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之上

見異思劍

玄幻小說

初秋,皇城裏的大鐘敲過三響,雨絲裹著寒意飄了下來。
臨近黃昏,皇城壹側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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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東風夜放花千樹

神國之上 by 見異思劍

2021-6-15 20:22

  “是她?”陸嫁嫁看著這忽如其來的壹幕,也吃了壹驚。
  但細想之後卻也合理,司命這樣的性子,定會在所有人都帶面具時選擇不帶,然後大大方方地走到妳的面前愚弄妳。
  這是她狡猾的手段也是她致命的漏洞。
  “這位公子妳做什麽呀?”
  侍女輕輕呼痛,話語努力維持平靜:“樓裏有樓裏的規矩,若妳想要歌姬相陪,可與管事的說,但若壞了規矩,無論是哪裏的大人物,可都要逐出去的。”
  寧長久看著她,道:“還裝?”
  “裝什麽呀?公子,此事現在尚有周旋的余地,妳若是再不松手……”侍女維持著儀態,輕聲告誡著。
  陸嫁嫁忽然擡起頭,望向了樓頂,道:“妳看那裏。”
  寧長久擡頭望去。
  二樓上,壹個身穿黑袍,頭戴妖狐面具的女子憑欄望向了這裏。
  面具後的容顏被什麽遮住了,無法看清,卻似在笑。
  寧長久瞇起了眼。
  侍女也道:“當著妳的妻子的面還輕薄於我,樓裏不歡迎妳這樣的客人。”
  陸嫁嫁也低聲問道:“是不是弄錯了?”
  寧長久看向了樓臺。
  那個妖狐黑袍的身影壹閃而過,轉瞬沒了蹤影。
  陸嫁嫁正要起身去追。
  寧長久也微微分神,松開了手。
  異變忽生。
  歌樓內,燈火好似還在旋轉,散射的光好似石蒜花的細卷的瓣,鶯啼燕語在輝煌的火光中穿插碰撞,珠簾帷幔映著舞女身影,八幅荷風的裙袂迎光而動。絲桐之側獨坐琴女雅姿,六弦纖直的綠綺柔靡而振。
  這是壹幅定格的畫面,夢幻如長卷。
  整個閣樓的光與影便這樣停住了。唯有琴聲努力地擺脫著這種束縛,緩慢地掙入耳中。
  侍女面帶嘴角勾起壹絲微笑。
  她早就做好了被看穿後的準備。她也在賭,賭寧長久也會自負,不會第壹時間驅動奴紋驗證。給自己爭取引開他註意力的時間。
  但她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自從遇見妳開始,妳所做的事總沒有逃出我的預料。”
  時間明明已被凍結,寧長久的聲音卻依舊緩緩地傳了出來。
  他轉過了頭,望向了侍女,報以笑容。
  司命的境界是遠超過他的,此刻若她選擇直接以全部境界壓上對方的精神,或許會有很大的勝算。
  但斷界城時,她在境界的壓制下面對寧長久,已敗了多次。
  尤其是最後城中的巔峰對決,更給她烙下了恥辱的,難以抹去的奴紋。
  她看到這抹熟悉的微笑,瞬間的反應沒有讓她選擇進攻,而是選擇了逃離。
  於是最後的希望也被掐斷了。
  寧長久早就知道樓上的身影不過是個幌子,他所有的驚愕和猜疑也都只是偽裝。
  司命權柄發動之前,他便用時間的權柄籠罩了自己。他所能控制的權柄之力雖遠不及司命強大,卻足夠抵消去壹半權柄的影響,讓他可怖的精神力掙脫束縛,發動念力去操控住那個印紋。
  司命欲抽腕而走,寧長久虛握的手立刻抓住。
  電流滾過了她的身軀。
  異感攻身,司命雙膝發軟,直欲屈膝跪下。
  當眾目睽睽之下,她並不想丟這樣的人。
  “還跑麽?”寧長久問。
  司命認負搖頭:“我輸了,妳放開我吧。”
  寧長久道:“叫我什麽?”
