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如果妳要擊潰壹個硬骨頭，聽我的，給他點希望

　　布萊克在物質與心靈兩個層面與墮落泰坦展開了較量。
　　這並非他有意炫技，而是在臭海盜的認真思考後，他覺得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有可能將阿格拉瑪擊潰於此。
　　別看剛才屑海盜接連使出“真理偷竊”與“破碎夢境”兩個大招將阿格拉瑪弄得極其狼狽，但他這會心裏也在上下打鼓。
　　如果唬不住墮落泰坦讓祂繼續猛打猛沖，估計用不了多久，酷炫登場的“虛空新神”寂靜者大人就要抱頭鼠竄了。
　　他在心靈世界對阿格拉瑪展現力量並挑釁是壹種“虛張聲勢”的策略，他選擇這樣的策略除了滿足心中那陰謀家的陰暗心思之外，有很大壹部分都是出於無奈。
　　這壹點從他目前的人物模板就看得出來：
　　名稱：【千舌之魔/寂靜者】布萊克·肖
　　種族：光暗感應性寄生共生體/人類·半精靈
　　狀態（容器）：半神之軀【虛空/生命·雙原力強化】
　　階位：
　　混亂·虛空神靈/秩序·月神神選
　　力量狀態：
　　嚴重失衡【陣營偏轉向混亂，請盡快完成能量平衡】
　　神力狀態：
　　虛空·神性充盈·神格凝聚/生命·神性中等·無神格
　　【寂靜者】神格效果：
　　壹.盜賊的真理：所見之真理皆為我所用。
　　千舌之魔通過吞噬阿古斯世界之心，完成上古之神使命被無光之海祝福，並順延【刺客/竊賊/海盜】力量路徑得到的神格效果為：模擬壹切針對使用者的攻擊效果並加以反擊。
　　該效果為被動觸發，不消耗任何魔力或能量。
　　該效果無冷卻時間，壹次可進行多項攻擊動作模擬。
　　該效果在應對【混亂】力量攻擊時得到強化，模擬反擊破壞力提升。應對【秩序】力量攻擊時受到虛弱，模擬反擊破壞力降低。
　　該效果目前可模擬反擊上限為【神靈】。
　　註意：
　　該效果的觸發需要神格擁有者可以理解敵人的攻擊原理，在遭遇超出使用者智慧所能理解的真理範疇之外的攻擊無法模擬。
　　另外，在敵我雙方實力差距過大時，模擬反擊破壞力降低。
　　二.黑衣之王的無盡噩夢：所感之夢境皆由我操縱。
　　千舌之魔通過吞噬阿古斯世界之心，完成上古之神使命被無光之海祝福，並順延【術士/虛空先知/真理獵手】力量路徑得到的神格效果為：感知眾生之惡編制虛空夢境撕裂心智。
　　該效果為上古之神力量延伸，在面對壹切具備心智，思維和靈魂的敵人時皆可生效。
　　該效果為主動觸發，壹旦敵我完成接觸後必然生效，無視任何時間/空間因素帶來的幹擾，接觸類型包括：觸摸、思維感知、心靈對話、目光對視、武器碰撞等等。
　　該效果在夢境展開時將對敵人施加【真相迷惑】效果，削弱敵人對真實與虛假的感知力。
　　該效果為可編制的夢境無人數上限。
　　任何被籠罩【虛空夢境】的敵人都會遭受真理潮汐的沖刷，削弱意誌，撕裂心智並摧毀理智，持續時間越長，心智破壞效果越明顯。
　　該效果在應對【秩序】力量時威能得到強化，在應對【混亂】力量時無強化效果。
　　該效果目前可影響的力量上限為【神靈】。
　　註意：
　　該效果需要敵我完成初次接觸才能生效，對於不可接觸之物無法生效。
　　“雖然不是不能用這東西來打近戰……”
　　假裝自己優勢很大的布萊克閣下壹邊在純凈的群星中維持著虛空神靈應有的孤高與死寂的形象，壹邊在心裏瘋狂吐槽道：
