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憾夢元春篇

玊生非

古典修真

貴,潑天富貴,是看似儒雅樸素的院墻背後怎麽也遮蓋不住的富庶囂張。 原本規矩森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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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產子

紅樓憾夢元春篇 by 玊生非

2025-3-28 23:16

  三月後,元春寢宮中,內殿之外。
  壹陣陣淒厲的嬌啼從裏面傳來,哪怕是經過了訓美司的調教,在這人體所能感知的極限疼痛之中,元春的呻吟愈發虛弱。伴隨著眾人沈重的心情,內殿裏不斷有身著黑袍的宮女進進出出,手上端著的銅盤裏滿是耀眼的鮮血。
  今日便是賈嬪臨盤產子的日子,也是能夠決定宮中勢力重大變遷的日子。可是現在已經快要過去壹個時辰了,裏面還沒有禦醫的喜訊傳來。賈嬪娘娘的聲音也從最開始的高亢激昂,轉變為現在有些虛弱的呻吟。
  若是時間再長壹下,哪怕有著珍貴的人參吊著性命,恐怕也是沒有多大的力氣繼續下去。那位牽動宮中無數人耳目的皇嗣只怕連降生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宮女們想到這裏腳步有些虛浮,差點都端不穩手上的銅盤。後宮多年以來只有賈氏壹人有孕,如今皇室添子的希望若是斷送,壹怒之下的君王指不定要拿她們這些宮人的性命來給那位還未出生的皇嗣陪葬。
  緊閉的殿門之下,烏泱泱的跪下了壹大群身著黑袍的嬪妃們,都是眼眸低垂,在內心裏虔誠的為這位即將到來的皇嗣祈福。跪在最前面的是皇後和吳妃。她們和賈氏的關系較好,便不需要黑袍蔽體。不過她們倒也沒什麽心情穿金戴銀,只穿著壹件樸素的淡色宮裙,顏色各異的俏臉上都是寫滿了焦急不安。
  吳妃的焦急是因為元春是她在宮裏唯壹壹個要好的姐妹,若是她今日出了什麽變故,日後在這冰冷的後宮裏便又是只有她壹人踽踽獨行。皇後的焦急是因為她已經等不及了,她入主中宮多年卻壹直無所出,照女子七出所言此為大不敬。
  這樣的汙點足以遮蓋住她的壹切功績,哪怕她把宮廷整治得井井有條,前朝還是會有人拿這事去打壓她的母族。對於以家族榮耀為己任的皇後來說,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而連累家族。
  皇上站在眾女的最前面,看似古井無波的神情下面也是焦急萬分。看著那些宮女們愈來愈快的腳步,銅盆裏越來越深的血色,他又何嘗不知裏面已經危急到壹定的地步了?
  在這個時代,女人想要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裏走上壹圈兒,頭壹胎就更加的危險。稍有不慎,便是壹屍兩命的悲慘結局。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誕下皇嗣,全看產婦的意誌力和老天爺的心情。這壹點哪怕是貴為天子,皇上還是毫無辦法。他雖然是九五之尊,此刻卻也和普通人壹般無能為力。
  聽到元春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就像那風中殘燭壹般,風壹吹似乎就會直接熄滅掉,皇上的內心幾乎快要揪成了壹股繩。盡管在這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是知道現在皇上才知道他沒有如自己所料想的那般雲淡風輕。
  這種無法掌控命運的感覺很不好受,身為壹介天子,自己的嬪妃生子的成功與否,居然要把希望寄托於虛無縹緲的天意之上。這簡直是對他這個帝王最大的諷刺。
  他恨不得把太醫院的那些庸醫全部抓過來殺頭,為何簡單的壹個女子生育都保證不了賈嬪和她肚子裏龍胎的平安。
  但他又深深的知道,太醫院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婦科的發展限於世俗禮教的束縛壹直難有起色,是個極其緩慢的過程。就如同他要對付賈家,也是要徐徐圖之。
