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秦曉楓只覺得人中壹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壹樣。他條件反射壹般地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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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608章我名為‘舜’

2021-8-4 20:55

　　聽到這裏，秦楓已是難以抑制心中的困惑。
　　“妖祖也去過飛升之路盡頭的雷霆之海？”
　　“那他豈不是也遇到了……”
　　“等等……”
　　秦楓眉頭皺起，壹個之前被他忽略掉的細節，驀地闖進了他的心裏。
　　“踏上過飛升之路，還曾經到達雷霆之海的強者……”
　　“怎麽可能，天道都沒有摹刻下他的痕跡？”
　　“這……究竟是……”
　　妖祖似是沈浸在無盡歲月之前的過往當中，沒有察覺到秦楓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
　　“所謂的燧人氏、有巢氏和神農氏的‘三皇擇天’傳說，不過是壹個我們人族世世代代，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
　　妖祖冷笑說道：“說什麽從荒天道的體內，分出了壹個人族天道，從此萬民蒼生不再如芻狗，簡直都是狗屁不通的謊話！”
　　說到這裏，他似是因為情緒激動，拼命地咳嗽了幾聲，方才穩住了氣息，繼續說道：“所謂的中土人族天道，不過是荒天道中分裂出來的壹個部分……”
　　“荒天道是老子，中土人族天道是兒子……呵呵，指望兒子去忤逆，甚至殺死老子……”
　　“如果這不是異想天開的滑天下之大稽，就是……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更深目的！”
　　“若是三皇有實力，為什麽不直接擊殺了那荒天道，誅天豈不是更加壹了百了，為何還要擇天？”
　　妖祖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顫抖著：“人族天道在臺前，荒天道在幕後，唱壹出雙簧戲，只為了積蓄力量，將中土人族徹底毀滅！”
　　“至於三皇擇天，也不過是壹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妖祖嘶聲說道：“誰看到他們再回來了？”
　　“親歷這壹幕的人，哪裏還有活著的？”
　　“他們與荒天道必是達成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飛升天外之天去了，哪裏還會管我們這些子孫後代的死活！”
　　妖祖如內心獨白壹般：“我們能夠倚靠誰？我們能夠倚靠的，只有我們自己！”
　　三皇擇天之後的人族強者……
　　曾經沖上過飛升之路，甚至還抵達了雷霆海畔的強者……
　　有足夠的實力，甚至可以擊傷，甚至擊殺荒天道的強者……
　　秦楓聽到這裏，終於將妖祖的身份定位了出來。
　　“當年，最後壹位人族帝皇，將帝位傳給治水有功的大禹，自己隱居蒼梧山。”
　　“晚年突然失蹤……”
　　“說的就是妳吧，帝舜！”
　　妖祖聽得秦楓的話，目光驟然壹滯，旋即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舜，的確是我以前的名字！”
　　“秦楓，妳還不算太笨……”
　　“只可惜，妳偏偏要做那天道的鷹犬，要做無謂的犧牲品。”
　　“妳又笨得可笑至極！”
　　秦楓聽得這話，正要反駁，妖祖已是繼續說道：“荒天道與中土人族天道密不可分，無法殺死任何壹方……”
　　“如果貪戀人族天道給人族有限的照拂，就必須要忍受荒天道對人族隱藏著的巨大千倍百倍的惡……”
　　“只可惜，妳以為妳護衛的是天道，護衛的是人族，實則……”
　　妖祖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秦楓：“實則親手葬送整個中土人族的，就是以守護者自居的妳自己！”
　　聽得妖祖的話，秦楓不禁冷笑出聲：“妳說我是中土人族的葬送者，那妳又是怎麽做的？”
　　“數億妖族在中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就是妳送給中土人族的守護？”
　　“妖祖，任妳巧舌如簧，妳與妳的手下在中土人族所做出的壹切惡行，都是妳逆種叛族的鐵證！”
　　秦楓似是故意刺激妖祖壹般，冷冷說道：“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
　　“多少文人墨客，儒家子弟寫詩文贊頌的帝舜，就是這樣回報景仰他的人族百姓嗎？”
　　秦楓的話音未落，妖祖已是咆哮了起來。
　　“妳知道什麽！”
　　“本祖的謀算，本祖的大誌，本祖所做的壹切，妳又知道什麽？”
　　妖祖咬牙道：“為了拯救人族，為了完成大誌，必要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麽？”
　　“我這才是拯救人族最重要的壹步！”
