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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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2374章成聖之機

2021-8-4 20:56

　　姜雨柔聽到秦楓提起“智夫子”的名字，驀地壹楞，旋即趕緊沈聲道：“不知智夫子大駕光臨，恕罪恕罪！”
　　哪裏知道呂德風還是壹邊剝著花生米，壹邊抖著腿笑道：“秦夫人，我都說了，我與秦楓是同輩相交，真的不用這麽客氣，對吧，秦聖！”
　　姜雨柔聽到呂德風喊秦楓是“秦聖”，不禁微微壹楞，嘴唇輕輕蠕動道：“難道您也是中土……”
　　呂德風笑了笑說道：“不是中土人士，不過承蒙秦聖關照，我在中土待過，所以秦夫人請放心，我們是地地道道的‘自己人’。”
　　呂德風說這些的時候，姜雨柔的目光不自覺地掠過壹絲擔憂。
　　呂德風笑著說道：“我既是能來，敢來，必是做好了萬全之策，宵小之徒肯定窺測不到我們的談話。言壹諾更是別想了，他因為插手曲水流觴文會的事情，讓聖人很不高興，罰他自囚於王道塔的碑林，要抄寫經文壹個月。”
　　他壹邊說著，壹邊抓起桌上的另外壹盤炒蠶豆，似是沒有花生米了，勉為其難地吃了起來。
　　“這事只有我們五位夫子知道，聖人也說了，要顧全言壹諾的臉面，讓我們不許對外聲張。所以，言壹諾肯定不會知道我來了，其他幾個夫子，跟我無冤無仇，更不會刻意盯著我的行蹤了。”
　　智夫子吃著炒蠶豆，還不忘吮吮手指道：“其實聖人這句話也很有意思啊，不讓我們對外說，卻也沒有對我們下三緘其口，所以我們說也沒事，不說也沒事……名義上啊，是照顧言壹諾的面子，估計現在幾大家族都已經傳遍了。其實這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堂堂壹個夫子，去跟妳壹個才入學的新生較勁，真是贏了也不光彩，輸了更是丟人，聖人這是要借著這件事情敲打他呢！”
　　智夫子絮絮叨叨說了那麽多，秦楓自是笑道：“看來公道自在人心，聖人的心中也有壹把尺子呢！”
　　智夫子點頭道：“嗯，所以說不必擔心今天妳我兩人的對話會有外人知道。至於妳家裏這幾個徒弟，妳要是信得過，就算了，信不過，老夫壹會替妳幫他們抹掉這段記憶便是。”
　　呂德風看了壹眼旁邊目光警覺，看向自己的小灰和二哈，他趕緊說道：“至於秦聖，妳那兩頭護法神獸，妳自己解決吧，老夫愛莫能助了。”
　　秦楓笑道：“智夫子，真是開玩笑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家二哈的狗頭，笑著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智夫子所來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秦楓是知道的，呂德風以前有事情對他都是傳音，他也在學宮之內任何場合都刻意與這位早就熟識的智夫子保持距離，營造自己與智夫子完全不認識，毫無瓜葛的跡象。
　　呂德風也非常配合秦楓的“表演”。
　　但今日居然主動前來，那無非就是兩種情況，壹種是出了極其重要，又密不可宣的事情，需要呂德風親口跟秦楓來說。
　　還有壹種可能，就是呂德風認為秦楓目前已經到了不需要韜光養晦的地步，自己與秦楓的關系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這兩個原因，結果壹樣，但動機卻是大相徑庭。
　　呂德風壹邊磕著炒蠶豆，壹邊說道：“秦聖，我前來是壹件密不可宣的事情，希望能夠親口告訴妳！”
　　秦楓聽到是自己的第壹種猜測，他反而心內安定，感覺這才符合呂德風為人處世的作風。
　　他點了點頭，輕聲道：“願聞其詳！”
　　呂德風看了看身邊的姜雨柔，開口說道：“文廟每過壹段時間，會有壹次成聖之機的爭奪，秦聖妳知道嗎？”
　　秦楓茫然搖頭，姜雨柔卻是欲言又止。
　　呂德風解釋說道：“成聖機緣的間隔，短的話壹千年，長的話數千年到萬年也是有的，主要還是看文道修煉者的多寡，還有昌盛程度。修煉者多，但強者少的話，就容易出成聖機緣，如果壹段時間，文道強者輩出，就不會出這種機緣了。”
　　秦楓聽到呂德風的話，不禁笑道：“相當於是天道看文道修煉者太慘了，給降下幾道入天人境的機緣？這算不算是老天爺賞飯吃？”
