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生日聚會

　　“癡、貪、嗔、妄、生、死，皆虛無。人生苦短，大夢壹場。”百裏弋淡淡的語氣，聲音中卻帶著某種蒼涼的韻律。
　　高陽在心裏默默記下。
　　“差不多了，”百裏弋站起來，舒展了壹下身體，“我該下班嘍，再見。”
　　“再見。”
　　高陽看著百裏弋離去的背影，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個醫生，更像個詩人。不管怎麽說，還是弄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獸共有六大種類：癡獸、貪獸、嗔獸、妄獸、生獸、死獸。
　　黃警官說過，嗔獸有三類，分別是：殺伐者、吞噬者、號角者。
　　李薇薇，大概率是吞噬者，她當時並沒有急著殺死自己，那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以及說出的那些話……更像是要把自己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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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高陽吃過飯，出門了。雖然母親給自己請了假，但他還是決定去學校上晚自習，這樣可以跟青靈通壹下有無。青靈十分謹慎，從不使用手機通訊，因為會留下痕跡，有事她都習慣當面聊。
　　“謝謝。”高陽感激道，轉念壹想：或許是因為萬思思的舅舅是獸，才能恢復過來，那是不是說明，如果自己的父親是獸，大概率也能恢復健康？
　　假設每壹種獸都有三個類型，那麽這個世界至少有18種獸！
　　第三種迷失者，就是王子凱了，他太“奇葩”了，沒法分析，不好歸類。
　　“妳想多了……”
　　高陽啞口無言。
　　高陽心壹驚，被這念頭嚇出壹個冷戰：自己怎麽能希望父親是獸啊……
　　僅僅是這樣，也足夠掃去壹家人頭頂的陰霾，母親緊鎖的眉頭第壹次舒展開來，她甚至有心思重新化妝了，妹妹也露出久違的笑容，同時撿回了拿高陽開涮的傳統技能。
　　剛下第壹節晚自習，高陽正想去找青靈，萬思思跑過來，關心道：“高陽，聽說妳爸……住院了。”
　　另外，幾小時前他們遭遇的“張大爺”，按理說應該是第壹種迷失者，但他卻毫無征兆地暴走，且獸化後的形態相當詭異，不排除是那只“白貓”搞的鬼。
　　比起王子凱那種沒頭腦的“混世魔王”，牛軒可就油滑多了，在父母面前壹套，在老師面前壹套，在同學面前又壹套。
　　軒少全名牛軒，富二代算不上，但絕對算得上個小土豪，父親在離城開了二十多家連鎖超市，牛軒平時出手大方、愛出風頭、呼朋引伴，長得也還行，在班上算個風雲人物。
　　“李薇薇的事，也是我想多了？”
　　“還有事嗎？”高陽問。
　　“好……”
　　高陽不由得倒吸壹口冷氣：覺醒之後沒有回頭路了，必須趕快加入組織，找到靠山，掌握更多規則。否則自己永遠是壹個“閉眼玩家”，天壹黑就只能任人魚肉，活多久全看運氣。
　　周日上午，高陽回到家，洗完澡，只瞇了壹會便醒來。
　　賣麻辣燙的劉大爺屬於最無害、溫和的壹種，應該也是這個世界的最主要組成部分，這種獸似乎比較好辨認。
　　高陽粗略計算了下：平安度過1天能得到24個幸運點，如果能活1個月，就是720幸運點，把這些幸運點全部加在壹個屬性值上，也是相當厲害了。
　　“那麽，周末下午2點30，樂寶迪，不見不散。”萬思思說完，幾乎是狼狽而逃。
　　高陽又計算了下：如果每領悟天賦3次，才能成功壹次，那麽他獲得第三種天賦，總計得花費180幸運點。領悟成功後，下次領悟天賦所需的幸運點又會翻倍，到達120點壹次，3次領悟成功，則需要360點。
　　但高陽已經走上加幸運系數的道路，他這人不愛半途而廢，又很心疼沈沒成本，所以他決定今後的幸運點，壹半拿來領悟新天賦，壹半繼續加幸運屬性，剩下的邊角料再看情況分配。
　　至於號角者，高陽暫時沒遇見過，可以的話，希望永遠別遇見。
　　癡獸，又稱迷失者，似乎也有三種。
　　之後兩天，高陽每天晚上去替班母親和妹妹，上午回家洗澡睡覺。下午醒來，收拾壹下，去上晚自習，跟青靈碰個頭，再問萬思思幾個英語題之類的。
　　青靈在高陽身旁坐下：“妳爸的事我聽說了。”
　　父親在重癥監護室待了48小時，之後轉入重點看護病房。第三天上午，他醒來了壹次，但說不出話，只能眨眼睛，很快又睡過去。
　　“啊，其實……”萬思思臉頰發燙，“我本來想問妳這周末下午有沒有空，我過生日，不過算了，妳好好照顧叔叔吧。”
　　“嗯，出車禍了。”高陽回答。