  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女子嘆了口氣,低眉順眼,聲音柔婉,暫時妥協道:“主……人。”
  “知道就好。”寧長久輕輕點頭,松開了手。
  司命的時間權柄也隨之解去。
  交鋒結束。
  屋內流光溢彩的光影重新開始轉動。
  壹切的發生都很短暫。
  ……
  “客人慢走。”
  寧長久與陸嫁嫁將面具交還給了門口的侍者。
  司命跟在他們身邊,慢慢地恢復了原本的容貌。
  銀絲與黑裙在雪花與月光下像是靜心編織的夢,將她襯得宛若行走於世的精靈,只是她的耳朵並非傳說中那樣尖長。
  “妳是怎麽認出我的。”司命問道。
  寧長久道:“妳化成灰我也認得。”
  司命冷笑道:“妳這是當著嫁嫁妹妹的面在與我說情話?”
  陸嫁嫁神色不善。
  寧長久笑了笑,道:“讓小齡出來吧。”
  司命嘆了口氣。這場心照不宣的較量終究是她敗了。
  她輕輕揮手,發間的壹條流蘇變作了小狐貍的模樣。
  “師兄好厲害。”寧小齡變回了狐貍趴在司命的肩頭,看著寧長久,誇贊道。
  司命不解道:“妳能看穿我的障眼法?”
  寧長久道:“這與妳用什麽手段無關。妳的壹舉壹動我都了然,所以妳怎麽可能瞞得過我?”
  司命不相信,問:“僅僅是出於了解麽?”
  寧長久微笑道:“其實算起時間來,我們已認識許久了。”
  司命聽著這句話,神色微異。她立刻壓抑自己的情緒,於是這張絕美的秀靨也在風雪中冷淡,壹絲表情也看不到。
  她雖已認負,但她並不相信寧長久看穿自己僅僅是因為了解。
  她望向了陸嫁嫁,唇語相譏:“妳夫君這般與我說話妳也不管管?還是說我的小嫁嫁已經徹底臣服,任勞任怨,任打任罵了?”
  陸嫁嫁是知道原因的。
  寧長久能這般自信地認出司命,只是因為小齡趴在她的身上。寧長久與小齡有壹種類似心靈感應的東西,只要距離不是太遠,便能夠了解到壹些對方的情緒。所以某種程度上說,司命並非敗給了寧長久,而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掛了個內奸。
  如今在場的三人裏,只有司命是蒙在鼓裏的。
  這種感覺陸嫁嫁很喜歡。
  而她有了倚仗也不懼司命了,淡淡回應道:“雪瓷妹妹那股囂張勁去哪裏了?現在怎麽只能不痛不癢地說壹些風涼話了?”
  司命冷哼壹聲,道:“我是輸給寧長久的,可不是輸給妳的。”
  寧長久望向司命,道:“怎麽與嫁嫁說話的?”
  司命深吸了壹口氣,她冰眸掙紮,對著陸嫁嫁福了下身子,不情願道:“主母大人,是我僭越了。”
  陸嫁嫁彎著眼眸,笑瞇瞇地伸出手,揉了揉司命銀絲拂舞的發。
  這是她很早就想做的事情了,以前苦於境界不夠,便只好忍著。
  司命微微閃躲,卻沒有避過。
  她看著陸嫁嫁的笑臉,用眼神警告著她,似乎在說寧長久可不能護妳壹輩子。
  陸嫁嫁也本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並未理會她的警告,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在壹旁看著的寧小齡,越來越覺得這大院子裏的關系太混亂了。
  不過她轉念壹想,師兄能贏恩人姐姐,自己也是居功至偉的,她舉起抓起,邀功道:“師兄,我可以趴妳肩膀上去碼?”
