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湖光天色,三方之會
萬界武俠扮演者 by 溫茶米酒
2021-12-8 22:38
這明晃晃的壹刀,就算是在大太陽底下,也沒有被陽光掩去半分光彩。
圍觀眾人被刀光映照著,無論原本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裳,都好像添了壹層雪白,壹時間,臉部的寒毛也清晰可見。
方雲漢的這壹刀,實在是堂皇霸道,他人還站在門前,手上的刀光刀氣卻壹下子爆發延伸出十幾米的長度,直接對著還在院落中心位置的蕭王孫當頭斬下。
此等刀法威力,只是站著看壹看,就已經叫人心膽欲裂,何況是直面著刀鋒刀氣的人。
但是此時這刀氣所指,卻也是數十年不敗的帝王谷主,春夏秋冬,傲氣嚴霜,只是壹身風骨凜然。在刀光映的臉上雪寒之際,斜簪蒼發的老人,擡眉並掌如刀,自下而上,壹記手刀揮去。
當!!!
刀氣與手掌,在蕭王孫頭頂僅有數寸的位置碰上。
分明是並無實質的刀氣和血肉之軀的手掌,卻在碰撞的那壹刻,像是迸濺出了壹串火花。
整個院落的地面都微微壹震,上官海棠剛才撤步劃出來的那條土溝之中,被翻開的許多小塊濕潤土壤,也明顯的顫動了壹下。
院子裏的那口水井裏,砰的壹下,炸起了數米高的水花,幾許井水嘩啦散落,青磚搭起來的井口本來在太陽底下曬得幹燥發白,被這水花壹澆,十分細微的刺啦聲中,濕了壹大片。
橫貫了整個院子的刀光已散,方雲漢手中的長刀垂下,強風卷過,地上的塵土被吹開,壹條從方雲漢前方四尺處,延伸到蕭王孫身前半尺的深刻刀痕,顯現出來。
蕭王孫的雙腳已經陷入地面,沒至腳踝的位置,他放下右手,右掌的邊緣有壹道淺紅色的劃痕,但是很快就在內力流轉之下消彌於無,恢復正常的膚色。
“好剛猛的壹刀!妳這壹刀,才該稱作霸刀。”
黃衣老人面色不改,語氣卻是肅正了不少,道,“看來我剛才所說的壹兩分勝算,實是太低估閣下了。只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給壹刀三十年,也未必能追平妳今日這壹刀的神意。”
方雲漢垂眼看著蕭王孫腳下,面上露出些許沈思的神色,忽然說道:“妳身上有傷,而且還傷的不輕?”
蕭王孫微訝。
其實他在打聽關於歸海壹刀的情報時,也從風媒組織那裏得知了關於方雲漢的部分情報,知道這是江湖上新出的壹個狂傲高手,涉入江湖不遠,似乎已在紫禁城中惹下不小的事端。
只是,他還是不曾料到,對方只憑壹次隔空交手,就能看出他體內那已經將近壹個月的舊傷。
這可不像是什麽初入江湖者的表現,只怕是身經百戰,見識過八方諸派各門絕技的人,才能有的眼力。
“妳的來歷,真是令人好奇了。”蕭王孫拔足而起,向前走了壹步,身後留下了兩個深達數寸的腳印。
在江湖絕頂高手的戰鬥之中,僅僅是雙足陷地的情況,太過常見。
可是蕭王孫留下的這壹雙腳印,卻與眾不同,腳印的底部和側面,都光滑如鏡,甚至泛著幾分玉石似的光澤,深邃反照。
仿佛剛才抵擋方雲漢刀氣時那雙足壹踏,已經在腳下的土壤裏打入了質如寶玉的力量,久久不散,才會使得泥土暫時具有玉石的特性。
這黃衣老者說是好奇,卻依舊是神色平淡,道:“歷來名師出高徒,大派積累之中,名師多高手才多。而各大門派以外的高手,如當年的不敗頑童古三通,說是無師自通,其實也是天池怪俠的隔代傳人。”
“鐵膽神侯,則是先從大內修得武學根基,而後行走江湖,旁修百家技藝,才獨創了純陽指。”
“曹正淳是少年時得到上壹代大太監青眼,練的是大內代代相傳的天罡童子功。”
蕭王孫頓了頓,註視方雲漢,“可我實在想不到,什麽樣的人物,才能夠教出妳這樣的徒弟,甫壹入世,就有絕頂的實力,宗師的眼界?”