　　此刻，高陽壹走進KTV，牛軒的歌聲就停了，他過分熱情地用話筒喊了壹嗓子：“喲，這不是高陽嗎？可算來了，大夥都等著呢！”
　　那只白貓也是獸嗎？有沒有可能是癡、妄、生、死獸中的壹種嗎？
　　以此類推，當他想獲得更多天賦，對幸運點的需求量幾乎無窮無盡。普通掛機，不知道攢到猴年馬月，這個危險世界恐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點開系統，幸運點已經積攢到85。
　　第二種，則是那些以假亂真的迷失者，覺醒者光靠經驗和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必須借助特殊天賦才能搞清楚，比如百裏弋的【紅眼】，還有之前那個“精神病人”的【嗅覺】。黃警官的老婆，以及自己的家人，大概就是這類迷失者，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未覺醒的人類，反正只要別去“試探”，他們就永遠是“薛定諤的貓”，人和獸的幾率都存在。
　　何姨，很明顯是殺伐者：二話不說，見面就打，非常嗜血。
　　“不會的，叔叔壹定會順利康復的。”萬思思安慰道：“前年我舅舅也出了車禍，醫生說他肯定會高位截癱，結果他非但沒有癱瘓，壹年後竟然還能下床走路了……現在雖然還要拄拐杖，但是行動沒什麽大問題。”
　　高陽心亂如麻，壹擡頭，見萬思思沒走，正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已經度過生命危險，但情況……不是很好。”高陽有些沮喪，“醫生說，今後可能要壹直坐輪椅。”
　　高陽心想，妳這是在逼身邊的聽眾當演員吧？唱得這麽難聽，壹會還得給妳鼓掌，也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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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青靈補充了壹句：“歡迎嗎？”
　　“當、當然歡迎啊！”萬思思臉上笑著，心裏卻有點尷尬，她原本沒打算叫青靈，倒不是討厭青靈，只是知道她有“厭男癥”，而自己這次生日聚會也叫了男同學，怕到時氣氛會過於緊張。
　　他花60幸運點領悟了壹次新天賦，幾乎是預料之中的領悟失敗，剩下25點，他暫時先留著。
　　高陽走進去，果然是“軒少”，他正坐在點歌機旁的高腳椅上，拿著話筒，唱得深情而投入。
　　“為什麽要去參加生日聚會？”高陽不答反問。
　　高陽飛快地朝青靈使了個眼色，青靈當沒看見。
　　中午，母親跟妹妹來醫院接替高陽。
　　高陽回家洗澡休息，只睡了4個小時，就恢復了精神。自從成為覺醒者後，他的身體素質確實有顯著提高，應該跟屬性值的提升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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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不要緊吧？”她看上去是真的很擔心。
　　妳要跟他玩在壹塊，會倍感優越。但妳要得罪了他，通常也沒什麽好果子吃，那種有形無形的排擠，會讓妳特別難受。高陽跟牛軒沒太多往來，屬於牛軒不怎麽搭理但也不至於去擠兌的那類人。
　　剛要推門，就聽到壹個男生在鬼哭狼嚎：“該配合妳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在逼壹個最愛妳的人即興表演……”
　　青靈放低了聲音，“妳最近跟小思走得很近，小思對妳也比之前更主動，我得好好觀察下，她是不是在懷疑妳。”
　　下午2點，高陽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前往樂寶迪。路上有點堵車，他最後壹個到，在接待員的引導下，他很快來到萬思思定下的包廂。
　　“高陽去。”青靈忽然出現，嚇高陽壹跳。
　　萬思思有些詫異，她看著青靈，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富貴險中求，要是有什麽“盡管危險但不至於付出性命的戰鬥”就好了，這樣每天戰鬥半小時，就等同於多掛了幾天的機，等加入組織後，他壹定要好好研究，說不定能找出壹個無限刷“經驗”的BUG。
　　高陽莫名膀胱壹緊。
　　這感覺……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