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眾生之上的真相？

　　深夜。
　　大排檔。
　　武小德點了壹份炒飯，壹瓶冰鎮飲料，壹份鹵肉。
　　花費三十五元。
　　他單獨坐了壹桌，就在最角落的地方，慢慢吃了起來。
　　摩托車的轟鳴聲從街邊響起。
　　只見壹名女子騎著車，手壹揚，將壹個小盒子朝武小德扔過來。
　　“陌生人，幫我保管它！”
　　說完便發動機車狂奔而去。
　　武小德視若無睹，繼續低頭吃飯。
　　幾百份永恒惡靈之力只讓四柱終結技可以使用三種冷兵器。
　　這有點離譜。
　　或許……
　　冷兵器的終結技更不得了？
　　他望向惡靈之書，只見上面正在不斷浮現提示符：
　　“序列以九倍的速度訓練著妳的矛、刀、劍類技巧。”
　　“這是為了更好的施展三種兵器的終結技。”
　　“妳的悟性良好，正在不斷領悟三種冷兵器的終結技。”
　　原來如此……
　　比如說矛。
　　自己已經可以發動矛類終結技，但是自己從未用過矛。
　　所以現在立刻就開始補充各類“矛”的知識和技巧。
　　——先有結果，再補充過程。
　　所以花費了那麽多永恒惡靈之力。
　　仔細想來，兵器的終結技……
　　壹般都可以直接分屍吧。
　　還算不錯。
　　武小德壹邊吃壹邊想，根本不去看桌上的那個小盒子。
　　過了幾息。
　　壹群人沖過來，看看那個小盒子，又看看武小德。
　　“這位兄弟，把那個盒子交出來。”
　　為首壹人喝道。
　　武小德扒了口飯，懶洋洋地說：“我交不了。”
　　“為什麽？”那人問。
　　四周的人群開始摸出槍，全部指向武小德。
　　武小德平靜道：“因為這盒子不是我的，我也沒有義務保管它。”
　　眾人全部怔住。
　　武小德端著盤子站起來，走到另壹張桌子前，坐下。
　　“我就是個奶茶店員工，正在這裏吃宵夜，跟妳們的事壹點關系都沒有。”
　　“我繼續吃飯了，妳們自便吧。”
　　說完便不管這些人，繼續吃著剩下的鹵牛肉和花飯。
　　浪費糧食可恥。
　　那些人面面相覷。
　　為首那人走上前，壹把拿起盒子，打開看了壹眼。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們走！”
　　他再也不看武小德壹眼，帶著人手轉身離去。
　　剩下來的時間裏。
　　武小德安安靜靜的把飯吃完。
　　虛空中。
　　那個剛剛展開的提示符界面再次關閉。
　　——還是沒激活考驗。
　　他付了錢，起身離開夜市，忽然心有所感，擡頭望去。
　　只見夜空中劃過壹道流星。
　　這顆流星散發出強烈的邪性波動。
　　但是下壹瞬——
　　它化作了人類模樣，壹閃而過，落在城市的另壹邊。
　　邪魔來了！
　　壹行提示符隨之出現在武小德眼前：
　　“通過樂園、命格世界考驗的邪魔開始加入本世界。”
　　是參與朝聖之旅的邪魔？
　　武小德思量了幾秒，身形壹閃便從原地消失。
　　不壹會兒。
　　他橫穿整座城市，在壹處陰暗小巷裏看到了那名男子。
　　那男子立刻有所感應，回頭望向他。
　　“是妳。”
　　男子道。
　　“妳認識我？”武小德道。
　　“哼，這裏戰鬥動靜太大，不如我們比壹下，看誰先通過考驗獲得第三張牌。”男子戰意昂然道。
　　武小德靜靜的看著他，心頭有了判斷。
　　不是追兵。
　　這邪魔，應該不知道自己潛伏在這裏。
　　——它是來完成“朝聖之旅”的。
　　這就有意思了。
　　自己在這裏泡經驗漲實力，妳卻要奪走那張卡牌，成為這個世界的支配者？
　　不行。
　　“我冒昧的問壹聲。”
　　武小德開口道：
　　“被這個世界強制變成人類的妳，原本的實力還剩下幾分？”
　　話音未落，他突然消失。
　　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男子的背後，壹手抓住它的頭，壹手以荒劍抵住它的後腦與脊椎連接處。
　　劍類終結技·龍吻。
　　礻皇那種頂級邪魔都躲不過“四柱終結技”！
　　妳更不行！
　　長劍切進去，用力壹絞，直接把頭割了下來。
　　武小德收了劍，雙手如殘影壹般，將它體內所有邪性打散，然後全力打出壹擊重拳，結束了它的性命。
　　“妳被終結了。”
　　咚。
　　屍體重重落下，地上頓時浮現壹套七彩甲胄。
　　武小德看也不看壹眼，直接撿起來朝無盡惡意魔墻上丟去。
　　“融入‘四柱終結技’。”
　　說完轉身便走。
　　好奇怪。
　　邪魔大概也是有階層的。
　　最頂層的邪魔，比如礻皇這樣的存在，似乎知道壹些秘密。
　　所以它能用隱秘的手段追殺自己。
　　其他邪魔們卻在參與朝聖之旅，想要登上聖界。
　　最頂層的邪魔們為什麽不參加朝聖之旅？
　　武小德認真思考了壹下。
