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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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八十壹章 雜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焦順這壹番煽動性的演講,無疑是相當成功的。
  至於這種功利性十足的引導,會不會培養出壹批貪官汙吏……
  焦順表示就算是貪官汙吏,至少也是自己門下的貪官汙吏!
  再說了,有壹定工業知識的貪官汙吏,總好過那些因循守舊食古不化的貪官汙吏——引導第壹次工業革命的主力,還不就是那些貪得無厭的資本家?
  總之,在壹眾工讀生的熱切的註視下,焦順挺胸疊肚的邁著‘和’字步,又尋到了那些老匠人的住處。
  這裏其實和方才教學的小院也沒什麽區別,不過是瞧著更冷清蕭瑟些罷了。
  第壹批統共十二個老匠人,這時已經用過了早飯,也正聚在廊下嘮閑嗑,眼見雜工所的官吏從外面進來,忙都佝僂著迎了上來。
  焦順打眼壹瞧,內中倒有壹多半身有殘疾。
  這年頭手藝出眾的匠人錯非是年老力衰幹不動了,否則收入都遠遠超過常人,又哪肯來做什麽半吊子的匠師?
  偏焦順又不肯要那些老眼昏花的主兒,可不就只能撿這些病殘之人?
  好在這不是讓他們幹活兒而是傳授知識,即便手腳殘缺也並無大礙。
  這些人都是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對官老爺是又畏又敬,比之那些青壯工讀生要謹慎十倍不止。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什麽老實人。
  能在傷殘後還被推舉到蒙學做‘匠師’的,不是背後有關系,就是八面玲瓏的主兒。
  焦順這回倒沒壹上來就訓話,和煦的招呼眾人圍成壹圈,先噓寒問暖的打聽了他們缺什麽少什麽,讓劉長有壹壹記錄在案,這才開始提出具體指示。
  按照他的計劃,工讀班裏頭半壹月只教授文字、算術,匠師們也要進行旁聽,以便學習塾師們是如何授課的,並照葫蘆畫瓢進行備課。
  等到二月裏,匠師們也只是試行開課,每人輪流嘗試個兩三節,平日依舊是以塾師們為主。
  到了第三個月,匠師們才會正式開課。
  說到這裏,焦順環視了壹下眾老匠,略略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本官知道,諸位多半存了敝帚自珍的心思,有些絕活寧願帶到棺材裏也不肯傳給外人。”
  “但本官也把話挑明了,不教絕活可以,但基礎必須打牢,等正式開課後,每個月學生們都要進行不記名投票,選壹個最差的匠師出來!”
  “要是有那位匠師連續兩個月都被選中,或者壹年當中超過三次被選中,那就對不起了,立即辭退永不錄用!”
  壹番話,說的眾人都是惶恐不已,有人心下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來趟這攤渾水了。
  畢竟若真被學生投票辭退,只怕也沒臉再回工坊裏廝混了。
  不過緊接著焦順就又遞上了壹個甜棗,表示等到正式開課的之後,雜工所會撥給每個匠師壹定額度的教研經費,供匠師們采買工具、耗材。
  這其實就巧立名目貼補他們。
  禮部因怕蒙學的塾師有意見,規定匠師的薪酬必須比塾師低兩成,但有了這這所謂的‘教研經費’,匠師們每月的薪酬反比塾師高了五成。
  當然,若本身教學水平不夠,又把所有教研經費都貪墨了,屆時被學生們投票辭退掉,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焦順把規矩好處都講清楚,留下劉長有同他們繼續溝通細節,便又領著趙彥去巡視了夥房、宿舍。
  簡陋是必然的。
  不過工讀生們也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主兒,只是冬日裏必須增補些取暖的設施。
  具體是大通鋪改火炕,還是單獨燒個煤爐子,那就要等下面的吏員們研討後決定了。
  剛轉完了這些,回到教書的前院,不想就突然下起雨來。
  焦順站在如絲細雨當中,聽著兩側院裏郎朗的讀書聲,不由想起那句‘風聲雨聲讀書聲’,只是工讀生們的誦讀明顯參差不齊,遠不如舊校舍裏少年們齊整。
  等這勤工助學的新政步入正軌,果然還是應該招收少年人入讀。
  原定中午的時候,是要和校方進行溝通交流的,但那周院長壹直避而不見,學校裏也沒第二個夠分量的。
  焦順索性就改成了工作聚餐。
  除了雜工所的官吏,那十二個匠師也被帶了去,誠惶誠恐的吃了頓席面。
  等到酒足飯飽,焦順這才率隊返回了衙門裏,開始進行閉門會議,總結今天的所見所聞,以及蒙學中存在的問題與不足。
  這壹趟下來,沒少發現紕漏。
  先前當著外人時,焦順也沒多說什麽,回到衙門裏卻對趙彥的工作進行了批評,表示這些問題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以後工作還是做的更紮實壹些,免得重蹈覆轍。
  至於他自己為何沒有提前巡視……
  那自然是為了避免日後扯皮,似現在這般,若有人挑起毛病來,首當其沖的也只會是趙彥這個奠基人。
  至於會不會被人指責瀆職……
  呵呵~
  這年頭著急忙慌下基層,與老百姓打成壹片的中層以上官員,才是大家眼中的異類呢!
