太願意……後來,都說玉捕頭要來,就……沒人再說了。原來……我那時……已經是個毒人了麽?”
  “是唐行濟麽?”
  唐青左右搖了搖頭,“不是,我想不起來……可……可記得應該是個女子,她說話很好聽,很溫柔,我睡不著的時候,只要壹聽她說話……就可以睡過去,還不會做夢,不會頭痛……她是誰?我……我怎麽想不起她是誰了?”
  她臉上壹片茫然,突然轉頭直勾勾望著南宮星,喃喃道:“星哥哥,妳說……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啊?其實……我壓根就沒有醒來,我是做了壹個好夢,夢到妳來找我,來救我了?其實……其實……我是不是還在壞人手裏,我只要醒來的話,是不是……就又要受……折磨了……嗯……嗯啊啊……星哥……哥……我的頭……好痛……”
  南宮星急忙擡手從兩側按住她的太陽穴,順勢沖開她雙肩經脈禁制,“阿青,心神澄明,摒除雜念,不要再想這些了,這不是做夢,我在這兒,在妳身邊。不會再有事了。”
  足足壹盞茶功夫,唐青才漸漸平靜下來,她軟軟往南宮星身上壹靠,半閉水眸,怔怔也不知在想什麽。
  “亥末還要出去,妳先躺下歇會兒吧。”左右無事,南宮星將她抱起,繞過屏風,放在榻上,本還想親昵壹番,結果多出這麽壹場,只好暫且忍耐,“我在旁守著,不必擔心。”
  唐青卻睜大了眼,水汪汪盯著他,身子壹挪,讓出了靠外壹側,輕聲道:“星哥哥,妳也上來休息壹下吧。”
  “我若上來,妳可就休息不成了。”南宮星奔波壹天,又偷窺了唐蕊傅靈舟壹場好戲,要說心裏不癢癢,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可看起來,唐青似乎比他還要心癢,小手壹伸,輕輕拉住他壹根指頭,用指尖緩緩撓著他的掌心,咬了下紅嫩唇瓣,低聲說:“妳跟我講了這麽多咱們的事兒,可偏偏……我心裏最在意的,妳卻壹帶而過。妳……不如也躺上來,跟我說說,那些被妳跳過的事兒,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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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F-376】
  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壹會兒,沒留意已經是下班時間,他正要起來問鄭馨打算去哪個酒店來完成造人大計,就見她突然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接著,把外間的門反鎖上,轉身走了過來。
  “妳……打算在這兒?”他有點吃驚地問。
  而她的回答,就是用迫切的唇,緊緊地吻住了他。滑溜溜的舌頭難得積極主動鉆入他的口中,上下左右撥弄。
  他吮著她濕潤柔滑的舌尖,斜眼瞄壹下手邊寬大的辦公桌,心想,實現男人夢想的機會,就這麽來了。
  “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先吃飯。”靠在辦公桌邊,浦傑摟住鄭馨柔若無骨的纖腰,看著她水光盈盈的眸子,強壓著心頭的悸動提醒說。
  “我不餓。”她呢喃著回答,手掌意外的大膽,已經嘗試著去抽出他襯衣的下擺,“我壹點都不餓……浦哥,妳餓嗎?”
  按說所謂食色,吃還是排在前面的,可任何男人懷中摟著這麽壹個媚意流轉滿心期盼的妹子,胃部的需求都會被暫時往後押。
  “我倒也不是太餓。”他笑了起來,低下頭壹口咬在她昂起的脖子,逐漸壓下的勁道,終於還是讓她半躺在辦公桌上,“那就先吃妳好了。”
  因為工作妝的緣故,她的脖頸有淡淡的脂粉香,和洗過澡的素凈香氣略微不同,嗅著這股香氣,他上下輕舔,欲火如壹道道溪流,匯聚向漸漸緊繃的小腹。
  她點點頭,曲起的腿擦過他的臀側,用腳跟有些急躁地勾著他的身軀,瞇起了眼睛,略顯不安地扭動壹下,輕喘道:“要不要去沙發?這裏……總感覺不合適。”
  “怎麽會,這就是最合適的地方。”他笑著伏低,指尖劃過她梳攏的發鬢,緩緩繞到後面,壹只只拔下了她的卡子,“給妳挑套裝的時候,我就想來著,不過沒想到,我都還沒開口,妳就主動留下了。”
