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姨子的幸福生活 by 書吧精品
2018-5-25 17:34
湯博開門出去時,小姨子對我說:“我去送湯老師壹下,就回來。”
我壹個人在客廳裏來回走動,屁顛屁顛的,偷偷地樂著——什麽障礙都沒有了!統統沒有了!我壹邊剝了個橘子,壹邊給自己出了道選擇題:什麽時候擁抱張渺最好?a她進門的時候;b.她坐到沙發上的時候;c.排練時到握手的時候;d.假裝要回家的時候。小姨子壹進門就將她抱住,可以肯定她非但不會反抗反而會將雙唇湊攏來。問題是這顯得有些突然,不夠浪漫。要想把氣氛營造到都想上床想得不得了的程度,a要排除。等她坐到沙發上,我跟著坐到她的旁邊,那就得有話挑逗她,可這不是我的強項,搞的不好壹冷場,或是壹句話講砸,剛才培養的情緒煙消雲散,就糟了。d本來是比較不錯的答案,然而這得以整個晚上不出偶發事件為前提。如果稍不註意某句話某件事引起她的不快,那還談什麽擁抱接吻上床?是的,等我們排練時,到最後手拉手的時候,情緒都上來了,勁也都鼓起來了,我順勢將她擁到懷裏,再想怎麽著就怎麽著。這是純天然的沒丁點人工雕琢的過渡,也就是唯物辨證法所說的外因通過內因而引起質的變化。這麽壹分析,我才知道當初建議小姨子唱〈劉海砍樵〉是多麽的聰明。我也才知道,幾年大學的的確確沒白上。正喜著呢,張渺提著壹大方便袋的點心進了門。
我們沒有吃點心,只是喝了口茶,便接著排練。唱著,舞著,張渺的眼睛越來越亮,裏面滿是期待,我看的好清楚;我的也壹樣,還不光是眼睛,我的聲音,自己都感覺到是壹只正發情的公狼在嚎叫。還沒等到劇情的發展,我便拉住了小姨子的手。好個小姨子,沒有點點的猶豫,順勢倒到我懷中。就在我們嘴唇要緊貼在壹起的剎那,窗外傳來急促的高喊:“小張小張——,快去急救室!有個喝農藥的女人剛送到。快!”張渺二話沒說,開門出去,跑下了樓。我滿懷對那個服毒女人的怨恨,怏怏回家。
淩晨5點,張渺打來電話:“大哥,我剛忙完。”“辛苦了。”“妳知道喝農藥的是誰嗎?”“誰?”“湯老師的小姨子。”
我壹下冷了半截。
湯博離開張渺家後,駕起摩托壹溜煙就到了他的小姨子玲玲那兒。兩個狗男女盡管隔三岔五約會不斷,可難能可貴的是彼此感覺仍新鮮如初,甜蜜依然。高壓鍋中的清蒸雞大氣未上,這對寶貝覺得時間尚早,浪費可惜。老湯“幹”字還在口中,玲玲已翻身上床。屁大會工夫,男人“呵呲、呵呲”的號子聲,女人“哎喲、哎喲”的呻呤聲,床架“嘎吱、嘎吱”的撞擊聲,還有不明處的“茲溜、茲溜;呱嘰、呱嘰”聲,組成了壹曲有著明顯搖滾風格的交響。也就在這時,不知是有意,還是偶然,反正玲玲的丈夫開門進了冷清清的客廳,接著進了熱鬧鬧的臥室。沒有那個丈夫見到如此場面會無動於衷!有著猛男形象的他,說時遲,那時快,壹砣子砸了下去,被靈活的湯博閃過,下面的女人挨個正著,血花從鼻子壹下彈出多遠。猛男壹邊揍著,壹邊狂叫:“臭婊子,昨晚我要幹,妳說來例假;這時妳們倒幹得好好的。例假就幹凈得那麽巧?!鍋裏還蒸的什麽雞巴東東?香了半條街。幹完了還有夜宵。把老子當成什麽人了?!”壹砣接壹砣、壹砣緊壹砣拼命的擂。湯博心疼了,褲叉壹穿好便過來擋架,於是倆人打成壹團。沒多會湯博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喘息方定,他忽然對還緊握拳頭怒視自己的姨佬喊:“快找玲玲!快找玲玲!”而此時,他們倆的女人,因羞愧、悔恨、恐懼,竟將半瓶農藥喝光,倒在衛生間裏。