　　“但怎麽看都完全是法系模板啊，尤其是在神格突破但容器依然只是半神之軀的情況下，用這力量和阿格拉瑪打近戰完全是找死呢。
　　就祂那個星球塑造的泰坦之軀完全可以失誤無數次，但我只要失誤壹次就得重傷，剛才那壹記破敵者還真是兇狠。
　　如果不是上古之神沒有膀胱這個器官，我估計要當場嚇尿了。幸虧壹開始就給阿格拉瑪編制了夢境，幸虧這家夥承受了太多痛苦與絕望導致祂的心靈千瘡百孔。
　　否則那壹擊要是打中了，我絕對要當場完蛋。”
　　海盜倒不是在妄自菲薄，這種要踏入神靈層次的成長從來都並非壹蹴而就。
　　他需要壹些時間。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解決掉眼前的阿格拉瑪。
　　“我看到了薩格拉斯是怎麽抽取妳的奧術力量又給妳的破碎軀殼中灌註邪能。”
　　海盜的深淵之容活動著觸須，將壹道道黑色的利劍刺向墮落泰坦，那每壹支劍上都倒映著阿格拉瑪的黑暗回憶。
　　那些被薩格拉斯捕獲之後的日日夜夜，在扭曲虛空最黑暗的地方，在邪能原力誕生之地，曾無比純潔的祂遭受過和阿古斯壹模壹樣的對待。
　　祂也曾和阿古斯壹樣的絕望壹樣的疲憊，但在祂痛苦的時候卻沒有壹個臭海盜來幫助祂，祂只能壹個人面對那種可怕的壓力。
　　而在海盜將這些回憶化作利劍穿刺而來的瞬間，曾經的沈重絕望就將墮落泰坦的心靈如戴上鐐銬封鎖壓制，讓祂的氣息變的虛弱。
　　這是心靈的戰場。
　　這樣的交鋒充斥著刀光劍影，但純粹的蠻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就布萊克丟出的那些黑暗回憶的沈重足以在瞬間壓碎凡俗的心智，不過對面到底是宇宙靈魂，祂非常非常堅韌。
　　面對這樣的壓迫，壹向以沈默冷酷示人的阿格拉瑪用低沈的聲音回答說：
　　“那是必要的！
　　那些痛苦，那些絕望，那些折磨都是為了壹個偉大的目標，那都是為了幫助薩格拉斯大人實現群星的凈化與重啟。
　　這個紀元的星海脆弱無比，它從誕生時就沾染了無可救藥的妥協氣息，這樣軟弱的它是無法面對虛空侵蝕的。
　　妳這樣從秩序力量中誕生的凡人壹步壹步踏足虛空的誘惑，最終成長為行走物質群星的虛空神靈就已經證明了這壹點。
　　妳的攻擊對我毫無用處！邪惡！”
　　話音落下，布萊克丟出去的黑暗利刃化作的心靈枷鎖在阿格拉瑪的意誌層面轟然破碎，這代表著墮落泰坦沒有被那些黑暗回憶壓倒。
　　祂並不認為那些痛苦與絕望摧毀了自己，祂從那些過往中汲取力量為了壹個崇高的目標。
　　“唔，原來伱是這麽說服自己的嗎？用遠大目標的光輝來支撐自己走過黑暗，不得不說，薩格拉斯大人在塑造他人這壹方面果然足夠狡猾。
　　不愧是被我崇拜的男人。”
　　寂靜者布萊克並不在意第壹波攻擊的失手。
　　他表現的信心滿滿，只要阿格拉瑪不打算在物質戰場上與他拼個妳死我活，這仗還有的打呢，最重要的是，阿格拉瑪接受了這種規則……
　　而且第壹波心靈攻擊的完美應對讓祂覺得自己能贏！
　　很好。
　　這就是海盜希望看到的。
　　“看來妳的靈魂雖然保守磨難但卻依然堅定，沒有任何空子可以給我鉆，初次使用我的力量就遇到了壹個追逐偉大的堅定者。
　　妳背負的使命與願望足夠遠大，還有薩格拉斯那樣的優秀榜樣在指引妳的道路，這足以給妳足夠的力量來破除壹切引誘與誤導。
　　這真是讓人失望。”
　　布萊克的深淵之容搖了搖頭，在那黑色兜帽之下的混沌面目中閃耀過真理之眼的明滅。