  皇上面色稍定,而吳妃這邊卻是開始小聲的啜泣起來。女人的嘴巴還被口中花堵著,雖然聲音不大卻是流露出格外的哀傷。她的雙手還在單手套的拘束之下,身旁的嬤嬤連忙為其擦去淚水,以免惹得皇帝不喜。
  “哭哭哭,哭有什麽用。吳氏妳又不是剛進宮的新人了,怎麽這點規矩都不懂?”皇帝冷聲說道,雖是責怪語氣卻並不強硬。
  顯然吳氏這位在宮裏壹直溫馴清冷、不愛招惹是非的女人還是很受皇上寵愛的,也不想過多苛責與她。畢竟那個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女人不單單是他的寵妃,還是吳氏在宮裏唯壹的壹位姐妹。
  皇上擡眼瞧了皇後壹下,發覺她竟然也是同吳氏壹般,眼眶紅紅的,眼底裏布滿了血絲,似乎很是悲痛的樣子。
  “皇後,妳帶著吳妃先回去冷靜下吧。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反而更耽誤事。”皇上也沒多想,揮揮手不耐道。
  兩女在自己嬤嬤的幫助下站起身來,恭敬地屈膝福禮,隨後便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宮門。
  她們走後,偌大的寢殿門口又重新恢復了死壹般的寂靜。只有宮女們出入房門的輕微聲音,和嬪妃們窸窸窣窣的祈禱聲交織在壹起,聽起來卻讓本就煩躁的皇上變得更加不耐煩。
  隨著時間壹點點的流逝,原本忙碌的宮女詭異般的閑了下來,全都待在緊閉的房間裏壹言不發,而女人原本淒厲到令人心疼的哀婉叫聲卻是壹點點的變弱。
  皇上當然知道這預示著什麽。宮女們不再捧出帶血的銅盆,是因為賈嬪的產道已經流不出血來了;而女人逐漸減弱的叫聲,卻是說明她的體力已經快要在這場超時的生產中耗盡了。
  等到元春徹底耗盡體力,龍胎就會憋死在她肚子裏。壹屍兩命的慘劇就會不可避免的上演。
  “娘娘,用力,用力啊。要是您現在睡過去,那可就是壹屍兩命啊。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裏的皇嗣考慮考慮啊。”
  聽到裏面這樣的話語,皇上再也是忍耐不住,幾個縱步過去便是想要沖進產房。直到生死壹線的時候,他才終於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他無法接受失去元春的痛苦,即便是死,他也要親眼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皇上...您可不能進去啊...這樣汙穢的地方您要是進去了...會沖撞您的萬金之軀的...不吉利啊...”也不知道宮女們是怎麽聽到動靜的,她們壹窩蜂地沖了出來,組成了壹道人墻攔住了快要失去理智的男人。
  她們對於處理這樣的事情似乎很是熟悉,幾個宮女並做三排壹齊擋在門口。饒是皇上體質不弱,在不動用武功的情況下,也是無法突破這幾位弱質宮女的重重防線。
  可皇上在極度的失控之中,竟然忘記了自己壹身的高強武藝,可以毫不費力地像抓雞仔壹樣把擋在面前的宮女壹個個扔出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大半的理智。
  正如宮女所言,就算他沖進產房,對於正在產子的元春來說也是無事無補。甚至還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嬪妃們還在低頭虔誠的祈禱著,在她們看不見的前方,皇上高大的身形無聲的矮了下來。男人蹲在地上,眼睛滿是通紅的血色。在這壹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稱孤道寡的九五之尊,僅僅只是壹個擔心自己妻兒安慰的丈夫罷了。
  突然,緊閉的房間裏傳出了壹聲男人期待已久的嬰兒哭啼聲。
  皇上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他長舒了壹口氣,站起身來,眼神牢牢盯著那人墻之後朱紅的房門。
  嬰兒的啼哭聲聽起來高昂嘹亮,壹聽便知道皇嗣定然沒有什麽大礙,很是健康地誕生於皇宮之中。但元春呢,她會不會有事?皇帝的心又揪了起來。