  寧長久本想點頭,但她的手指壹痛。
  他望向了牽著手的陸嫁嫁,陸嫁嫁面不改色地看著前方,壹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寧長久嘆了口氣,知道嫁嫁還沒有釋懷昨夜的事。
  他抱歉地看著小齡,道:“妳還是陪著妳恩人姐姐吧。”
  寧小齡委屈地哦了壹聲。
  除夕的夜空裏,雪永無休止地落著。
  對於人間百姓而言寒冷的風,吹在他們的身上卻只是微涼,還帶著幾分愜意。
  他們在繁華的街道上壹同走著,就像是壹起出門過年的家人。
  “如果襄兒姐姐在天上的話,她會看到我們嗎?”寧小齡忽然問。
  司命道:“雖然不認識襄兒姑娘,但我希望她能看到。”
  陸嫁嫁微微壹笑。
  寧長久心中壹凜,祈禱著襄兒別這般神通廣大。
  “妳小時候過除夕麽?”陸嫁嫁忽然問寧長久。
  她說的小時候,是寧長久尚在道觀的歲月。
  寧長久稍壹回憶,道:“過的,那時候滿天都是燈,它們會越過我們的小鎮,道觀,飄往更高更遠的地方。”
  “是妳們鎮上的習俗麽?”陸嫁嫁問。
  寧長久搖頭道:“不是的,那些燈不知是從哪裏飄來的,師兄告訴我,它們來自很遠的地方。”
  陸嫁嫁知道其中涉著許多隱秘,沒有再問。
  司命倒頗有興趣:“妳口中的那些……真的是燈麽?”
  寧長久笑道:“今夜妳是敗者,沒有資格讓我回答問題。”
  司命道:“今夜?那昨天夜裏,妳們誰是勝者誰是敗者呀?”
  陸嫁嫁神色微寒,立刻看向了司命,她眼眸瞇起,殺氣騰騰。
  司命笑著求饒道:“雪瓷失言了,還望主母大人寬恕。”
  陸嫁嫁心想若非小齡在側,今晚可饒不了妳。
  寧長久夾在她們中間,感受著夜色中的暗流,忙打圓場:“子夜之時還有衣裳街最盛大的煙花會,便在湖心,城裏最好的煙花匠人打造了壹年,為的便是這壹刻,今年煙花的主題是‘神仙眷侶’,壹同去看看?”
  寧小齡立刻道:“好呀!”
  司命與陸嫁嫁都沒有表態。
  寧小齡感覺著氣氛的安靜,默默縮回了爪子,心想怎麽姐姐和師父又不說話了呀……我明明都長大了啊,怎麽大人的世界還是這麽難懂?
  寧長久看著她們,無奈道:“兩位神仙姐姐有什麽意見麽?”
  陸嫁嫁顯得大度壹些,道:“這煙花寓意不錯,我與夫君自是要攜手同看的。司命姑娘若不介意,也可以隨我們壹同來賞。”
  司命寸步不讓,道:“人生百年尚且彈指壹揮間,煙火更是剎那芳華,不值壹提。不曾想嫁嫁妹妹修道多年,還要將這等天長地久的美好心思寄托在轉瞬即逝的俗物裏。”
  陸嫁嫁黛眉微蹙,司命這番言語平淡而刻薄,竟讓她壹時有些語塞。
  她直截了當問道:“那妳到底去不去看?不去的話我與夫君先行壹步了。”
  司命道:“沒想到嫁嫁妹妹對這等曇花壹現的俗物這般感興趣,也對,妳如今三十歲還未到,未見過世面也可以理解。”
  陸嫁嫁深吸了壹口氣,道:“那我獨自壹人去看那庸俗之物了,見過大場面的雪瓷妹妹可別跟來了。”
  司命哪裏肯依,她徐徐跟上,道:“我自是懶得觀賞的,不過既然小齡想看,便帶她去看看好了。”
  “……”寧小齡伸出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覺得自己又被利用了。
  寧長久夾在中間,總感覺有壹支支箭在眼前和身側嗖嗖地掠過,陰寒陣陣。
  三人壹狐來到了城中的湖邊。
  子夜將近之時,湖邊滿是行人,他們沒有絲毫困意,紛紛望向了細瀾吹拂的湖面。
  湖面上停著壹座巨大的樓船,樓船之側,畫舫如織,它們壹同分開水面,徐徐地駛向了湖中央。
  幽暗的湖水裏,粼粼的波光隨風搖晃。
  “開始了。”寧小齡敏銳地察覺到了。
  寧長久望了過去。
  司命與陸嫁嫁莫名地在慪氣,她們誰也沒有率先看向畫船。她們像是兩朵孤芳自賞的花,對於外界的繽紛之美沒有多余的興趣。
  接著,人聲鼎沸,渺小的火星升向了高空。
  星火在夜空中爆裂。