　　但下壹瞬，他話鋒壹轉，又以觸須隨手撚起那黑暗如墨壹樣的回憶，洋洋灑灑的如雨降下臨在阿格拉瑪的心靈之上。
　　他說：
　　“妳可以承受這壹切，妳接受了這壹切，妳認為薩格拉斯的理念是正確的，因為妳看到了眾生的軟弱不堪。
　　說實話，我對這結論也很認同，但遺憾的是，外面有很多很多人不認同妳的結論。
　　比如妳那些兄弟姐妹們。
　　妳鎮守在阿古斯，盡管妳表現的冷漠無比，但妳對於妳的泰坦兄弟們在惡魔王座裏遭受的折磨壹清二楚。
　　聽啊，那些哀嚎，那些呼救，那些呵斥，來自妳最親愛最信任的兄弟們。
　　阿格拉瑪！妳背叛我們了嗎？
　　阿格拉瑪，妳為什麽只是在那裏看著？
　　去阻止祂啊。”
　　寂靜者以惟妙惟肖的聲線模擬出阿格拉瑪記憶中那些泰坦之魂的呼嚎，他盯著堅定的阿格拉瑪，說：
　　“妳是壹位群星塑造的泰坦，妳做不出那種為了自己的意誌便要強迫兄弟放棄心智的事，我知道，泰坦之魂是薩格拉斯捕獲的，下令腐蝕祂們的也是祂。
　　這些事和妳沒有關系。
　　妳選擇了袖手旁觀，但兄弟們的慘叫依然給妳留下了這麽多黑暗的回憶，薩格拉斯沒有抹殺妳的記憶。
　　妳還記得無數紀元之前，萬神殿為了群星秩序在星海播種的美好時光。
　　兩相對比之下這壹切都是如此的諷刺。
　　再看壹看這些折磨吧，再聽壹聽這些痛苦吧，妳還能和剛才壹樣理直氣壯的告訴我，這些被迫的受難的都是必要的？”
　　布萊克丟出的黑暗回憶裏混雜著壹些美好的片段，如他所說，現在的分崩離析和兄弟反目與以前大家齊心協力的畫面在阿格拉瑪眼前形成了鮮明的對立。
　　那些心靈的枷鎖壹點壹點的纏繞上來，讓阿格拉瑪的心靈再次被束縛，但那些鎖鏈也在快速崩潰。
　　墮落泰坦不發壹言。
　　祂在說服自己，祂在抗爭。
　　祂的心靈出現了壹絲絲動搖，這距離崩潰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但海盜的深淵之容上咧開了壹個恐怖的笑容。
　　他不怕對手強硬堅韌，只怕阿格拉瑪真的冷酷無情。
　　萬物都有裂痕，那是黑暗滲進去的地方。現在，他找到了阿格拉瑪的心靈裂痕，那意味著眼前這座堅固的堡壘垮塌在即。
　　“我知道，妳是這麽勸說自己的。妳覺得這是和妳當初的經歷壹樣，妳期待著妳的兄弟們也能‘迷途知返’，加入薩格拉斯的事業。
　　加入妳認為正確的事業。”
　　千舌之魔的語速放慢了，他繼續在阿格拉瑪壹片焦灼的心靈世界中撈起更多的回憶化作利劍丟向泰坦的靈魂。
　　他說：
　　“但沒有！祂們比妳更堅強，祂們熬到了我們前來解救祂們的時刻，這似乎反向證明了妳要比妳的兄弟們更軟弱。
　　啊，我的阿格拉瑪，再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妳了。
　　哪怕此時身為毀滅者的妳，哪怕是曾經身為無畏者的妳，在壹切冷酷的行徑之下壹直保留著壹顆仁善之心。
　　妳不必多做解釋，我看到了妳的所有現身。
　　我可以說出很多名字來印證我的結論。
　　德拉諾世界的誕生、奈蘭之戰時對薩格拉斯充滿深情與懇切的勸說、還有布洛克斯·薩魯法爾、奧丁、芬娜·金劍、瓦裏安·烏瑞恩……
　　每壹個名字都代表著妳的壹次手下留情。
　　這些並不符合薩格拉斯黑暗指令的‘摸魚’行為似乎證明了妳在堅定心誌洗刷群星這些‘軟弱生靈’的同時也在期待著被薩格拉斯判處了死刑的群星能做出壹點‘奇跡’。