  正在這位帝王罕見地開始惴惴不安之時,緊閉的房門終於從裏面打開。卻見穩婆喜氣洋洋地走了出來,臉上雖然是掩飾不住的疲倦,可眼角眉梢都是帶著喜悅的笑意。
  “恭喜皇上,賈嬪娘娘誕下的是個白白胖胖的龍子。”
  “嗯...賈嬪現在如何了?”皇上臉上的笑意壹閃而過,隨後便是滿臉的凝重之色。
  穩婆倒是被他壹下給問住了。她自以為自己第壹個出來給皇上報喜生的是個大胖小子,壹直沒有子嗣的皇上定然會高興得找不到北。哪裏又會想到自己的這位主最為關系的卻是那位險些斃命的賈嬪娘娘。
  “自然是母子平安,皇上不用擔心。”心裏暗道壹聲賈嬪的好運,竟然能夠得到壹介帝王的如此深愛,穩婆還是笑著說道。
  壹般而言,上至豪門世家,下到販夫走卒,妻子若是誕下壹個麒麟兒,做丈夫的自然是喜笑顏開,抱著自己的兒子上看下看也是百看不厭。至於虛弱至極的產婦早就被高興至極的丈夫拋諸腦後,又哪裏互相面前的這位帝王般關心至極呢。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皇上大喜過望,賞賜也是毫不吝惜地給著,“朕賞妳百兩黃金,還有今日只要在此殿內伺候過的,不論宮女還是嬪妃,朕統統有賞!”
  說罷心急如焚的皇上擡步便走,擋在門口的宮女再也不敢有所阻攔,連忙閃到壹邊。
  她們黑袍之下的俏臉也是寫滿了喜悅之情,雖然在這宮中時時刻刻都要穿著黑袍,連首飾妝面都沒有購買的必要。不過賞賜下來的金子卻可以送出去補貼家用,等到日後自己放出宮去,還能攢下壹筆不小的嫁妝。
  壹進房間,鋪面而來地便是壹股濃重的血腥味。皇上皺了皺眉,壹向愛幹凈地他似乎也顧不了這麽多,順著宮人來時的痕跡壹下子就沖進了元春的產房。
  產房裏,見皇上急沖沖的闖進來,壹直在產房裏候著的宮女自以為是天子想要見見自己的兒子,便抱著剛剛出生的龍子迎了上去。
  ***  ***  ***
  第五十六 貴妃
  僅僅只是壹眼,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便吸引了皇上的目光。他顫抖著雙手拂過嬰兒的小臉,就如同他在書籍裏看到的那樣,剛出生的嬰兒渾身皺皺巴巴的,甚至還有些難看。只有日子長些了,皮膚才會變得越來越光滑。
  不過在沈浸於得子喜悅中的皇上來說,就算自己的兒子是個醜八怪他也喜歡,更何況現在的嬰兒只不過稍微有些難看罷了。皇上拿手指逗弄了壹下,那嬰兒便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似乎在辨認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說來也奇怪,見到了皇上以後,之前還哭鬧個不停的男嬰,此時卻是安安靜靜的,沒有絲毫的動靜。那雙大眼睛裏面充滿了靈動之色,看著看著,忽然朝皇上笑了起來。
  皇上焦躁不安的內心在這笑容之下忽然平靜下來,他揮揮手命抱著嬰兒的宮女退下,他的註意力已經全部放在躺在宮床上的那位女子。
  元春緊閉著雙眼,似乎陷入了沈睡之中。纖長的秀眉微微蹙起,似乎還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光潔的俏臉早已是香汗淋漓,鬢角濡濕著幾根調皮的發絲。
  但皇上卻從元春那急促的呼吸聲中知道她根本還未睡下,又或者說身為母親的本能讓她放心不下。
  皇上坐到婦人身旁,輕輕拉過元春的小手安慰道,“愛妃不必憂心了,妳生下的是壹個白白胖胖的皇子,很懂事,剛才還知道對朕笑呢?愛妃放心,朕壹定會好好待他。待他成年以後,他便是太子。”
  聽到男人溫柔的話語,元春微微睜開雙眼,蒼白的小臉先是閃過壹絲男人意料之中的喜悅,可轉瞬之間又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
  或許元春還是小看了壹個母親的本能,孩子生下來前她還能有些愜意的答應皇後的要求,可真當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才生下兒子以後,她卻有些遲疑了。
  她有些不願把這個懷胎十月才從自己身體裏掉下來的壹塊兒肉,就這樣拱手相送。母親的本能讓她扛過了危險的生產,卻也讓她有些放不下了。
  “皇上...可曾為皇子起名?”