  等開完了會,焦順又單獨留下了劉長有,詢問彈倉密閉性研發的進展。
  這是煤油提取技術研發成功之後,焦順交代給他的第二項任務,因先前煤油的事情果然見了成效,這回的研究又事關火器,劉長有師徒都表現的十分積極。
  不過暫時卻進展寥寥。
  對於工部的巧匠而言,密閉性倒不難做到。
  難的是在保持密閉性的同時,還要抵受住火藥燃爆造成的膨脹壓力。
  如果壹味死堆用料,倒也不是不能辦到,可成本必然居高不下,而且還會影響槍支的重量和實用性。
  好在這事兒不急。
  至少短時間內,夏國在槍械方面還是處於領先地位的——長時間就難說了,烏西人的陸軍吃了敗仗,必然會開始研發後膛槍。
  以他們的制造工藝,仿制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然了,夏國這邊也沒閑著,壹樣在仿造鐵甲蒸汽船。
  就不知道等雙方都革新了技術之後,是會互相保持威懾平衡,還是進行新壹輪的試探交鋒。
  ……
  這壹整天實在忙的狠了。
  焦順回到家中就往羅漢床上壹癱,死豬也似的任憑香菱褪去鞋襪。
  直到香菱又去外面打了熱水回來,焦順這才發現屋裏少了人,於是奇道:“玉釧呢?這大晚上的又下著雨,她不在家裏待著,卻跑哪兒耍去了?”
  “沒出去,就在家呢。”
  香菱用熱毛巾給焦順捂暖了腳,壹面小心翼翼放入盆裏,壹面回道:“五兒上午淋了雨,到下午就發起熱來,這會兒請了大夫過來,玉釧正陪著診治呢。”
  因腳下燙的熨帖,焦順舒服的哼哼著,含糊不清的問:“她壹貫身子弱,怎也不知避著些?這是在哪兒淋的雨?她平素也不用出外差,就算在國公府裏玩耍,也不至於沒個避雨的地方。”
  “我問了,可她沒說。”
  香菱微微搖頭,細心的搓洗著焦順的趾縫,洗幹凈壹只便用幹毛巾裹弄了,搭在自己腿上。
  焦順閉著眼睛豎起腳指頭,不安分的往上攀弄著,等好容易洗幹凈另壹只時,早撩的香菱五蘊皆春,眉心的胭脂記更是仿似要嫡出血來。
  她紅著臉將焦順兩只腳放回腳踏上,正要端了臟水出去倒掉,卻早被焦順卷入懷中。
  香菱嚶嚀壹聲,便俯首帖耳任憑他施為。
  但焦順畢竟累的狠了,壹時還沒緩過勁來,故此只是擁著她上下求索,未曾更進壹步。
  香菱漸漸定了心神,便在焦順懷裏道:“繡橘下午來過,說是昨兒大太太把二姑娘叫了去,說什麽過些日子娘家侄女要來,屆時多半要住在二姑娘哪兒,讓二姑娘早做準備。”
  邢什麽煙要來?
  焦順精神壹震,還待再細問究竟,不想玉釧披著蓑衣自外面進來,見此情景不由酸道:“爺倒是高樂,可憐我這風裏雨裏的,偏還讓人排頭了幾句。”
  “誰排頭妳了?”
  焦順依舊擁著香菱,懶洋洋的問:“大夫送走了?”
  “送走了。”
  玉釧自顧自的褪去蓑衣,道:“說是染了風寒,不礙事的——這丫頭也是不頂用,上午才淋了些雨,下午就病倒了,我方才說她幾句,她倒尥起了蹶子!”