　　妖祖壓制著因為激動而起伏的胸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向來不垂青於人族，洪荒猛獸只需要憑借種族天賦便可成為主宰。”
　　“人族卻只能夠成為洪荒兇獸的食物，世世代代受到奴役。”
　　“三皇擇天之後，號稱出來人族天道，垂青人族天道，換來了天道對人族的垂青，從此人族不再是兇獸的食物而是中土的主宰……”
　　“可結果是什麽呢？”
　　妖祖怒極冷笑：“荒天道隨時會卷土重來，而且……我們依舊無法飛升。”
　　“人族千辛萬苦的修煉，結果卻還是受到天道肘制！”
　　“我本來準備舍棄自己的性命，誅殺荒天道，沒想到阻止我的竟是人族天道！”
　　秦楓眉毛壹動，沒想到帝舜居然做出過打傷荒天道這種事！
　　難怪，雷霆之路裏，會有壹座無人的帝舜之墓，裏面還放了很多詛咒帝舜的邪物……
　　原來是荒天道含恨之心，對他的詛咒……
　　“他們說到底，不過是壹丘之貉！”
　　妖祖憤恨道：“天道給了人族的，只是壹個看起來能夠更加強大的餡餅，讓人族拼命追尋，然而還是要受困於這個世界，受困於天道！”
　　“他這個天道還是絕對的主宰！”
　　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空中噴出淡淡的血霧，妖祖平復了下情緒：“從那刻起，我便不相信天道，也不相信人族的未來，試問誰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於別人，尤其是對人族心懷恨意的荒天道手中？”
　　結合之前四大天妖所說的歷史，秦楓驀地就驚道：“所以妳放棄飛升，橫渡星河去了妖界？”
　　“沒錯！”
　　妖祖冷冷說道：“妖界可是我好不容易在星河中找到的世界……”
　　“這裏的妖族，身體素質強大，卻沒有修煉之法……”
　　“關鍵，這顆星辰體積比中土略小，但壽數卻比中土要大！”
　　“我九死壹生來到妖界，潛伏數百年，擊殺四大天妖，掌控了妖界的天道。”
　　妖祖雖然虛弱，但話音之中還帶著得意。
　　“這裏的妖族天道才是真真正正掌握於我的手中，真正是屬於我的天道。”
　　秦楓聽到這裏，驀地就想起了壹個可怕的猜測。
　　“難道說……當年妖界撞擊中土之事……”
　　秦楓前世裏就覺得奇怪，諸天星海之中的星辰，渺渺無窮，怎麽妖界偏偏就撞在了中土世界上？
　　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壹些。
　　但前世不如今世知道的秘辛多，秦楓也沒有得出了什麽頭緒。
　　直到此時此刻，所有的秘辛連成壹線，終於得出了這個聳人聽聞的結論……
　　“妖界撞中土，是妳，故意為之！”
　　妖祖扶了扶椅子，站了起來，緩緩走出陰影，臉色蒼白的看向秦楓。
　　“沒錯，誅殺四大天妖，掌握妖界天道是第壹步……”
　　“以妖界撞擊中土是計劃的第二步……”
　　話音落，秦楓心內登時“咯噔”壹下。
　　“難怪，難怪……”
　　他不禁長聲嘆道。
　　“雷霆海畔，中土人族天道跟我說，妖界之禍，也是因為荒天道而起……”
　　“我當時還不解其意……”
　　“原來，是這樣的意思！”
　　妖祖的面容帶著猙獰，哪裏還有昔日賢君的模樣。
　　“我本想將妖界撞擊中土，利用億萬妖兵奪取中土之心，滅了那荒天道和人族天道，再以妖祖天道替之。”
　　“由我來主持這天道，才能換取人族永盛不衰，長治久安。”
　　“可是妳們……”
　　妖祖低聲咆哮道：“妳與林淵那小子，以書劍封印鎮壓了十萬妖族大能……”
　　“林淵又在那狗天道的幫助下，將中土世界之心認主……”
　　“害得我的計劃，只能擱淺……”
　　“好在林淵受人族壽元所限，我可以等……”
　　“千秋萬載在我眼裏也只是壹瞬罷了……”
　　“可是……這布局千年的壹切計劃……”
　　“沒想到這壹切都被妳打破了！”
　　妖祖嘶聲咆哮道：“妳可知我籌謀多久，布局多久？”
　　“妳可知道……我將自己變成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每壹天回想的都是，中土人族，我以及我的家人，遭遇的種種不公！”
　　“妳可知道，是什麽力量讓我堅持了壹個又壹個的千年！”
　　“可是這壹切，都被妳……咳咳咳！”
　　妖祖的氣血翻騰，只聽得“砰砰砰”幾聲輕響，竟是鮮血沖破血管，迸濺出來。
　　他的臉色更加煞白。
　　“都被妳這個被天道利用的蠢貨，全部毀掉了！”
　　“秦楓……”
　　“妳拼命保護中土天道，看起來是為了人族大義，實際上不過是個被他利用了的蠢貨！”
　　“最終是妳自己，親手扼殺了人族脫離桎梏，自決自治，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
　　“我雖然犧牲了無數無辜人族的性命，但若論起罪來，妳我誰罪更大？”
　　聽得妖祖暴怒的斥責，秦楓短暫失神，強如他的心智，竟是壹霎那之間出現了動搖。
　　仿若他真的是那個被天道利用，罪大惡極的幫兇壹般。
　　但他深吸了壹口氣，平復了壹下自己的情緒，看著面前猙獰的妖祖，緩緩問道。
　　“既然妳如此恨我，認為是我破壞了妳布局千年萬年的大計……”
　　“妳又何必與我說上這些？”
　　“妳直接與我決壹生死，是不是更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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