  煙花以遮蔽天空的姿態在夜色中絢爛盛放。
  它們由無數火光燃起的線條組成,這些線條散發著熾烈的光,排成了整齊的爛漫的弧線,交織在了壹起。
  陸嫁嫁還在忍耐著,側眸壹瞥,卻見司命已經擡頭,癡癡地望向了天空。
  陸嫁嫁微楞,淡淡地、自嘲地笑了笑,眉目舒緩,也望向了夜空。
  鋪天蓋地的煙火撞入了視線,整個城市都顯得無比渺小。
  這是司命千年以來,第壹次站在人間欣賞煙火。
  ……
  這是司命時常會回憶的煙火。
  她始終覺得,自己的生命就像是壹個漫長的夜,再絢麗的美好都只是夜色中曇花壹現的芳華,總會被黑暗重新吞去。冷漠與冗長才是夜的語言,美麗不是。
  她總以為自己遲早是會忘記這些的。
  但後來她才明白,絢爛雖已開過,煙火的余燼卻從未消失,若有壹日黑暗再次降臨,它們總會在夜色裏復燃,開成無邊無垠的希望之火。
  “雪瓷妹妹?”陸嫁嫁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司命回神,她觸了觸臉頰,難得地有些發燙。
  “還不錯。”司命平靜道:“美則美矣,只是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壹夜之後都歸於虛無而已。”
  陸嫁嫁雙臂環胸,微笑道:“嘴硬什麽呀?明明就妳看得最認真。”
  “才沒有。”司命下意識道。接著她立刻掩唇,蹙緊了眉,怎麽也想象不到這等小姑娘撒嬌般的話語會從自己口中說出。
  陸嫁嫁笑得花枝亂顫。
  司命立刻移開了話題,道:“對了,這煙花為什麽叫神仙眷侶呀?”
  寧長久笑著搖頭:“我哪裏知道啊?”
  司命微怔,立刻明白過來:“原來是妳胡編亂造的啊……哼,死性不改。”
  寧長久道:“妳不還信了?屢教不改。”
  “妳……”司命心想自己怎會遇到這樣無恥的克星。
  陸嫁嫁聽著他們的對話,總感覺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偷偷地擰了下寧長久的手臂。
  寧長久側過臉,以目光求饒。
  最盛大的煙火已經落幕,但小型的煙花還在開著。
  寒風徐來,裹挾冬雪。三人在湖邊緩緩踱步。
  兩岸,光艷與闌珊交織著,它們翻騰水中,在暗波中粼粼碎去,如傾倒的彩墨沈入湖底。
  天空中的彩鱗巨魚的花燈還在巡遊著這座城市,它所飄過的地方,壹束束流火沖天而去,升至高空,綻黃燦紫,絢爛多姿。
  司命臉頰的清冷被火光稀釋,愈發柔和。
  蹲在司命肩頭的小狐貍同她壹道望著,九尾招展,壹同出神。
  “煙花開過了。”寧長久忽然說。
  司命收回了視線,她繼續嘴硬道:“人間之城不夜,絢爛迷眼,此間的人只知酒醉金迷,又如何能安於大道,窺見真正美麗的風景呢,本末倒置罷了。”
  寧長久道:“那我要不要弄塊黑布,將妳的眼睛蒙上?”
  司命想象著那壹幕,知道那是很多主人對於奴隸的舉動,她冷哼道:“無恥。”
  陸嫁嫁看著司命,笑道:“雪瓷妹妹也有這般說不出話的時候?”
  司命負手,清傲不答。
  寧小齡忽然有壹種旁觀者清的感覺,心想師父妳到底在做什麽呀?師兄是妳的夫君呀,妳眼睜睜看著他們這般打情罵俏就算了,竟還以此為樂……師父,妳是真傻還是對師兄太有信心了呀?反正小齡要是師兄,肯定壹個都不會放過的!
  衣裳街的夜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冷若余燼。
  他們壹同離城,向著古靈宗的方向走去。
  “明天師兄就要啟程了?”寧小齡問。
  寧長久道:“是啊,古靈宗的布置我已安排好,師妹老老實實坐鎮著就行,到時候有不懂的可以問妳師父,我可能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陸嫁嫁微驚,立刻道:“我陪妳壹同去吧?”
  寧長久道:“妳若是走了,誰來照顧小齡?”