  因知道她平素與五兒要好,焦順又追問道:“她好端端的,怎麽就淋了雨,還敢跟妳尥蹶子?”
  “嗐~”
  玉釧快步到了床前,把繡鞋貼在盆上試了試,見水仍熱著,便笑著褪了鞋襪,說是要沾沾大爺的福根兒。
  等把兩只嫩菱角泡進水裏,這才繼續道:“我正要跟爺說呢,上午因是聽說柳公子到了,她就巴巴尋到了寶二爺院裏,又不敢進去,只在外面傻站著,淋了雨也肯不離開,就盼著能見人家壹面。”
  “我方才再三問她,她都不肯說實話,若不是方才在院門口撞見了晴雯,只怕到現在還被她蒙在鼓裏呢!方才也是因為我提到了那柳公子,她這才惱了。”
  那五兒自從正月十四見了柳湘蓮壹面,就總也忘不了,後來柳湘蓮射落烏西使館國旗名震京城,她更是愈發添了癡癥。
  聽是為了看柳湘蓮所以病了,焦順酸溜溜的暗道了聲‘活該’,然後才納悶道:“柳兄弟回京了?他那通緝令還沒撤吧?”
  玉釧壹面用玉足撩著水花,壹面把身子倚在焦順腿上,甕聲道:“撤是沒撤,但壓根也沒人找他,聽說連貼在城門口的畫像都亂畫的,跟柳公子本人壹點都不像——偏柳公子又是個愛熱鬧的,在城外實在悶得慌,幹脆就回城了。”
  “他沒來咱們這兒?”
  “說是等爺休沐時再來——晴雯就是專門過來說這事兒,才正巧跟我在院門口撞見。”
  頓了頓,玉釧略略壓低嗓音道:“她那邊兒壹直也沒個進展,自然不好意思進來見爺。”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焦順笑道:“我又沒催她,妳也別催的太緊,不然晴雯那氣性,保不齊就鬧出什麽來呢。”
  “就鬧出什麽來,也是寶二爺頭疼!”
  玉釧卻壹骨碌爬了起來,認真道:“也不是我非要催晴雯,明明是她自己應下了,又拖拖拉拉的始終沒個準信——再說那茗煙當初險些害了爺的性命,總不能就這麽輕饒了他!”
  焦順當初也曾壹門心思想要報仇,甚至還為此發展了楊氏這個工具人。
  可現在隨著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對於報復茗煙壹事,反倒沒那麽迫切了。
  但見玉釧咬牙切齒的,念著要幫自己報仇雪恨,焦順自也不會打擊了她的積極性,只叮囑她千萬不要貪功,壹切都由晴雯這個工具人出面去做。
  等玉釧用毛巾擦幹了雙足,順勢滾入焦順懷中,三人便在羅漢床上沒羞沒臊的鬧了壹陣。
  直到仆婦們在門口報飯,焦順這才放開了二女,又吩咐道:“五兒既然病了,就讓她去西廂歇壹歇,明兒壹早妳們兩個替她伺候太太洗漱就是。”
  香菱想了想,主動道:“要不我今兒就在堂屋客廳裏值夜吧,太太如今也習慣五兒在身邊伺候了,夜裏沒個人支應著只怕不成。”
  這些麻煩事兒,她壹向是搶著來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得了徐氏青睞。
  焦順自然沒什麽意見。
  只讓香菱傳話給五兒,只此壹次下不為例,若再因為犯花癡耽誤了正事,甚至把病氣過給了太太、老爺,也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香菱領命去了。
  玉釧自竈上傳了飯菜近來,二人對坐小酌了幾杯,又嚼用了些滋陰補腎的,便幹柴烈火似的滾進了裏間。
  誰知剛剝去外套,香菱竟又折了回來。
  卻是東府那邊兒使人送了請帖,邀焦順明兒過去,幫著參詳賈蓉的婚事布置。
  這倒是奇了。
  焦順早在尤氏那裏得了消息,賈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壹——女方父親是戶部承運庫的大使,論官職不過是九品的小吏,但身家不菲膝下又只有這壹女。
  可卻從未聽說這其中還有自己什麽事情。
  壹時便猜測,莫非是連著幾日沒有登門,尤氏特意拿了這名頭邀自己過去撥雲見日。
  可細想又覺得不對。
  尤氏就算找由頭,也該找個靠譜些的,偏拿這不著調的說辭,豈不是愈發引人懷疑?
  罷了~
  想這麽多也是無用,等明兒去寧國府走壹遭,自然就知道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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