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南宋。
靖康之恥之後，欽徽二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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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347章：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2020-10-20 15:21

　　既然有這個小丫頭在，那也用不著柳香兒去陪劉敬祖了。於是沈墨向著小蠻示意了壹下劉敬祖旁邊的座位，龍靈兒也把柳襄兒讓到了桌上打橫的位置上。
　　這壹下子大家入座，今天人算是齊了。龍璃兒又寫了單子，讓沈墨坐來的那首小船的船夫帶走。那上面寫的全是酒食菜色的名字。
　　這個龍姑娘，實在是聰明之極。她就憑著沈墨說出的“大內總管”四個字，居然所點的酒菜，就和沈墨心中所想的差不多。
　　她點的那些菜肴，都並非以精致細巧為主。這裏面不是時新果蔬，就是家常的做法。總而言之，都是些宮裏面不常吃到的東西。
　　就連她要的酒，也不是皇宮禦用酒那種香甜綿軟的口味。龍璃兒這次點的幾種，都是極有特色的民間好酒。
　　等到船夫把船搖走了之後，沒用太長的時間，城裏面的酒家就派了船過來，將他們所要的酒食搬上了船來。
　　這個時候，那位小蠻姑娘看邊上的皇宮總管樣子慈和端正，就像壹個笑呵呵老爺爺似的。小姑娘已經和他嘰嘰喳喳的聊起來了。
　　“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只見劉敬祖笑著對著小蠻說道：“姑娘這櫻桃舫的名字起的真好。妳本人想必也是身兼白樂天兩名愛姬之長吧？”
　　小蠻聽了他的話，還在旁邊嬌憨的笑著。沈墨倒是看見龍璃兒輕輕的挑了挑眉。
　　這個劉敬祖總管就憑這壹句話，就透出他的才學見識不凡。如今面前的這位老先生，只怕不能等閑視之！
　　等到酒菜齊備了之後，柳襄兒和龍璃兒篩上酒來。沈墨他們主賓往還，敬了幾輪酒之後，大家把客套話都說完了，接下來就到了玩樂的時間了。
　　既然是到這畫舫裏來，自然是要姑娘們各展才藝，表演壹番才行。只不過龍璃兒抱起了壹把琵琶之後，眼睛卻飛快的掃了壹眼沈墨。
　　沈墨自然明白，這是龍璃兒讓他提醒她壹下，這位老太監大概喜歡聽什麽曲子。
　　只見沈墨笑著對龍璃兒說道：“老人家在宮裏面，只怕是淡雅脫俗的曲子聽得太多了，今日不妨換換口味，來點兒俚俗有趣的聽聽。”
　　“好，”只見龍璃兒答應了壹聲以後，隨即纖指就在琵琶上彈撥了起來。
　　幾聲音調之後，沈墨卻是楞了壹下。
　　按理說，他到南宋來時日也不短了，又是經常在西湖上打混，這段日子裏各種新舊詩詞聽了也是不計其數。但是龍璃兒今天彈的這個曲牌，他竟然是聞所未聞！
　　所謂曲牌，就是在統壹的音調和節奏基礎上再譜上詞。所以基本上就像是咱們後世的人聽前奏壹樣。沈墨才聽了兩聲，就知道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調調兒。
　　只見龍璃兒歌喉婉轉，開口唱道：
　　“笑將紅袖遮銀燭，不放才郎夜看書。相偎相抱取歡娛，止不過叠應舉，及第待何如……”
　　聽見了龍璃兒的唱，只見桌上的小蠻首先“噗！”的壹聲笑出了聲兒來。之後柳襄兒也在桌子上面，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不住的偷笑個不止。
　　而沈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沈墨此時心中想道：“我讓妳俚俗，也沒讓妳俚俗到這個份兒上吧？”
　　剛才龍璃兒唱的這首詞，明顯是民間的低俗小調兒，所唱的內容也是香艷無比。
　　龍璃兒詞中的意思是說：壹個女孩兒用紅袖遮住了燭光，不讓她的郎君看書，然後兩個人就開始……那啥。
　　等到這支曲子的最後兩句，這“應舉”和“及第”兩個詞，原本都是文人士子考試時候的專用名詞。
　　只不過這“應舉”，在這句詞裏面，明顯指的是某壹部位。至於“及第”，那就更是壹語雙關，直接說到了緊要關竅處。
　　這種大膽香艷歌詞，也真虧得龍璃兒這麽個大姑娘，是怎麽唱得出口的？
　　這邊沈墨才剛剛反應過來，坐在主位上的劉敬祖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大概這位老先生從來還沒聽過這種調調，想必宮裏面就是有人會這樣的曲子，也不至於缺心眼兒到在太監的面前唱。沒想到龍璃兒的這首歌，卻把這位劉敬祖笑得不可開交！
　　“誰做的這個曲子，真真是有辱斯文之極！”只見劉敬祖笑得打跌之余，搖著頭還是笑個不停。
　　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沈墨的意料，他也沒想到劉敬祖居然還很喜歡這種小曲兒。
　　這種唱法，就是我也是聞所未聞！沈墨壹邊笑，壹邊還在心中暗自想道：沒想到南宋的曲子裏面還有這種路數！回頭把龍璃兒抓來，讓她壹首壹首的單獨唱給我聽！
　　等到龍璃兒唱罷之後，大家立刻就是交口稱贊。這時候，旁邊的柳襄兒姑娘也收起笑容站起身來，接過了龍璃兒手中的琵琶。
　　只見柳襄兒坐在那裏，腰身真如楊柳壹般細弱窈窕。此時此刻，柳姑娘臉上倒是帶著壹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只見她輕啟朱唇，輕輕地唱道：
　　“羅衣香滲酒初闌，錦帳煙消月又殘，翠被夢回人正寒。喚蠻蠻，壹半兒依隨壹半兒懶……”
　　“這下完蛋了，沒想到這樓越偏越厲害！”沈墨壹聽，這居然又是壹首艷曲！
　　他壹邊聽著，也壹邊也在心裏暗自贊嘆，這個劉襄兒姑娘。真個是聰明絕頂！
　　她剛才唱的這首曲子，雖然寫的是春閨夢寒，意境分外的撩人。但畢竟尺度還是比龍璃兒的那壹首要低了許多，而且這首唱詞裏面，竟然還離奇的正好有壹句“喚蠻蠻”。
　　這句唱詞裏面語帶雙關，分明是要席上的小蠻也下場，接著唱下壹曲的意思。
　　這柳襄兒姑娘，當真是了得！沈墨還在旁邊贊嘆的時候，卻見那位大內總管劉敬祖聽到壹曲歌罷，也是立刻擊節叫好。
　　只見劉敬祖隨手就把手指上帶著的壹個祖母綠戒指摘了下來，向著柳襄兒說道：“柳姑娘蕙質蘭心，詞曲俱佳，真是讓老朽大開眼界，此物便給姑娘添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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