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

校對版全本

歷史軍事

被壹場雨水清洗過的戈壁幹凈得讓人心醉。
且不說白日裏那些葉子已經泛黃的胡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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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族的大氣場

銀狐 by 校對版全本

2019-7-26 15:58

  鐵心源笑道:“其實兩個輪子的車車才好玩呢。”
  趙婉黑著臉道:“又笑話妾身,兩個輪子的車車站都站不穩,還怎麽蹬著玩,必須是三個輪子或者四個輪子的才能站得穩當。”
  木頭輪子,或者鐵輪子的自行車要是出現,鐵心源打死是不會騎上去的,光是顛簸就能要了人的命。
  萬壹,趙婉玩高興了,要他給自行車裝上橡膠輪胎,鐵心源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和瑪雅人作戰並且打下南美洲才行。
  “歐陽先生剛才派人來傳話,說霍賢明日打算在兒子的滿月禮上,將太壹神精丹當做賀禮。”
  趙婉高興過了之後就和丈夫說起正事。
  鐵心源點點頭道:“懷璧其罪的道理霍賢自然是知道的,明日見霍賢的時候妳就告訴他,太壹神精丹我們可以幫他收藏,只要他有需要,從我們這裏拿就好。”
  趙婉有些惋惜的道:“您真的不要?”
  鐵心源搖頭道:“我對那個玉瓶的興趣都比太壹神精丹高。”
  鐵心源不松口,趙婉就沒有任何的辦法,盡管鐵心源已經告訴她那東西是誰吃誰死的毒藥,她還是覺得丈夫在嚇唬她,就像大人哄孩子晚上不敢出門,小心被狼叼了去。
  霍賢這人還是極有決斷的,知道自己的寶貝露白了,這時候要是再留在手裏,說不定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主動把這個燙手的山芋送出去才是正理。
  鐵心源當然知道霍賢這時候是怎麽想的,他壹定以為自己不要太壹神精丹其實是壹種以退為進的法子,不要丹藥,只要人,這壹手實在是太漂亮了。
  因此,他對歐陽修說:“用秘方換丹藥,難免落於下乘,用秘方換人,則丹藥,人才兩相得可謂高明!”
  活人活到了霍賢的地步根本就不會有感動這壹說,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帝王恩。
  帝王之所以會對臣子推恩,大度全都是有原因的,即便暫時找不到原因,以後也會知道的。
  歐陽修不這樣認為,他真的沒有看出鐵心源有覬覦霍賢丹藥的意思,從壹聽說太壹神精丹開始,鐵心源的神情就沒有發生過大的變化。
  即便是有,也只是奇怪,怎麽說呢?甚至還有壹絲絲的嘲弄意味。
  聽完趙婉派來的人說的話之後,他就更加確定鐵心源對太壹神精丹沒有興趣。
  來人話說的很清楚明白,大王只是體念霍賢的難處,幫他保管壹下,壹旦霍賢想要收回,隨時都可以。
  在哈密,寶貝只有進了哈密王的庫房才會絕了別人想要搶奪的心思。
  除此之外,換了誰都不成,給誰就是在害誰。
  鐵心源四更天的時候就被王漸給喚醒了,天山地勢高,太陽出來的早,即便如此,四更天的時候窗外依舊壹片漆黑,王宮裏面的雞都沒有開始叫喚。
  拿手遮擋著刺眼的燭光,鐵心源嘆口氣道:“這就過了,讓我再睡會。”
  王漸腦袋上的宦官帽子和黑無常的帽子壹般無二,黑黑的烏紗筒帽足足有壹尺半高,兩道明黃色的流蘇垂下來,充分說明了王漸在宦官群中的地位。
  “大王,日出之前要祭祖謝恩,太陽出來,老祖宗就要回歸神位,可不敢再睡了。”
  “可是司禮監的澤瑪說……”
  “哎呀,我的大王啊,您找壹個吐蕃女人當司禮監大臣已經是壹件很失禮的事情了。現在就別提她了。”
  鐵心源老虎壹般咆哮壹聲,兩條腿狠狠的蹬了兩下,發過脾氣之後終究還是要起身的。
  打著哈欠讓王漸伺候著穿衣服,眼睛依舊閉著,能多睡壹會就多睡壹會,三更睡,四更起這不是人幹的事情。
  王漸的胸脯摸起來很舒服。
  這念頭剛剛在鐵心源的腦袋裏生成,他的眼睛就立刻睜開了,仔細壹看,才松了壹口氣,自己的手放在尉遲灼灼的胸膛上……
  還好不是王漸,如果是王漸,鐵心源現在就很想殺人滅口。
  天知道幫自己穿衣服的人為什麽由王漸變成了尉遲灼灼,不過,看尉遲灼灼似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把胸膛往手上湊,六月裏的哈密清晨依舊寒冷,而這個鬼女人身上除了壹襲胸圍子之外就披著壹層薄紗。
  雙目相對雖然很尷尬,鐵心源依舊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主要是手感過於美妙的緣故。
