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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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0770章雨柔追憶，小樓捧心

2021-8-4 20:54

　　武歷二零壹七年二月的最後壹天，就這樣在血與火中落幕了。
　　秦楓得到了準許，處置所有參與暴亂的人，無論武者還是儒生。
　　而秦楓對於兩者的懲罰都非常嚴苛。
　　武者全部充入秦家軍中，戴上鐐銬作為敢死隊。
　　儒生，只要殺傷過秦楓世家中人的，斬去左右手，割掉舌頭，卻不將他們殺死。
　　他讓這些自以為學富五車，能言善辯的儒生們生不如死！
　　不過其中卻也有溫馨感人的壹面，在暴亂中，只是被其他儒生裹挾，並沒有出手傷人的儒生。
　　秦楓只是將他們革除了國子監的學籍，就放他們回家了！
　　其中很多參與叛亂的儒生，壹個個都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請求秦楓不計前嫌，讓他們加入秦楓世家贖罪。
　　秦楓選了其中壹些還不錯的苗子，用神文“心”字訣考察後，留在府內，暫時先監視看管，準備等確定這些人沒有問題之後，再擴編進秦家軍的儒士隊伍中來。
　　秦楓之所以對暴亂儒生，以及前來相助的齊、趙兩國武者如此殘忍，是有原因的。
　　因為秦楓世家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沈重了。
　　即便扁素心已經全力施救，天武者青宗依舊在中午的時候死去了。
　　與此同時，邊軍旅中不僅伍爾汗死了，連最初跟隨秦楓的班超都丟了性命。
　　負責制作兵器的李光，在亂戰中丟了壹條胳膊，從此只能安安心心做壹個鐵匠了。
　　太尉府侍衛傷亡更是過半以上，連府內的儒士，都折損了接近壹半。
　　大部分儒士不是死在刀劍之下，而是不停地使用戰詩，識海枯竭而死的！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傷亡，秦楓若還對這些暴亂者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不要說這些死傷者，看不過去了！
　　秦楓自己都會良心不安！
　　夜晚時分，粗茶淡飯，略備薄酒，所有秦楓世家的骨幹，紛紛走出了太尉府。
　　人人皆執壹盞明燈。
　　不約而同地走到府前，在陳列著戰死者屍體的大道兩邊，為自己死去的好友親朋守靈。
　　雖然畫面令人淚下，但卻沒有壹個人哭出聲來。
　　悲傷在秦楓世家中人的心中郁結，對稷下學宮，齊趙兩國的仇恨，則越來越深了！
　　此時此刻，壹身素白儒服的姜雨柔也手持壹盞青燈，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他壹眼就看到了為青宗守靈的秦楓。
　　雖然秦楓在真武學院時，曾經在大荒狩獵時，意圖害死秦楓……
　　壹度雙方也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但即便是當時的敵人，如今想想也都是如同故人壹般。
　　青宗在蒼穹戰場反水之後，應黑旗主秦傲之名，來燕國幫助秦楓……
　　在秦楓本體實力還未成長起來，手下天武境戰力奇缺的情況下，實在是雪中送炭。
　　隨後出使魏國、易水關大戰，青宗都與秦楓並肩作戰，之前在真武學院的仇隙早已淡忘了。
　　此時此刻，躺在秦楓面前，微弱青燈旁邊的，再不是那個在大荒狩獵時不可壹世，與秦楓不死不休的天武長老青宗。
　　只有與秦楓並肩作戰，同甘共苦的秦楓世家骨幹——青宗！
　　雖然青宗的臉上蓋著白布，但穿胸而過的劍傷，窟窿裏還可以看到凝固的血塊和破碎的骨骼。
　　紮眼地就好像是惡心的傷疤。
　　這是齊國飛熊衛的百步飛劍，出其不意的偷襲造成的。
　　姜雨柔拎起裙角，緩緩朝著秦楓了過來。
　　壹路上秦楓世家的眾人，皆是自覺地讓開壹條通路來。
　　儒家人尊稱姜雨柔壹聲：“夫子”或是“祭酒大人”。
　　武家人則尊稱“雨柔公主”或者直接喊“家主夫人”了。
　　經過燕京壹役，姜雨柔對秦楓的感情，在數十萬燕京百姓的見證下，已明朗起來。
　　很多事情，也就是挑破壹層窗戶紙而已。
　　本來秦楓前往三星堆古蜀帝宮時，留下的制度，就是姜雨柔、蒙攸月和夢小樓三女協助妹妹秦嵐去管理秦楓世家的制度……
　　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此時即便喊姜雨柔壹聲“家主夫人”，也並沒有什麽不妥的了。
　　姜雨柔走到秦楓身邊，輕輕坐了下來，怯生生地拉了拉秦楓的手。
　　在沒有感覺到對方抗拒的情況下，她感覺著掌心裏的溫度，終於大著膽子說道：“秦楓，我父王他……對不起……”