方雲漢道:“妳好奇我的師承,我也好奇傳說中的割鹿刀。”
他看向了蕭王孫肩頭露出的木匣壹角,說道,“傳聞中,這把刀,只有在蕭氏壹族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極致的威力,但是聽說妳們蕭氏壹族代代單傳,如果割鹿刀真的有因血脈認主之類的特性,妳們這麽傳下來,蕭氏祖先的血脈不是早已越來越稀薄,沒有影響嗎?”
“帝王谷蕭家的子孫,只要修煉祖師留下的武學心法,無論是哪壹代,都可以逐漸與割鹿刀共感。”
蕭王孫很隨便的說出了大概也可以稱之為秘密的東西,他對於割鹿刀的態度,似乎並不像江湖中人所認為的那樣,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說到底,割鹿刀只是壹件兵器,自身的刀法造詣越深,才能真正因之錦上添花。”
“這麽說,如果刀法上的境界真正夠高的話,就算跟帝王谷的人毫無血緣關系,也該可以駕馭那把寶刀。”方雲漢把汗血寶刀插入地下,直接伸手說道,“借來我看看,如何?”
蕭王孫正要張口說些什麽,他背後的木匣中,忽然傳出了壹聲長鳴。
這壹聲刀鳴,猶如壹道揭開煙霾,掃蕩陰雲的清銳笛音。
刀鳴過後,竹林之間的風忽然急了幾分,翠玉般的竹竿竹枝大幅晃動,起伏如濤,許多落葉被吹向院落中。
隔著飄飛的落葉,方雲漢的視線望著蕭王孫的反應,眼神微異。
他能夠肯定,剛才蕭王孫絕沒有以自身內力催入木匣之中,這壹聲刀鳴,仿佛是木匣中的寶刀蘇醒,自行鳴嘯。
蕭王孫感受到背後木匣之中的異樣,臉上也不禁浮現出壹抹驚詫的神情。
“難道是他?”
壹句輕語之後,蕭王孫忽然舍下著院中所有的人與事,身影壹輕,如同壹縷飛散的燭煙,沒入了院落外的竹濤之中。
壹眨眼,黃衣老人已經在百步之外,再壹眼看去,那老者的身影已經被重重竹翠阻斷,不可見了。
“別走!”
歸海壹刀第壹個起步欲追,卻被方雲漢橫臂攔住。
“妳現在追上他又有什麽用?還不如留在這裏,先琢磨壹下我剛才那壹刀。”
方雲漢轉頭看了成是非壹眼,道,“妳們也好好的待在這裏,看顧好雪梅,我去去便來。”
呼!
地面微微壹顫,幾許浮土振起三尺。
方雲漢的身影壹縱,如同駕風飛騰的神鷹仙鶴,風馳電掣壹般,在那壹片簌簌竹林的頂端,飛掠而去。
他的身法,不像蕭王孫那樣輕靈飄逸,但是速度絕對不慢上多少,也就是呼吸之間,就已經成了遠天翠林間的壹抹殘影。
飄到這邊院子裏的竹葉落得更急了壹陣,落滿了歸海壹刀的頭發與雙肩。
他眼中還有血絲未褪,握著汗血寶刀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視線從蕭王孫離去的方向往下,落在了剛才方雲漢劈出來的那道刀痕上。
這道刀痕,不像是壹般人揮刀劈出來的那種,類似於線型,狹長而平整的痕跡,而是顯得很粗獷,甚至有些雜亂。
因為這道長長的痕跡,說是壹條,其實凹陷中卻有許多交相錯雜的切割紋理,就像是以成百上千的小刀片,在地面上壹段壹段的割出來的模樣。
又或者說,更像是把許多碎刀片鑲嵌在車輪上,然後讓車輪滾過去之後,留下的痕跡。
也有不少竹葉落在了這壹道刀痕上方,形成了半遮半掩的景色。
歸海壹刀看了好壹會兒之後,粗喘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他也不轉身回屋,直接就在這泥地上盤膝坐了下來,雙手托刀,手背擱在膝蓋上,靜靜的觀摩著那道刀痕。
上官海棠看歸海壹刀平靜下來之後,心神稍安,這才有閑暇回憶起剛才蕭王孫的異樣反應。
那壹道刀鳴的聲音,像是在她腦海中反復的響起,讓她回憶起了壹些東西。
“那難道是……神兵共鳴?”
