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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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大夏天下無敵啊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來順沿途刻意關註路旁的店鋪,原是想從中找出壹條發財的門路,可這壹路行來,除了瞧的兩眼發花之外,就再沒別的收獲了。
  因為穿越小說裏常出現的那些發明創造,在這街上早已是司空見慣人所共知。
  夏太祖真是不給後人留活路啊!
  正這般慨嘆著,馬車就拐入了壹條斜街,街上熙熙攘攘圍了許多百姓不說,影影綽綽還能掃見幾個戎裝軍漢。
  何三放緩了車速,回頭招呼道:“表少爺,四方館街到了!”
  這四方館乃是鴻臚寺下轄機構,專司招待外國使者的衣食住行,久而久之,列國商人也多雲集於此。
  卻說薛蟠壹臉迷糊的探出頭來,見前面被堵的水泄不通,便不悅的罵道:“這群賤胚子倒愛湊熱鬧,快讓他們滾遠些,別礙著爺瞧那西洋景!”
  呵呵~
  他倒好意思說別人愛湊熱鬧。
  何三倒是聽話的緊,驅車趕到近處,把那鞭子掄圓了壹甩,大聲吆喝道:“都特娘閃開,別擋了我家公子爺的路!”
  這壹嗓子倒是惹得不少人回頭張望,但真正肯讓出去路的卻是寥寥無幾。
  蓋因這年頭但凡是個遮奢人物,哪個出門不是前呼後擁?
  就這壹輛馬車兩個隨從,比那南城的破落戶也強不了多少,還好意思高聲大嗓的趕人?
  “恁娘的!”
  見此情景,何三罵罵咧咧的,正打算亮出榮國府的招牌,可眼角余光瞥到旁邊的來順,立刻改口道:“來順,表少爺都已經吩咐了,妳還不趕緊下去開路!”
  這廝!
  明明是他先使的絆子,如今反倒還記恨上了。
  來順壹邊腹誹,壹邊慢條斯理的下了馬車,不過他卻並沒有要去趕人的意思,實是在車轅上蹲了這壹路,早顛的渾身酸痛,巴不得趕緊下地活動活動筋骨。
  舒展著四肢的同時,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車輪上,這明明已經裝上橡膠輪胎了,行駛時怎麽還是如此顛簸?
  仔細壹瞧,倒真讓來順看出些蹊蹺來。
  他狐疑的上前,在那輪胎上用力掐了掐,發現果然和自己猜的壹樣,是實心輪胎。
  不應該啊!
  從實心輪胎進化到充氣輪胎,對別人來說可能還需要靈感迸發什麽的,可對穿越者而言,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既然都已經搞出橡膠輪胎了,為什麽不幹脆壹步到位呢?
  “來順、來順,妳發什麽癔癥呢?趕緊把這些閑人趕開,別讓表少爺等急了!”
  這時何三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反圍著車輪上下打量,不由得連聲催促起來。
  來順也只得把疑惑暫且壓在了心底,擡頭看看前面層層疊疊的人群,他沈吟片刻,忽然問何三:“有個叫孫紹宗的,妳可還記得?”
  “妳是說孫二?”
  何三楞了楞,脫口道:“他以前常跟孫大來咱們府上打秋風,自小與咱們都是熟慣了的。”
  說到這裏,何三不由狐疑起來:“妳這好端端的提他作甚?那廝打從前年高中武舉,又補了龍禁衛的缺,就跟咱們不是壹路人了。”
  在龍禁衛當官,又是原主認識的人,那就錯不了了!
  來順想到這裏,又忍不住瞥了何三壹眼,這廝之前還口口聲聲質問自己,是不是沒有看過報紙呢,現下想來,只怕他才是沒看過的,至少是沒仔細看過。
  “啰嗦什麽呢?!”
  這時車簾壹挑,薛蟠滿臉不耐煩的探出頭來,沖著何三罵道:“妳這狗才,還不趕緊把車趕過去!”
  “表少爺,不是我……”
  “表少爺。”
  何三正想把黑鍋扣在來順頭上,來順卻搶先道:“就算趕開這些看熱鬧的閑人,前面也還有官兵守著呢——您要真想看那西洋景,我倒是有個主意。”
  以薛蟠暴躁的脾氣,若換成何三說這話,怕是半路就被他打斷了。
  但因之前那番拿捏,他卻是強忍著聽來順說完,這才急吼吼的催促:“有什麽餿主意就趕緊說,別跟爺這兒打啞謎!”
  壹邊說著,壹邊扶著車棚,站到了車轅上,伸長了脖頸往裏面張望。
  “勞煩表少爺在此稍候,我要先去準備些東西才成。”
  來順說著,辨認了壹下方位,就朝街口拐角處走去。
  約莫壹刻鐘之後,這才見他匆匆回來。
  薛蟠早不耐煩到了極點,火冒三丈的跳下車,正要對來順破口大罵,卻突然發現來順懷裏正捧著壹堆香燭紙錢。
  “妳這是做什麽?”
  驚愕之下,薛蟠倒忘了發火,只是皺眉道:“這不年不節的,妳也不怕晦氣!”
  “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
  來順正色道:“您在車上坐穩了,且看我如何開路。”
  等薛蟠半信半疑的回到車上,他又繞到馬前,深吸了壹口氣,揚聲喊道:“聽說朝廷要驅逐烏西國人,我家公子特來祭慰好友亡魂,還請諸位父老鄉親讓壹讓了!”