  王漸的聲音又從過廊處傳來,尉遲灼灼輕輕地扭動壹下身體讓自己的胸脯離開了鐵心源的手,彎著腰幫鐵心源整理下裳。
  下面的情況更加的糟糕,主要是尉遲灼灼彎腰之後就把她細腰豐臀徹底的擺在鐵心源的面前了,因此……
  王漸進來的時候鐵心源的衣著已經非常的得體了,就是走路的姿勢不太正常。
  找了壹柄拂塵拿在手上的王漸尖著嗓子喊了壹聲:“大王起駕。”就彎腰施禮讓鐵心源走在最前頭。
  出門的時候鐵心源回頭瞅了壹眼尉遲灼灼,發現這個鬼女人抱著雙手很恭敬的站在那裏,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很想把她按住糟蹋了去。
  皇室的規矩很多,準確的說自從王漸來了之後,鐵家的規矩這才多了起來。
  王柔花現在基本上不走路,四個健壯的西域仆婦整天擡著壹架步攆供太後代步。
  趙婉出行也很少用走的,因為要抱兒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壹輛簡易的輕便馬車裏。
  屁大點的王宮,也不嫌麻煩。
  鐵心源是最後到供奉祖宗的殿堂前面的。
  這座殿堂修好才壹個月,裏面油漆的味道很重,尤其是桐油的味道能把人熏壹個跟頭。
  鐵家有後,不能不來告知祖宗,小家夥在母親懷裏睡得正香。
  這壹刻只有他能無視所有的禮儀。
  說起來很丟人,和別人家祠堂裏面密密麻麻的牌位相比較,鐵家的祠堂裏只有兩個牌牌。
  壹個是先祖鐵老十的,另壹個就是父親鐵阿七的,放在壹個碩大的香爐後面,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娘,我壹直沒有問過,我祖母……”
  “妳沒有祖母!”
  “這不合常理啊,沒祖母我爹是怎麽來的?”
  “聽說妳祖母是跟人跑了,這種丟人事以後不準再提,有辱門風。”
  聽了母親的話,鐵心源深以為然,鐵家以後壹定只宣揚祖宗偉光正的壹面,至於老婆跑了之類的事情壹定不能讓別人知道。
  只有兩個祖宗,因此祭祀的過程很快,王漸念壹遍叩拜,鐵心源就磕頭壹次,趙婉跟在身後抱著孩子也磕頭,壹板壹眼的非常恭敬,不像鐵心源純粹是在應付差事。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夫君今後不能再當差事來應付。”
  祭祀過後,趙婉跟在鐵心源身後不斷地嘟囔。
  鐵心源見母親已經走遠了,就在趙婉的耳邊道:“怪不得但凡是皇帝,都不喜歡大老婆,就是害怕她們全方位的進諫言,妳想想啊,夫妻正敦倫呢,老婆忽然說,陛下,某某地發了大水,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您這時候應該為災民考慮,而不是騎在妾身的身上。估計皇帝聽到這話,吐血的心思都會有。”
  “尉遲灼灼又撩撥您了?”
  趙婉的直覺總是這麽犀利。
  “沒!”
  “沒有妳心虛什麽?”
  “沒有心虛。”
  “說起來也不怪您,妾身懷孕十月,您苦熬了壹年,也怪辛苦的,就是有點什麽事情,妾身也不怪您。”
  “沒有任何事情!”
  鐵心源知道這時候要是告訴趙婉剛才發生的事情,趙婉能跑去扒了尉遲灼灼的皮。
  以前的趙婉總是柔柔弱弱的,自從成親之後,鐵心源才絕望的發現,大宋長公主的威風絕對不是尉遲灼灼這種亡國公主能比擬的。
  壹個在皇宮裏長大的強勢公主,要是弱者才真是見了鬼了。
  滿哈密的人都說太後慈祥,皇後和善,可是啊,哈密的那些臟孩子們敢伸手問王柔花要食物吃,卻絕對不敢靠近趙婉三尺之內。
  盡管趙婉臉上帶著笑容,手裏也拿著食物,孩子們寧願守在王柔花跟前排隊,也不去找趙婉要食物。
  皇家的教育就是這樣子,他們需要將皇家和百姓割裂開來,徹底的形成兩個世界。
  鐵心源也就是壹個驕傲自大的後世人,天生就看不起大宋的這些土著。
  否則,就趙婉身上綻放的大宋皇家威嚴,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嚴整到了歐陽修的份上,趙婉壹樣可以呼來喝去不留半點情面的呵斥,還能讓歐陽修認為這事就該是這樣的,心裏不留半點芥蒂,就是因為趙婉是皇家的嬌子,從身份上來說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換了鐵心源那樣呵斥歐陽修,這老兒不當場和鐵心源這個哈密王對罵,鬥毆都算是他修養過人了。
  三代養壹個貴族這話半點都不假。
  鐵心源接過趙婉懷裏的鐵喜,瞅著兒子的小臉喃喃自語道:“但願妳能繼承妳母親的威風,不要像妳爹爹這樣誰來都能欺負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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