　　秦楓當然知道，姜雨柔說的是齊國背盟的事情。
　　這次如果不是齊王和齊國武聖姜還珠，背信棄義，與趙國壹齊派出精英強者偷襲燕國……
　　秦楓世家根本不可能蒙受如此巨大的損失。
　　至少以青宗豐富的作戰經驗，絕對不可能隕落在這裏。
　　但帝王家，血脈人情最是淡漠，姜雨柔自己同樣也是受害者不是？
　　秦楓輕嘆了壹口氣：“這事不怪妳，不管妳在不在這裏，他們該做的，還是會做的……”
　　“帝王心術，從來就沒有子女的位置在心裏。”
　　姜雨柔聽得秦楓的話，眼角微微抽動，雖然她也知道這說的是實話。
　　但這未免太難以叫人接受了。
　　秦楓見姜雨柔十分痛苦，便笑著開解說道：“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福禍相依的，妳現在這般也不壹定是壞事對不對？”
　　“在真武學院時，妳壹度還以為自己會被當作政治工具，嫁給其他諸侯國的王子……”
　　秦楓的笑意如和煦的春風道：“至少妳現在不會再被擔心嫁到別國了！”
　　姜雨柔聽得秦楓的話，只覺得心中壹暖，將青燈擱在腳邊，輕輕倚在秦楓的肩膀上，用仿佛陶醉微醺的語氣，淡淡地追憶說道。
　　“曾幾何時，在真武學院時……”
　　“我還做過妳的儒學老師，當時我在上面講課，妳就在下面搗亂……”
　　“曾幾何時，我以為妳頑劣不可馴，朽木不可雕的時候……”
　　“妳卻跟我說‘君子如神，小人如鬼’，竟令我對妳刮目相看……”
　　夜風之中，姜雨柔輕輕靠在了秦楓的胸前，用仿佛糯軟可口的恬淡語氣繼續說道。
　　“曾幾何時，妳在真武學院四處樹敵，我也不得不離開真武學院時……”
　　“妳跟我說，再見之時，妳要成為叱咤七國的風雲人物，我只道妳少年意氣……”
　　說到這裏，姜雨柔的眼眶濕潤了，壹滴壹滴晶瑩的淚珠，竟是順著面頰滾下。
　　“曾幾何時，以為此生，妳為武家，我為儒家，緣吝壹面，再見時也難免兵戎相見。”
　　“誰曾想，今時今日，妳我竟真的能這般在壹起……”
　　聽得姜雨柔的追憶，秦楓也是喟嘆壹聲。
　　“緣分之事，當真妙不可言！”
　　“若是壹年多以前，雨柔，妳我身份差距天淵之別……”
　　“今日之景，我不僅不曽想到，連夢裏也不曾想到！”
　　是啊，不到壹年之前，他的身份還不過是真武學院壹名即將被趕出學院的廢物。
　　當時姜雨柔貴為齊國公主，稷下學宮的高徒。
　　如果說秦楓是癩蛤蟆，姜雨柔是白天鵝，甚至是鳳凰都不為過。
　　短短壹時間，秦楓已成為秦國太尉，執掌壹國，更成為武家的絕世天才之壹。
　　此等身份，再配姜雨柔這齊國公主，已是綽綽有余了。
　　姜雨柔聽得秦楓的這番話，頓時霞飛雙頰，將頭埋在秦楓的胸膛裏，用如同蚊吟的聲音，輕輕道。
　　“我亦如是！”
　　此情此景，甜蜜溫馨，但壹直立在兩人身後的壹名紅衣女子卻是側過身來，面上帶著尷尬的笑意。
　　黯然神傷。
　　“果然，還是這樣普通的姑娘，更適合他啊……”
　　夢小樓左手提著青燈，只覺得說話的時候，眉頭壹顰，右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捧住了心臟，半晌，方才苦笑著說道。
　　“妳還要傻到什麽時候啊？”
　　“他是秦楓，不是那個秦曉楓……”
　　“他的身邊，有那麽多好的女孩子，妳該為他高興才是啊……”
　　她說著說著，竟是眼淚如斷線墜子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妳真沒用啊，為什麽要哭啊……妳又不喜歡他！”
　　“妳壹直喜歡的是秦曉楓啊！”
　　“妳不記得了嗎？妳拒絕林淵那家夥的時候，妳說過的……”
　　“妳此生只會愛他壹個人的啊！”
　　就在這時，忽地壹道儒服身影慌慌張張地從朱門內奔了出來。
　　才出門，壹眼就看到了右手捧心，暗自落淚，美艷到不可方物的夢小樓。
　　張澤沐抓在手裏的壹疊文冊，頓時就全部翻落在了地上。
　　連這大澤聖院，秦楓的首徒，潛心儒道的夫子，都在這壹刻，被那股妖冶而淒楚的美給震驚了。
　　夢小樓看到張澤沐，自知失態，急忙轉過身去，用衣袖擦幹淚水，轉移話題問道。
　　“澤沐，妳這麽慌慌張張的是幹什麽？”
　　“出什麽事了嗎？”
　　聽得這話，張澤沐急忙撿起地上散落的文冊說道：“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夢小樓聽到張澤沐的語氣，不禁追問道：“大事？能有什麽大事？”
　　“稷下學宮的方運親自寫了檄文，將太尉大人定為儒道公敵了！”
　　“現在趙國學宮，楚國學宮，魏國學宮都已經響應了方運的檄文，斷絕了與燕國的交往！”
　　“六國只有與燕國結盟的韓國和秦國還沒有表態，但估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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