  這壹聲造成的轟動,自是遠在何三之上。
  眼見無數人回頭望來,來順托高了懷裏的紙錢香燭,又喊道:“我家公子的好友,正是朝廷派去茜香國,又被烏西洋夷所殺的使者之壹!還請諸位父老鄉親行個方便,讓我們祭奠為國殉難的英靈!”
  原本喧囂的街上,突然就安靜了許多。
  緊接著人頭聳動,不多時便閃出了壹條通路。
  來順大步向前,後面何三也忙驅車緊跟,等穿過這重重人海,就見某個充滿異域風情的館舍前,正壹外壹內布設著兩道警戒線。
  外面那道警戒線,都是拿著刀槍的差役,目的是阻嚇圍觀群眾。
  內圈的警戒線,卻是由荷槍實彈龍禁衛組成,主要是對館舍內部進行監控。
  眼見來順捧著紙錢香燭,引著壹輛馬車來到近前,那些衙役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為首的正想上前探問,來順已然再次揚聲高呼:“我家公子是榮國府的表少爺,專為吊唁好友孫紹宗孫校尉而來!”
  話音未落,後面何三先就驚呼壹聲:“什麽?孫二死了?!”
  幸虧他的聲音不大,雖然有幾個衙役聽在耳中,但內圈的龍禁衛們卻只聽到了來順的高呼。
  於是內圈也是壹陣騷動,不多時有個掛著藍底銅穗胸章的軍官越眾而出,沖著車上拱手問:“可是故紫薇舍人家的大公子?”
  薛蟠跳下車,粗疏的還了壹禮,倨傲道:“正是薛某!”
  說著,就又伸長了脖子往裏張望。
  這廝可真是……
  來順自己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可對薛蟠這等精蟲上腦的舉動,仍是無語的緊。
  唯恐那軍官生疑,他忙又搭腔道:“這位大人,我家公子與孫校尉是至交,聽說朝廷要驅逐烏西國人,所以特來告慰孫校尉的在天之靈。”
  說著,往那館舍門前壹指:“我們也不進去,就在外面禱告壹番,給孫校尉燒些紙錢就成。”
  那軍官其實已經瞧出了異樣,可方才對過‘暗號’,知道來人確系榮國府的表少爺無疑。
  而據他所知,這位還是王太尉的外甥。
  故而略壹猶豫,那軍官便慨然道:“我等與孫校尉俱是軍中袍澤,既然薛公子是來祭奠他的,我韓幫就算擔些關系又如何?!”
  這韓幫刻意通名,無外乎是想賣薛蟠個人情。
  可薛蟠滿腦都是番婆子、西洋景,那顧得上細究他說了些什麽,聽出是放行的意思,就急吼吼往裏闖。
  那軍官無奈,也只能跟上去替他開路。
  壹行四人到了那館舍門前,來順把紙錢香燭都擺在地上,又向那軍官討了火折子——這孫二既是‘原主’的熟人,又是為國捐軀而死,認真祭奠壹番也是應該的。
  擺好簡單的貢品,他正打算招呼薛蟠過來做做樣子,可壹擡頭,卻發現這廝正涎著臉,直楞楞的盯著二樓陽臺上某個洋裝婦人。
  來順也跟著掃了壹眼,卻不過是中人之姿,不說旁的,單只薛姨媽就能把她甩出好幾條街。
  勉強稱得上特色的,也就是那金發藍瞳了。
  唉~
  真是沒見過世面!
  來順索然無味的點燃香燭,在地上畫了個帶缺口的圓圈,然後搓開壹疊紙錢引著了,口中念念有詞:“孫二哥,這些紙錢妳就收了吧,若是在地府黃泉裏遇見來順,也別忘了分他壹些。”
  正念叨著,耳邊突然傳來幾句嘰裏咕嚕的鳥語,偏來順還聽懂了大半。
  “他們在做什麽?”
  “大概是某種巫術吧?”
  “這些蒙昧的東方人!恐怕也只有戰爭,才能讓他們認清現實了!”
  來順循聲望去,卻見陽臺上又多了幾個烏西洋夷,大概是以為夏國人聽不懂他們的母語,對那高高在上的囂張言論毫不掩飾。
  “真的要開戰了?是不是倉促了些,這夏國畢竟不是茜香和真臘能比的。”
  “怎麽?妳難道認為英勇無畏的帝國軍隊,會被夏國人的灌C槍打敗?”
  “哈哈,這些夏國人真是太可笑了,從來都是用嘴巴吃東西,也只有卑賤的東方人才會想到用‘屁股’吃東西!”
  什麽G腸槍?
  什麽嘴巴、屁股的?
  來順開始聽的滿頭霧水,後來偷眼觀察了龍禁衛士兵攜帶的火槍,這才恍然大悟。
  感情他們說的是裝填子彈的方式。
  夏國用的火槍是後裝型,而這些烏西人的火槍,顯然還是原始的前裝型。
  這倒並不奇怪,夏太祖搞出那麽多‘發明’,自然不會忘了改進武器裝備,所以夏過的火器領先於列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烏西人用著前裝槍,卻反而取笑夏國的後膛槍,這就有點兒搞笑了。
  偏他們還居高臨下洋洋自得,甚至恨不能立刻對夏國宣戰。
  夏國的敵人要都是這種貨色。
  那我大夏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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