　　雖然這樣的期待只有那麽壹絲壹毫，但它也證明了妳並非無可救藥，以及，妳其實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堅定……
　　哪怕妳已經墜入了黑暗，與黑暗泰坦分享邪能的權柄，但在妳的靈魂深處，妳依然對薩格拉斯的宏願抱有那麽壹點點懷疑。
　　來吧。
　　我給妳看壹些東西，不必害怕，它們不會傷害到妳，它們只會向妳揭示這無盡到冷酷的真理……”
　　海盜以深淵之容在心靈世界大步向前，讓自己來到了已經被鎖鏈束縛的墮落泰坦身前，他沒有發動愚蠢的攻擊，而是在阿格拉瑪眼前展開了自己的思維與心智。
　　那恍若群星般飄散的記憶絲縷綻放在墮落泰坦身前，布萊克沒有絲毫的保留，將自己的壹切關於德納修斯大帝的回憶都展現在了泰坦面前。
　　他低聲說：
　　“在這個心靈的世界裏，妳的回憶是無法瞞過我的，但與此相對的是，我的心靈世界也對妳完全開放。
　　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貿然踏入壹位虛空神靈的回憶是危險的行為，它會讓妳直面無光之海萬劫不復。
　　但沒關系，我願意為妳網開壹面。
　　我允許妳查看我的記憶。
　　來吧，別客氣，看看我腦海中的真相吧，關於薩格拉斯，關於燃燒軍團，關於原力混亂時代的開啟之日……
　　妳有足夠的能力判斷出我向妳展示的這些真相是不是真的。
　　別以為我是那些三流騙子，只會用謊言編織誘餌，不不不，在我成為真正的海盜之後，我就不玩那些下流的把戲了。
　　我善用事實編織希望，再用希望充當誘餌引獵物上鉤。
　　我是如此的坦誠。
　　坦誠到不像是壹個壞人，不想是壹個以狡猾混亂著稱的虛空神靈，對吧？我之前就說了，我和妳遇到的壹切虛空尊主都不壹樣。
　　我和那些雜碎們可不是壹個段位的，所以，別拿‘壞人’這個詞來羞辱我。”
　　布萊克的深淵之容搖曳著，將自己的記憶絲縷不斷的拋出。
　　他對阿格拉瑪說：
　　“不必拘謹，阿格拉瑪。
　　來吧，睜開眼睛，看看真相吧。也不必擔心在眼見真相之後就失去對薩格拉斯偉業的堅定，更不擔心會失去自我。
　　如果妳自認為妳手持真理，那就該大大方方的把它展現出來，和我所認為的真理碰撞……
　　真理從不怕被質疑！
　　如果妳壹定要將它掩飾起來，那只能證明妳對薩格拉斯的偉業沒有信心，那只能證明妳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行走的是正確之路，那只能證明妳在墮落之後到現在所做的壹切都是在助紂為虐！
　　那只能證明妳自己否定了自己！
　　瞧……
　　妳輸了。
　　不管妳做出哪壹種選擇，妳都已經輸了。我的勝利從不是刺穿妳的心臟，也從不是撕裂妳的存在。
　　我做不到那件事，我承認。
　　但在妳從壹個可怕的噩夢中幡然醒悟的時候……”
　　海盜發出了輕盈的笑聲，就如無光之海的潮汐湧動時的風，他在墮落泰坦耳邊說：
　　“薩格拉斯會失去祂的黑暗兄弟，而我，會收獲壹個同道中人。我不會殺死妳，阿格拉瑪，實際上我會邀請妳和我壹起去做壹件妳絕對想不到的事。
　　如果薩格拉斯大人能說服妳行黑暗之事，那我想我說服妳做拯救之事應該更容易。
　　所以……
　　來吧，認輸吧。
　　我們壹起想辦法，拯救壹下薩格拉斯。
　　現在還有時間，現在還有機會。
　　但再拖下去可能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