  陸嫁嫁看向了司命。
  司命冷冷回應:“妳們壹家子的事與我何幹?我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
  寧小齡也楚楚可憐地望著師父,希望她留下來幫自己分擔壹番壓力。
  “好,我留下。”陸嫁嫁輕聲道。
  夜色裏,三人禦劍過雪。
  寧長久回身望去,看著衣裳街遠去的影,嘆道:“往事如煙。”
  司命嗯了壹聲。
  寧長久道:“我說的是煙花的煙。”
  煙花……司命知道他又在嘲笑自己了,她不理會,默默禦劍。
  坐在雪崖上偷吃著魚幹的魚王見他們回來,立刻把盆子埋在了雪地裏。
  司命今夜心情還不錯,也懶得追究,獨自回殿。
  寧長久與陸嫁嫁卻跟了上去。
  “妳們……做什麽?”司命有些緊張。
  寧長久道:“今夜雪瓷姑娘輸了,總不能這樣全身而退吧?”
  陸嫁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我……今夜倦了,明日再說吧。”司命道。
  寧長久笑了笑,道:“煙花開過了,還有其他花含苞待放呢。”
  司命微楞,沒有聽懂。
  寧小齡被他們聯手從司命身上抓了下來,關進了壹個小屋子裏,然後司命被這對惡人眷侶推搡著進入了另壹個房間。
  夜才過半,黎明的到來還很漫長。
  ……
  ……
  清晨,司命立在窗邊,遠眺著銀川雪谷,高樓古殿,所有的壹切在眼中肅穆。
  “起來了?”司命平靜回頭。
  本打算偷偷離去的陸嫁嫁被迫停下了腳步。
  “新春快樂!”陸嫁嫁強顏歡笑。
  司命忍止住了嘴角欲勾起的笑,道:“昨夜這般欺負我,如今夫君走了,就想蒙混過關了?”
  陸嫁嫁道:“新年總該辭舊迎新的,舊怨莫提,新仇以後再算吧?”
  司命也未急著報復,而是問道:“妳夫君丟下妳壹人走了,妳心裏會不會埋怨什麽的?”
  陸嫁嫁道:“夫君是讓我留下照顧小齡的,妳可別想挑撥離間。”
  司命道:“小齡我也能照顧。”
  陸嫁嫁道:“妳不是說有自己的事要做麽?”
  司命道:“騙人的。”
  “……”陸嫁嫁忽然想去追寧長久。
  司命看穿了她的心思,道:“別去了,他既然有事瞞著我們,那就有他的理由。”
  “瞞著我們?”陸嫁嫁微微吃驚:“什麽事?”
  司命冷嘲熱諷道:“妳們心上人都不知道,問我這個膝上人有什麽用?”
  陸嫁嫁慚愧地低下了頭。
  司命道:“也不必太擔心他,他如今已近紫庭巔峰,或許能因此得到打破五道的契機。”
  陸嫁嫁問道:“如今鎮守天榜的人是誰?”
  司命道:“是壹個叫簫裘的,劍閣八弟子沒去之前,便是他在鎮守,如今八弟子好不容易走了,當然要守回去。”
  陸嫁嫁問:“那夫君能贏麽?”
  司命道:“那個簫裘是個拿槍的。”
  “嗯?”陸嫁嫁不解。
  “寧長久槍術天下無雙,當然不怕。”司命微笑道。
  陸嫁嫁俏臉稍燙,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低聲道:“妳……怎麽知道的?”
  司命笑意更加清媚:“我的意思是,罪君便是用槍的,他已與罪君戰過,又怎會輸給任何其他拿槍之人?嫁嫁呀,妳剛剛又在想什麽呀?”
  “我……”陸嫁嫁支支吾吾,總感覺自己又落入了什麽言語的圈套裏。
  司命道:“好了,別擔心他了,現在妳更應該擔心妳自己。”
  陸嫁嫁心中壹凜,昨夜她就知道,接下來的幾個月,自己在劫難逃了。
  ……
  ……
  寧長久禦劍過雪峰。
  劍嘯寒川冰雪。
  他的境界再次境界,禦劍速度已比來時快上了許多。
  他的臉色卻很凝重。
  寧長久早已了解過對手,所以並沒有為此太過擔心。
  他所想的,是另壹件事。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此刻去的,並不只是天榜。
  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遇見壹個人。
  那個人便是他苦苦追覓已久的,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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