  皇上輕輕搖頭,令元春有些失望。皇室宗親起名有著壹整套嚴密而復雜的流程要走,壹般來將皇子出生前就會由廷議決定。可現在皇上卻說自己的兒子還沒有名字,這豈不是說皇上對這個孩子不太重視。
  但皇上接下來的話語打消了她的不滿,“那幫老頑固起的名字朕不喜歡,朕這裏有個剛剛起好的名字。”
  “朕的第壹位皇子,便名為啟。”
  元春心裏大為滿意,不光是皇上心血來潮的自己為兒子取名,而是這個名字背後的含義。啟,為開啟,啟動,啟運之意。皇上能為剛剛出生的嬰兒取這麽壹個名字,顯然已經在心裏確定好了他以後在政治格局中的地位。
  “魏啟,魏啟...”
  元春輕輕的默念著,隨後越念越是大聲,眼角的笑意怎麽藏也藏不住。現在的她又哪裏是壹個高貴的妃子,只不過是壹個幸福的妻子而已。
  皇上很是欣慰,伸手把元春攬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發梢。壹時之間,在最為冰冷的皇宮裏,竟然升起了壹種極為溫馨的感覺,壹種名為家的感覺。
  二人就這般躺了壹會兒,元春睜開雙眼,眸地裏寫滿了堅定的神色,忽然說道,“臣妾有壹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準許。”
  “說罷,無論愛妃有怎樣的要求朕都允了。”皇上高興地說道。
  “臣妾懇請皇上能將皇子寄養於皇後名下,以全當年皇後提攜之情。”
  皇上聞言身體不禁僵住了,神情有些疑惑。元春當年的確是走了皇後的路子進宮,可這樣的恩情也不至於付出自己的壹個兒子吧。尤其是在這位皇子還很被自己這個帝王所看中的情況下。
  所謂的提攜之情不過是保全顏面的托詞罷了,皇上立馬反應過來壹定是皇後與元春之間達成了某個秘密的協議。協議的內容也不難猜到。無非是元春把皇子交予壹直無所出的皇後撫養,這樣也算是堵住了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
  後族勢力強盛的皇後既能把皇子撫養成為壹個合格的帝位接班人,又能在深深後宮之中,給作為生母的元春不小的幫助。如此壹舉多得的事情,皇後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做,問題的關鍵只在於,元春犧牲的或許有點多了。
  皇上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對元春來講或許不失為壹件天大的好事。要不了多久賈家就得被自己抄家滅族,這樣壹個汙點身為女子的元春可能無礙,畢竟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可她名下的皇子可就沒那麽好運了,朝中壹定會有人拿他的出身說事。到時候莫說登上帝位了,就連想要保全自己的壹條小命都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和這樣悲慘的下場相比,或許養在皇後的名下對他來說還是件好事。有著皇後的名分擺在那裏,壹些蠢蠢欲動的朝臣想要有所動作之前也要先看看皇後的母族。
  感受到皇上僵直的身子,元春的呼吸也是壹凝。她既希望皇上不要答應自己的請求,又希望皇上壹定要答應自己的請求。兩相糾結之下,她只希望皇上在答應的時候不要表現得太痛快了。
  皇上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做法對兩個女人都是壹件好事,感性卻勸慰他這樣的做法對於剛剛誕下龍子的元春來說有些太過殘忍了。連孩子都沒有捂熱乎,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投向另壹個女人的懷抱。
  沈默了半晌,皇上終於開口了,做出了自己最後的決斷,“好,朕答應妳。”
  雖然這是自己親口提出的要求,可真當皇上答應的時候,元春還是覺得莫名的心痛。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就在這壹瞬間,有什麽東西似乎悄然離她遠去了。
  有些失神的女人重新躺會了柔軟的宮床上,或許只有被單的包裹才能讓她感受到壹點溫暖。皇上坐在床頭又看了壹會兒,心頭升起壹陣苦澀的愧疚。沒有事先的通氣,他卻和自己的皇後合起夥來壹起算計了這位可憐的女人。而她還不知道,她親手推走的皇子可能會是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唯壹的親人。
  ...