　　樂園的規則是變成什麽技能和實力都沒有的動物。
　　這已經很離譜了。
　　命格世界是被命運操控。
　　這更離譜。
　　那些處於頂層階級的邪魔們，怎麽可能願意失去力量，面對各種不可控的危險環境，隨時準備死掉？
　　這倒是說得通。
　　或許……
　　它們並非是能跟蹤自己，而是能跟蹤朝聖之旅套牌。
　　壹旦有人獲得，它們就來搶了。
　　是這樣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就是如此。
　　畢竟直到此刻，都沒有追兵出現，而自己在以恐怖的速度不斷變強。
　　……應該是這樣吧。
　　武小德壹顆心緩緩落地。
　　他從陰冷偏僻的小巷子走出來，看了看路燈下的街道。
　　這時已近午夜，幾乎沒什麽人了。
　　偶爾才有壹輛汽車疾馳而過。
　　壹切顯得安全又靜謐。
　　——走吧，找個地方休息，明天還做奶茶。
　　他伸了個懶腰，剛邁出壹步，忽然身上騰起壹股莫名的氣息。
　　這氣息熟悉而又陌生，危險而又帶著壹股臣服之意。
　　壹行行青銅小字跳出來：
　　“序列已將妳的能力提升至人類極限，並且突破了它。”
　　“妳超越了種族。”
　　“妳超越了‘湧現’。”
　　“從生命的角度來看，妳超越了眾生。”
　　“‘朝聖之旅’感應到了妳的變化，以不可知的力量為引，匯聚永恒的本質力量，賦予了妳邪魔的力量。”
　　“妳已經獲得了邪性之力的認可。”
　　“所謂邪魔，即是永恒的分散顯化，意即叛逆非道。”
　　“唯有永恒的對立者方可自稱為邪魔。”
　　“壹切眾生與法則沒有這種資格。”
　　“妳即是邪魔。”
　　呼——
　　邪性之力在武小德身周沸湧，卻又在壹瞬間收斂如初。
　　——這個世界乃是眾生的世界，朝聖之旅不允許邪性之力冒出來，破壞考驗。
　　武小德直接楞在原地。
　　在朝聖之旅中……
　　我……成為了邪魔？
　　他擡起雙手。
　　雙手白皙而修長，指甲修剪的分外整潔。
　　這明明是壹雙人類的手。
　　自己渾身的力量也明明是惡靈之力。
　　為什麽——
　　憑什麽讓自己變成邪魔？
　　虛空打開。
　　礻皇走了出來，在壹瞬間化作了壹名普通人類的模樣。
　　“接受吧，這是妳的殊榮，妳的力量達到了這個層次，自然就變成了邪魔。”
　　它開口道。
　　武小德冷冷的看了它壹眼，平靜開口道：
　　“不，顧青山比如今的我更強，他並沒有變成邪魔。”
　　“顧青山是末日。”礻皇說道。
　　“柳平呢。”
　　“他騙了自己，騙了法則和壹切，其實他也是邪魔，不是嗎？”
　　武小德猛然回想起來。
　　柳平確實說過，他自己現在是邪魔。
　　還是不對。
　　“全知全能的上帝並非邪魔。”武小德道。
　　礻皇仿佛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開口道：
　　“慈父？妳看它壹旦恢復了力量，敢活過來嗎？”
　　“——它根本不敢，因為壹旦活過來，以它全盛期的力量，就必須承認自己是邪魔了。”
　　武小德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聲音依舊平穩：
　　“原來我不參與考驗，妳還是能找到我。”
　　“既然能找到我，為什麽妳這兩天沒來？”
　　礻皇不說話。
　　武小德道：“是啊，妳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這是唯壹的漏洞。”
　　礻皇此刻只是壹個人類男子的模樣，臉上浮現出憐憫之色道：
　　“因為我察覺妳的力量提升太快，幾乎要接近我們了。”
　　“放屁，我過去就能跟妳們打。”武小德道。
　　“妳真的能嗎？不，妳不能。”礻皇道。
　　“我殺了不少邪魔。”武小德道。
　　“那是妳仰仗了某種力量，不會被邪化，所以妳才能跟我們戰鬥。”
　　礻皇毫不退讓地說。
　　“億萬世界，無數眾生，有誰能像妳這樣跟我們打？”
　　“顧青山是末日，他除外。”
　　“除了他，也只有妳，因為不會被邪化，才可以放心大膽的跟我們交手。”
　　“就連上帝都不敢跟我們交手！”
　　這番話說得武小德啞口無言。
　　是的。
　　憑借了蘭姐的力量屬性，自己不受邪化，這才可以跟邪魔平等交手。
　　如果沒有這種屬性——
　　自己見到邪魔只有躲的份。
　　“給妳壹點時間，盡快接受自己的身份，加入我們吧。”
　　礻皇說完，轉身朝街道的另壹頭走去。
　　只剩武小德獨自站在那裏，低頭看著手上冒出的絲絲縷縷邪氣，瞬間被世界掩飾幹凈。
　　邪化。
　　難道這真是眾生之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