  她擡起頭,輕輕晃開腦後的青絲,烏發頓時鋪開在桌上,四下流淌,“我…
  …也是不想錯過任何機會。去酒店太費事了。“感覺到他手掌的走向,她連忙提醒說,”浦哥,妳……妳這次可別給我撕破了,我要是光腿去外面買新的,肯定……會被看出來的。“
  “好吧好吧,這次就放妳壹馬。”浦傑收回貼在光滑絲襪上都準備好用力的手指,轉而抱住她的腰,把她往桌邊用力壹端,登時便有大半臀部懸在了半空。
  順著勻稱的大腿壹路摸進壹步裙裏,貪婪品嘗過絲襪柔順魅惑的觸感,他擠開裙腰,摸到了連褲襪的頂端,連著內褲壹起,向下扯落。
  好似給什麽細白粉嫩的生物剝下了壹層半透明的黑皮,絲襪連著內裏的遮蔽翻卷成繩,順著修長的大腿滑動,離開壹只腳,掛在另壹邊的膝彎。
  飽滿的臀肉隨著被擡高的下肢自然分開,豐美的溪谷就此開裂,綻放出鮮紅的細嫩果肉。
  僅僅是深吻加上簡單的愛撫,她的內部,就已濕潤欲滴。
  看著自己高高指向空中的腳,鄭馨有點嬌羞地說:“浦哥,連鞋也不脫了麽……”
  硬要算起來,她身上還壹件衣服都沒少,可該解開的已經解開,該推上去的上去,該褪下來的下來,該被他占據的,已都沒有了任何遮蔽。
  他擡起手,摘下她剩下那只微微晃動的高跟鞋,側過來放到她手旁,旋即,側頭輕吻著她另壹邊離開了絲襪的白皙足弓,挺身進入,給予了她此刻最期待的密合。
  “唔唔……”她的眉心蹙起,輕輕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半懸的臀部款款扭動,迎合著他開鑿的動作。
  辦公桌又大又穩,什麽聲音也不會發出,可以讓他們兩個盡情地在上面工作,賣力地工作。
  當然,就像平時的分工壹樣,鄭馨終究只是個助理,她可以安排,設計,歸納,整理,為浦傑做好壹切準備,連那小小的水杯,也迅速盛好了溫潤晶瑩的瓊漿,但當工作進入正題,壹切就都交給了他,她只需要等待,迎合,回應,偶爾主動參與其中,享受協作的加倍快樂。
  浦傑很喜歡這種主導者的感覺,在這張辦公桌上,他擁有壹切,掌控壹切,他可以在電腦最關鍵的開關上來回撥弄,可以從不同角度把玩光滑的筆筒,堆疊的文件全都是他留下的印記,身下的白紙,也早都已經寫滿了他的色彩。
  很快,鄭馨的嬌喘就到了短促的界限,隨著他突然加快速度的壹陣密集沖刺,她昂頭輕叫壹聲,歡愉地攀上升起的浪頭,爬向高潮的巔峰。
  把她疲倦的雙腿蜷曲並到壹旁,橫看成嶺側成峰,換了壹個角度之後的美景,依然能讓他流連忘返,勇猛攀登。
  嬌小的蜜唇快要抱不住粗大的杵柱,壹波波湧出的愛液被擠出腔臼,染在他筆挺的長褲上,當動作最激烈的時候,甚至牽拉出了細長的銀絲。
  沒有用太多技巧,浦傑只是變換著節奏,在快於更快之間交替,在深邃與淺探之間搖擺。
  可鄭馨的耐力終究還是差了壹大截,即便心病所致比以前鈍感了不少,滿腔柔情還是很快把她拉扯進升騰的雲海,在壹片迸射金光中,迎來了腦膜麻痹般的第壹次浪潮。
  浪潮未退,海底的震動就變得更加猛烈,忍耐了幾天的定海神針,怎麽可能就此壓下翻攪的沖動。
  他揉搓著她白皙的臀肉,保持著進入的節奏,壹下壹下輕點著她膨脹的蕊心,讓整個花房在刺激中暢快地戰栗。
  於是,浪來之後是潮,潮起之後,便是海嘯。
  當浦傑氣喘籲籲地放開她,抱著她也半躺在辦公桌上時,她已經綿軟如絲,只用最後的力氣垂手捂住了壹直期待的寶物,小心翼翼地拱高下面,期盼大地的引力給她能量,把盡可能多的生命引導到屬於新生命的殿堂。
  “餓嗎?我去買點東西吃吧?”他的體力畢竟好得多,喘過那口氣,就又有了勁頭,壹邊輕輕撥拉著在峰頂立正站崗的紅帽哨兵,壹邊湊到她香汗猶在的耳邊問道。
  “餓到是不餓……”她有氣無力地說,語調還帶著壓不住的尖細嬌聲,“不過總得吃點的。”
  “那妳休息會兒,我去買。”他站到桌邊,伸手就要抱她。
  沒想到她搖了搖頭,說:“別,浦哥,先把我包拿來。”
  他壹楞,還是走到外間把她的挎包拎了進來。看著那個像是大雜燴商場裏買的廉價小包,他突然想起孟沁瑤說蘇小婷光包就讓孟慶鐸買了十來萬的,尋思正好鄭馨五月十二號生日要到,幹脆就找人參謀參謀,買個好點的包包給她得了。
  他這兒還正想著,壹眼看到鄭馨掏出來的東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問:“這……這是那種玩具吧?”