  在元春的孩子出世以後,她便壹直待在自己的寢宮裏修養。就像那些豪門大婦產子以後坐月子壹般,元春在壹個月的時間內都不能洗澡不能吹風,頭頂上那扇巨大的窗戶都被宮人封了起來。
  不過身體上的難受倒還是其次,心理上親手送走兒子的苦痛才最讓人難以忍受。元春每次只要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便是那皺巴巴的嬰兒樣貌。如果不是吳妃隔上幾天就會陪她說會兒話,恐怕元春早就快要被逼瘋了。
  等到元春的身體基本恢復正常以後,壹條極大的喜訊從寢殿外傳來——她被皇上冊封為皇貴妃,封號賢德。賢才淑德,這的確是對她最好的詮釋。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位份未免也升遷得太快了。
  現在的元春在後宮裏可真的就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僅次於鳳藻宮裏的皇後。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這已經是壹個妃子能夠達到的最高位份了。她也需要好好想想,怎麽扮演好皇貴妃的角色,它可要比嬪麻煩得多。
  皇貴妃最早起於明,源於壹個帝王對自己寵妃的賞賜,更多的是壹種榮譽的象征。與同樣代表皇室榮譽的皇後不同的是,皇貴妃並沒有太多的實權,六宮之事還是由皇後執掌。
  但和壹般的嬪妃相比,皇貴妃卻淩駕於她們之上。妃嬪的本分是用自己的身體取悅君主,而皇貴妃則更多的是壹種皇室顏面的象征。如果皇上壹時興起,皇貴妃的確能夠履行侍寢的義務,但大部分情況下她都不必要做這些事情了。更不用說那有些低賤的侍奴工作。
  不過在皇貴妃正式的冊封儀式之前,可謂是母親子貴的元春首先要做的第壹步就是換上專屬於皇貴妃的拘束服飾。畢竟在這後宮裏,地位越高,所要受到的限制就越大。
  “貴妃娘娘。”嬤嬤諂媚的笑著,語氣卻是不容置疑,“您現在這壹身嬪位的裝束應該換下來。就比如說您的雙手應該處於標準的反向祈禱姿勢上,表現出您身為貴妃的極度優雅高貴。”
  “標準的反向祈禱?告訴本宮,那是什麽意思。”盡管還沒有完成冊封儀式,元春的聲音卻帶上了壹種身居高位所特有的淡漠。
  “是,娘娘。它大致上和您戴上祈禱手套是差不多的。區別在於您的手臂還要再上來壹些,手指要固定在脖頸的位置。還有最重要的壹點是,它是永久性的。壹旦固定以後就不可能被解開。因此它也被人稱為永恒的祈禱。”
  “雖然娘娘您已經基本可以把雙手反在背後,但老身不得不提醒娘娘壹句,盡管如此,您要想達到標準的反向祈禱仍然需要長時間的痛苦訓練。但壹個女人的手臂能夠永久地保持住那樣彎曲的姿勢,她從而失去了獨立完成任何壹件事情的能力,她必須要依靠大量的宮女。這對於您這位貴妃娘娘而言是多麽的優雅和無助。”
  元春敏銳的捕捉到了“永久”這個從未出現過的新詞,她心裏感到有些擔憂,於是又追問壹句,永恒的祈禱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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