好在發現的早,搶救及時,玲玲沒死。然而身心遭受的摧殘,可以想見。這件事帶來了無可彌補的消極影響。湯博很快被降了壹級工資,同時取消3年的年終考核評優資格。從那時起,我們聰明透頂的能工巧匠、我們赫赫有名的市級學科帶頭人,壹輟不振;走在路上,身旁女人也不見蹤影。不光是他們,還有兩個也被玲玲自殺的陰影籠罩著,那就是張渺和我。其實我都沒什麽,可是張渺由於參與了搶救的全過程,目睹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在鬼門關進進出出,以及這個中原因,壹夜間象變了個人。不僅我前面所做的種種努力都付之東流,張渺甚而退出了電視大獎賽,就好象出事的不是玲玲而是她。
又過了幾天,張渺病倒了。是因為搶救那晚上勞累過度,出了急疹室氣溫驟然轉冷,還因為心理上無形的壓力。她不住院,犟著獨自躺在家裏。兩天後,我提著水果去看她。可憐兮兮的小姨子裹著睡衣,勾著腰,哆嗦著為我開了門,又趕緊睡到床上。她臉色蒼白,兩只眼睛看著我時是那麽無精打采。可能是才服下阿司匹林不久,額頭上,臉上的汗珠壹片挨壹片的沁了出來。“婆婆他們呢?”我問。“剛回去。我要他們回去的。”張渺輕聲答話。“我給妳倒些熱水,妳把身上的汗抹抹,會舒服些。怎麽樣?”她點點頭。我拿過臉盆毛巾,將熱水瓶的水倒上,端到床前,絞個熱服子遞她手中,便有些自然也有些不自然地走到窗前,裝著看外面夜幕下的街景。“大哥,”張渺細聲喚著,我來到床邊,“麻煩妳再絞個服子幫我把背擦擦。”“好的。”我受寵若驚,不過馬上就把情緒穩住,絲毫沒有輕薄的神態。我又從瓶裏倒出些開水,使絞過的毛巾熱氣騰騰。小姨子這時好乖好乖的趴在床上,我小心地把被子掀開壹角,她上身穿件白襯衣,下身就是壹條蠻短蠻短的短褲,保養得法、那怕結婚幾次、年過30依然白凈凈、細嫩嫩、豆腐腦似的的屁股能看到好些好些。此時我下面的把把硬是象下了場透雨後的春筍壹樣瘋長,我沒理睬它。我將熱毛巾攤開,左手把那白襯衣稍稍提起,右手推著毛巾在張渺光滑的背上來回抹著,我甚至都沒讓手指伸出毛巾的範圍。“我再絞個服子,好嗎?”我說這話時,聲音有些異樣,但願小姨子沒有感覺到。“嗯,”她答應了。第二次我把服務的區域稍稍擴大了點,特別是往後延伸了些些,手掌有次不小心擦著了屁股的邊緣,那怕就那麽壹會會,感覺比她姐姐的有彈性多了,滑爽多了,自然而然的,也舒服多了。我好想還絞壹個毛巾、順便把她屁股上的汗也抹抹,問還是不問呢?思想的鬥爭好好激烈。最後我到底沒有開口。再怎麽說小姨子現在是個病人,身體、精神狀況都不太好,在她屁股上動太多的心思,從人道主義這個角度,似乎說不過去;況且,瓶裏也沒有開水了。於是我找來塊幹毛巾墊到小姨子的背上,把被子重新替她捂好,把盆子毛巾放回原處,又剝了只香蕉遞給她,然後便坐在床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不知所言,不知所措。這麽熬了10分鐘光景,我竟象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站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對張渺道:“我回去了。”她點點頭。走到門邊,“大哥,”小姨子的聲音從後面送來。我欣喜地回頭,滿懷期望地望著她,“謝謝妳。”“嗯。”我應了聲,差點沒哭出來,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