  鄭馨面紅耳赤地點點頭,把那個梭形帶底座的人工制品垂手放了進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就是買來當個塞子用,不然……真想不出有什麽合適的。”
  “怕漏出來?”他有點無奈地笑了,彎腰抱起她過去放到沙發上躺下。
  “多壹點留在裏面……總是好的。”她有點執拗地說,“網上說壹滴裏面就幾千萬精子呢。”
  “好好好,真不知道妳急什麽。”他整理了壹下衣服,“說好留給妳的存貨,我又不會分給別人。”
  鄭馨似乎有點慌神,趕忙說:“我……我也沒全要,我……我就想好好珍惜妳給的那壹份。”
  意識到她的情緒其實還是有點不太正常,浦傑沒再多說,彎腰吻了吻她,出門下樓去了。
  公司早已經沒人,不過就算有,他跟鄭馨的關系並不是秘密,辦公室的休息時間老板和助理女友娛樂壹下放飛放飛自我,也沒什麽的嘛。
  隨便買了點吃的回來,反正這個中午也顧不上什麽口味問題,倆人坐在招待客戶的長桌邊簡單吃了壹頓,就算是對付了午餐。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鄭馨壹直都沒好好整理衣物,只把不提起來走不了路的部分兜了回去,衣襟也就是隨便扣了壹下,看起來,明顯還打算再壓榨點機會進去。
  那浦傑當然不會客氣,隨便收拾了壹下回來坐到沙發上把她壹摟,貼耳道:“別塞著了,我再給妳點兒?”
  她抿唇壹笑,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還算厚實的窗簾,指了指沙發靠背後面的窗臺,小聲說:“妳站到沙發上扶著那兒怎麽樣?”
  “可……可那兒是窗戶吧?萬壹簾子……”她說到壹半,看見浦傑充滿期待的眼睛,把後面的話吞了進去,咬牙點了點頭,脫掉才剛穿上的高跟鞋,踩著軟軟的墊子,站了上去。
  趁著她沒反悔,浦傑趕忙也跟了上去,從後面雙臂壹圈,抱住了她。
  她喜歡從細碎的吻開始。
  而他,也從不讓她失望。
  溫熱柔軟的嘴唇從耳後,壹寸寸吻到被握住掀起的發根,那修長的後頸在舌尖的撫慰下細微的震動,表達著她的欣喜。
  他拉開她的外衣,壹粒粒解開襯衫的扣子,衣領向後,向下,隨著他的吻滑落,掉在柔軟的沙發上。
  乳罩早已解開,從前方掉下。
  浦傑輕輕托住壹顆粉潤的乳桃,掌心溫柔地收緊,壹邊用指肚飛快地磨蹭嫣紅的乳頭。
  蓓蕾緩緩翹起,而他的唇,也沈下到她的雙肩中央。
  “嗯嗯……浦哥……可以……可以進來了。”她向後撅起飽滿的臀部,漲紅著臉,犧牲催促道。
  但他並不著急,而是繼續向下,保持著對她欲火添柴加油的態勢。
  她踮起腳,雙膝微微打顫,柔軟的腰肢,已經忍不住在輕輕搖晃。
  塞子還堵在漲鼓鼓的花房外,只露著壹個圓圓的底座,花瓣因此而撐展,連帶著下方羞澀的相思豆也跟著從皮下露出了頭。
  他從兩側吻過,蹲下,昂頭,用舌尖靈巧地碰觸著小豆的頂端。
  她發出哽咽壹樣的幸福呻吟,膝蓋壹軟,半趴在了窗臺上。
  噗,塞子發出令她羞恥到顫抖的聲音,滑出到體外。
  “啊……”她叫了壹聲,還沒接著催促,她期待的熾熱硬物就已經取代了塞子的位置,壹口氣劃入到泥濘腔道的最深處。
  “浦哥……浦哥……”她抓住窗臺的邊緣,壹聲聲喚著。
  他喘息著握住她柔軟的雙乳,從輕柔的律動開始,展開了新壹輪的沖擊。
  情酣,耳熱,搖晃的身軀漸漸碰到了巨大的布簾,縫隙開合,壹束束金芒燦爛無比地灑下,落在被解除了束縛的鄭馨身上,分外白皙。
  低頭品嘗著她戰栗肌膚上淡淡的汗鹹,壹句詩突然竄進了他的腦子裏。
  窗含西嶺千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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