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應該救誰？

　　很快，這壹帶的電閘被拉了，我讓黃小桃從槍裏掏出壹發子彈扔在水上試了試，沒有電了。
　　警員們找來工具，費勁地打開那個巨大的水罐。這期間黃小桃壹直抱著雙手沒說話，從她的表情看，似乎是被耍了非常不開心，我安慰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別難過了。”
　　“那老妖怪從壹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救人。”黃小桃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壹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我猶豫了壹下按下接聽，壹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您好，請問是宋先生嗎？”
　　那語氣壹聽就是推銷商品的，我現在哪有心思去理會這些，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有事’便準備掛斷，對方急忙說道：“不不，宋先生，您誤會了，我是中國紅十字協會的。”
　　“什麽？”
　　“剛剛我們收到壹筆來自妳名下的巨額捐款，總共有兩千零二十五萬，因為金額實在太龐大了，所以我謹代表紅十字協會，向您致謝。”
　　我壹陣錯愕：“不好意思，信號不太穩，您能不能再說壹遍。”說著，我打開免提。
　　對方重復了壹遍，黃小桃也聽見了，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對方說了許多感激的話，把電話掛了，黃小桃苦笑壹聲：“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那就是錢款很快就能追回嘍。”
　　我說：“景王爺留下紅十字會的帳號，就是想向我們證明，人命是不等價的，我們拿來救壹個流浪漢的錢，可以救下無數人的命，進而證明，他買賣人口是正確的。”
　　黃小桃說道：“那我私下裏問妳壹句，拋開立場，妳認為人命是等價還是不等價的？”
　　我嘆息壹聲：“不知道妳還記得嗎？幾年前有這樣壹條新聞，壹個清華大學生為了救壹個掏糞工，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這在社會上引起了壹陣軒然大波，不少人認為國家花那麽多錢去培養壹個大學生，他卻為了壹個底層勞動者犧牲自己，這是愚蠢，是不值得。”
　　“那麽妳的觀點呢？”
　　“我認為，人命不該被放在天平上比較，不該用金錢來衡量，這種思想壹旦深入人心就會引發種種可怕的後果，為了壹條特權階層的命，可以隨隨便便地犧牲普通人；為了救壹個年輕人，可以隨意犧牲老年人；為了救壹個知識分子，可以隨意犧牲農民的命……甚至於警察辦案也把有錢有勢的受害者放置在第壹位，無錢無勢的人就不聞不問，這個社會假如演變成那樣，是很恐怖的！”我鄭重其事的道。
　　黃小桃點點頭：“妳說的有道理，無論是流浪漢還是富翁，他們的命都應該被壹視同仁！”
　　伴隨著‘嘩啦’壹聲，那個巨型水罐被打開了，流浪漢的屍體和水壹起湧了出來，警員們突然叫出聲來：“快看。”
　　我循聲望去，只見流浪漢赤裸的後背上刻著壹個數字：34，我壹頭霧水，這是什麽意思。
　　我嗅到壹股微弱的酸蝕性氣味，仔細壹看屍體，他的皮膚表面有輕微的化學燒傷。我讓大家小心地上的水，水裏被放了某種酸性物質，我當時並沒有想明白，景王爺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這次救援失敗，令所有人都感到灰心喪氣。警員們在這間家徒四壁的屋內搜索了壹下，並沒有什麽發現，這讓我很失望，難道景王爺準備的‘驚喜’只有這個？
　　我打開洞幽之瞳來回查看，突然註意到壹面墻的墻根撒落了壹些粉末，我走到那面墻前，拿手按了按墻上的磚，真的找到壹塊能動的磚。
　　“餵，有發現！”我立即招呼大家過來。
　　我讓孫冰心拿個鑷子過來，我把鑷子插進磚縫，小心翼翼地撬動，磚頭被撬了出來，後面藏著壹盤磁帶。
　　黃小桃問道：“誰帶播放磁帶的工具了嗎？”
　　大家壹陣搖頭，這年代誰會帶壹部隨身聽出門。黃小桃叫他們趕緊去找，過了壹會總算從壹戶居民家裏借來壹部隨身聽，我把磁帶放進去，按下播放，裏面再次傳來那個詭異的電子合成音。
　　“很好，宋陽，妳不愧是宋慈的傳人，不放棄任何壹個人，圓滿完成了我的第壹個考驗。但我相信當妳走到這裏時，妳對人命輕重的認知壹定發生了改變，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因為在這場貓鼠遊戲中，如果妳不放下那些無聊的成見，是絕對贏不了我的。第二個考驗就藏在這盤磁帶裏……”
　　後面是壹陣沙沙聲，我們安靜地聽著，大約五分鐘後，突然傳來壹個女孩子的呼聲：“救命，救我救我！有人嗎？”
　　緊接著是另壹個女孩的聲音：“誰來救救我，求妳了，放我下來。”
　　兩個女孩子？
　　突然李晉豐粗暴地推開人群來到我面前，瞪大雙眼吼道：“是小文的聲音，不會錯的！太好了，小文還活著，求妳們壹定要找到她。”
　　黃小桃勸道：“別激動！”
　　這時，呼救聲突然沒了，那個電子合成音再次傳來：“妳們已經聽見了，現在有兩個女孩正處於危險之中，我為她們註射了慢性毒藥，她們只剩下十二小時的生命，妳們只能去救其中壹個……”
　　“救我的女兒！”李晉豐激動地大喊，黃小桃拼命示意他不要說話。
　　磁帶裏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想在此提醒大家，妳們剛剛聽到的第壹個呼救聲是壹位高官的女兒，而第二個……只是壹個普通女孩，宋陽，既然妳認為人命是無價的，那麽妳會去救誰呢？哈哈哈哈哈。”
　　在壹陣狂笑聲中，磁帶播放完了，我感到全身冰冷，如墮冰窖，這種考驗實在太惡毒了！
　　李晉豐流著熱淚央求道：“救我的女兒，求妳們了，壹定要救我們的女兒！”
　　我說道：“妳放心，我不會放棄任何壹條生命。”
　　“不！”李晉豐激動地說道：“這個變態既然讓妳做出選擇，請妳先救我的女兒，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說完他準備跪下來，王援朝趕緊攙住他，黃小桃道：“如果妳希望妳女兒得救，就不要再妨礙我們！王援朝，把他弄出去。”
　　被帶走的時候，李晉豐還在不停地叫喊：“求求妳，救我女兒！”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對大家說道：“時間緊迫，我們趕緊回局裏分析壹下這盤磁帶裏的信息。”
　　眾人離開這間地下室，老幺卻對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發呆，我問道：“妳咋還不走？”
　　“等下！我好像發現了什麽東西。”說著，老幺從碎片裏撥拉出壹個黑色的，像盒子似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