　　呂德風坐在椅子上，笑道：“還別說，真就有這麽壹點意思在裏面。但是有什麽辦法呢，文道修煉者，尤其是我們其中的儒家修煉者，本來就是秉持天地大道，講究要‘為天地立心’，其實受到天道約束挺多的，哪裏像武道、鬼道那樣，不順心意就打了事？受了這麽多規矩，還不能得點好處嗎？”
　　秦楓也笑道：“是這個道理。不過，僅僅是壹個天人境高手有什麽用處？難不成還能給壹路保送去浩然境不成？要是浩然境可以保送出來，那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呂德風笑了笑說道：“保送浩然境是不可能的，不過，有個說法叫做‘壹人得道雞犬升天’。”
　　秦楓皺眉道：“此意何解？”
　　呂德風這時候已經幹掉了桌上的蠶豆，目光掃視壹圈，似是沒有發現什麽好吃的吃食了，不禁有些悻悻，正準備去伸手拿桌上的炒年糕。
　　手還沒伸出去呢，冷不丁就“哎呦”壹聲，被什麽東西給狠狠啄了壹下。
　　只見小灰像護食的老母雞似得壹口啄在呂德風的手背上，緊接著翅膀捧起那盤炒年糕，腳丫子飛快，跑到院子裏最粗的那根竹子下面，狠狠瞪了這老頭壹眼，隨後才“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
　　呂德風無奈地摸著被啄疼了的手背，低聲腹誹道：“不跟妳這畜生壹般見識，哎呦，真的下嘴沒輕沒重的畜生，啄得我生疼啊！”
　　小灰似是聽到了呂德風的話，幸災樂禍地朝著呂德風吐出舌頭做了壹個鬼臉，繼續饕餮起盤裏的年糕來。
　　秦楓擡起手來，將自己面前的酒壺推給呂德風笑道：“智夫子，喝點酒吧，別吃炒貨了，對牙口不好！”
　　呂德風嘟噥道：“喝酒還對肝不好呢！”
　　說是這麽說，依舊接過酒壺，給自己斟了壹杯酒，“咕咚”壹口飲下，咂了咂嘴，開口說道：“嗯，酒不錯。”
　　秦楓又問道：“何所謂‘壹人得道，雞犬升天’？”
　　呂德風笑了笑說道：“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得到成聖機緣的人最終成聖，他的師父也可以得到成聖的資格。同樣的，他這壹支的門人弟子，師兄師弟們若是得到壹門兩聖的指點，成聖機緣自然大增，他們壹支流派也必然成為在下壹次成聖機緣降臨之前毫無爭議的顯學大宗。護著壹人成聖，便可保著這壹流派少則千年，多達萬年的鼎盛昌隆，這如何不是‘壹人得道，雞犬升天’？”
　　秦楓想了想說道：“上次的成聖是哪個流派？又是什麽時候？”
　　呂德風笑了笑，開口說道：“上清學宮儒家，不過不是本來的儒家正朔，而是結合了道家明悟的心學壹脈。成聖之人，如今應該還在王道塔頂，他叫王明陽，這位聖人融儒、道，習兵、法，兼收墨家俠義之道，被譽為學宮萬載不出的奇才。所以，自他成聖之後，本來占據上清學宮儒家正朔，講究格物致知，要‘存天理而滅人欲’的理學，就逐漸衰落，變成了如今以‘心學’為上清學宮儒家正朔的局面。”
　　講到這裏，呂德風笑了笑說道：“當然了，不排除是徒子徒孫們這麽多年來，壹代壹代不遺余力地鼓吹造就的。畢竟就算是壹頭豬，吹上個幾千年，也成聖人了。”
　　秦楓笑了笑，開口問道：“難道說，王明陽就是當今坐鎮在王道塔之巔，統管當下上清學宮的聖人？”
　　呂德風搖了搖頭說道：“秦聖，妳當知道，聖人並非是壹個人！”
　　這話說完，旁邊的小書童壹下子就急了：“妳這老頭子怎麽罵人呢？雖然妳肯定比不上聖人，但妳也犯不著罵人家不是人啊！”
　　姜雨柔被自己家小徒弟這麽壹插科打諢，也是笑了起來：“智夫子，妳的意思是，聖人並非是指的壹個人，而是有很多人？”
　　呂德風點了點頭，說道：“還是跟聰明人說話比較省力氣。沒錯，要成為聖人至少要是天人境強者吧，布武境還做不到聖人，少說也要天人第二重的無名境吧……無名境高手可以活多久？”
　　姜雨柔脫口而出道：“無名境強者據說師法大道，可與大道同行，其中道門修煉者因為最得‘無名天地之始’的真髓，所以同階實力最強，壽命幾乎可以達到天地大道同壽。”
　　呂德風笑著拈住酒壺，灌了壹大口酒，笑著說道：“上清學宮裏也有道家聖人，妳們說，老的聖人還活著，新的聖人又產生了，這王道塔上，能只有壹位聖人嗎？至於我們五個老不死的……”
　　他輕輕放下酒壺，自嘲說道：“妳們看我們，覺得風光無限，是上清學宮真正的掌權執政者，其實呢……聖人門下壹走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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