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

現在回頭想想，我也說不清楚緣由，只能想到和妻子第壹晚進入俱樂部，回來在電梯內莫名的癡狂，難道是因為俱樂部來了新人，能刺激到人心中的欲望？
想不明白，也沒去想太多，看她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起床喝了口水，摸到章婷那張紙條，才想起還有正事。給妻子留了話，告訴她起床自己吃飯，我找向秋去拉。
開車出門才想起，只在車站見過向秋，根本不知道他現在住哪兒。又給章婷打電話，聽到我要去找向秋，她有些奇怪，不過我沒有解釋。說只是談點事，她最終把地址告訴我。
開車過去，是在靠近城郊的老居民區，本以為廖雲松哪兒算臟亂了，到這裏才知道，什麽是小巫見大巫。隨地垃圾就算了，不遠處還有個汙水處理廠，散發著陣陣惡心的氣味。
沒機會跟向秋好好的談，若說上次心裏只是有點疑惑，這次就真不理解了，這得多大的怨念，才能把他逼著離開那個舒適的家，寧願整天住在這裏，也不願回去。
房屋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建築，車開到壹半，前面就沒路，只能下車步行。在靠近這壹片的最後面，才找到章婷所說的地方，幸好掛著門牌，不然真找不到。
前去敲門，喊了半天才打開，開門的不是向秋，是上次見過那個嬌柔，體貼的女人。女人也認出我來，不過眼神有點防備。我望了眼自己，沒兇神惡煞吧，猜測或許是上次向秋回去，受傷的緣故。不想嚇到她，我笑道“妳好，我來找向秋的。”
“他出去幹活了。”女人柔聲道。
“在什麽地方？”我楞了下。
“叫什麽碼頭…”女人壹時想不起。
“XX貨運碼頭？”我疑惑道。
“嗯！”女人點頭。
“什麽時候回來？”我有點失望。
“都是天黑才回來！太遠，他也不讓我去送飯。”女人無奈，又氣悶說。
“哦，那我去找他，謝謝啊！”原本想等向秋回來，不過離天黑還早，我轉身說。
“妳不會又去打他吧？”女人在後面驚恐道。
終於明白為何防備我，原來是上次向秋受傷，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打誰，我好像受傷更嚴重吧，無奈道“不會，上次只是個誤會，找他說點事。”
“那妳能幫我把這個帶給他嗎？”女人轉身從旁邊凳子上拿出個布包，懇求說。
“什麽東西？”我疑惑的接過。
“他鞋子摩破了，今天光著腳走的，我給他補上了。”女人輕聲道。
我心頭跳了下，看了下那個已經褪色的灰布包，忍不住問道“妳叫什麽名字？”
“香曇，他們都叫我曇花。”香曇輕聲細語道。
“我會交給他的。”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XX貨運碼頭，兩江交匯處，每年都有數萬噸貨物從這裏運上岸，解放前為了爭口飯吃，這裏的搬運工可有不少幫派，聽說還經常發生械鬥，如今都被搬運公司占據，已經少有發生這種事。
不過碼頭是越建越大，看著壹個個大冬天也光著膀子，扛著大包貨物上下船的人，心裏有些佩服。不過四處人來人往，要找個人可不簡單。
找了兩個扛活的人詢問，沒人認識向秋，有些無奈，只能在門口蹲守。守了快半個小時，正當我懷疑他是不是早扛著活跟貨主出去了，卻看到他擦著汗水從外面回來。
“向秋。”我趕過去叫道。
回頭看了我幾眼，半響才想起我，疑惑道“妳怎麽找這兒來了？”
“香曇告訴我的，這是她托讓我交給妳的。”看到向秋腳上穿著雙夏天的拖鞋，半個腳都露在外面，我把布包遞過去說。
“妳來幹什麽？”向秋接過布包。
“想跟妳說點事兒。”我說。
“我跟妳有什麽好說的，別耽擱我幹活，下壹班貨輪就快到了。”向秋穿上那雙補疤鞋，說著向碼頭走去。
“哎，妳急什麽啊！”我追上道。
“這是我的工作，我還得靠著它吃飯呢。”向秋頭也不回道，似乎不願跟我談。
“跟我沒說話，難道跟章婷也沒話說？”我在後面道。
“她跟妳壹起來了？她在哪兒？”向秋果然停下腳步，四望道。
“就我壹人。”看他急切的樣子，我笑了下。
以為我戲弄他，向秋就要轉身離去。
“有件事想找妳確認下，這可跟妳們有關。”我適時道。
“什麽事跟我們有關？我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如果需要，過些天有空我就過去跟她辦理離婚協議，不會耽擱妳們的。”向秋不耐煩說。
我知道他為何看到我會氣憤，趕上去笑道“哎，那事妳誤會啦！”
“我誤會什麽？”向秋腳步慢了點。
“我們可什麽都沒發生，至於告訴妳的那點事兒，是因為她為妳差點跳河自殺，衣服濕透了，我無意間看到的。”我解釋道。
“那又怎麽樣？”向秋無所謂似的說。
“餵。”都多大人了，怎麽跟個小孩壹樣，我沖到前面，攔住了去路。
“妳想怎樣？”向秋滿臉不爽，似乎壹句不對，又要動手。
有些郁悶，跟我多大仇啊，幹脆道“行，行，我今天不是來找妳打架的。妳寫張紙條，我馬上就在妳眼前消失。”
“什麽紙條？”向秋神情放緩。
“就寫就跟章婷在壹起時，最喜歡的事和最討厭的事，還有妳認為章婷最喜歡的事和最討厭的事。”我拿出早準備好的紙筆說。
“我寫她幹嘛。”剛聽完，向秋不爽的繞過我走去。
郁悶的跟在後面，看到遠處拉響汽笛，準備靠港的貨船，沒法好好交談，我只能用無賴戰術道“妳寫了我就走人，不寫接下來的每壹天我都跟在妳後面。”
“妳煩不煩啊？”向秋很是上火，可又無奈，在這裏打起來，都會被趕出去。
“我也知道很煩，所以麻煩妳，快寫吧！”我把紙筆遞過去。船離港口越來越近，見向秋又絲猶豫，我加碼說“妳寫了，我就把章婷寫給的讓妳看。”
“她寫了？”向秋果然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