不知多少年前,曾流傳過壹個說法,說三大神兵都已經超脫了凡俗兵器的界限,具備自身的靈性。
而天怒霸道噬主,淩霜離塵脫俗,割鹿刀則傲然絕倫,寧可神物自晦,如同銹刀自斷,不奉非主之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三者都有唯我獨尊的氣韻。
所以,就像是壹山不容二虎,如果三大神兵,彼此之間距離比較近的話,就有可能產生神兵共鳴的異象。
也有人說,要產生神兵共鳴,其實必須要使神兵由絕世高手持拿。
但無論如何,當年是有很多人相信這則傳言的。
先帝晚年病入膏肓,連服了兩顆天香豆蔻,雖然治愈了重病,卻被太醫診斷說只剩下壹年壽命,他壹邊大肆搜尋第三顆天香豆蔻,壹邊就打起了傳說中可以令人死而復生的淩霜劍的主意。
可是鏡映湖三百裏,湖底潛流洶湧,朝廷派出再多的人搜尋打撈,也不得其門而入,而如果要放幹湖水的話,則不但勞民傷財,招惹民怨,也絕非壹年能成。
於是宮中三次派人請帝王谷主以神兵共鳴之法,輔助探查淩霜劍的方位。
可是帝王谷主三次拒絕,聲稱神兵共鳴只是無稽之談。
朝廷勢力雖雄,也強迫不了帝王谷主這樣的絕頂高手,先帝因時日無多,愈發執著,威逼利誘不成,則設法請托武林中眾多德高望重的名宿,輪番趕赴帝王谷中勸說。
帝王谷主不勝其擾,去鏡映湖走了壹圈,最後果然沒有出現神兵共鳴,此事便不了了之。
今天上官海棠見到割鹿刀自生異狀,想起曾看過的相關記錄,心中點隱約明白了什麽。
——誰能證明當年帝王谷主帶去鏡映湖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割鹿刀?
不過今天割鹿刀匣中自鳴,倒是做不得假的。
上官海棠自言自語,低聲道:“假如真是神兵共鳴的話,豈不是說,今日那淩霜劍就要重現人間了?”
……
淩霜劍到底會不會重現於人間,現在還在未定之天,但是,三大神兵中的另壹把劍,卻已經現身鏡映湖上。
鏡映湖常年微光粼粼,遠遠看去,宛若風平浪靜,倒映青天的壹面巨大圓鏡。
因為風景宜人,所以經常有許多人泛舟於湖水之上,享受悠閑時光。有的是獨身而來,有的是愛侶攜伴同遊,也有同窗好友,三五成群。
湖面廣闊,壹般最多也就二三十條小船在湖中遊覽,各條船上的人大多相隔甚遠,彼此之間連五官都看不清晰,倒也絕不會顯得逼仄擁擠。
此時,湖水西岸的岸邊,又解下了壹艘小船。
這艘船,長度僅有丈余,寬約壹步,只能讓壹個人安然置身其中。
這船上也確實只有壹個人,壹個兩鬢微白、鐵冠束發的玄衣男子。
他沒有帶槳,只是手上提著壹把寬刃寶劍,挺拔的立在船上,這艘小船就逆風而行,分開微波,劃出淺浪,向著鏡映湖深處漂去。
忽然,壹直泛著深綠色微光的寬刃劍發出近似於小獸嚎叫的劍吟。
玄衣男子的身子似是輕晃了壹下,腳下的小船動勢,當即壹止。
這是十分奇妙的壹幕,船在水上,要使其停住,大多是需要順勢而為,絕沒有說停就停的道理。
何況這船本來走的不慢,就算把同樣的速度放在行於陸地的板車上,只怕也不是說停就能停住的。
可是玄衣男子只是腳下輕輕壹碾,周遭的湖水就像是凝固了那麽壹瞬間。
湖水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與男子的身體緊密連接起來,壹同固若金湯,而那艘小船,就被夾在二者之間,立地定住。
這個男人就在已經穩定到不像是壹艘船的船上轉身,看向岸邊。
翠綠竹林之中淡影漂移,壹名黃衣老人驟然顯現於岸邊。
“蕭王孫?”
玄衣男子好像有些失望,“原來與天怒共鳴的是割鹿刀嗎?”
“果然是妳。”蕭王孫在岸邊停步,隔著近百米的距離,打量著這壹次沒有蒙面的玄衣男子,“妳的目的,果然是淩霜劍。”
玄衣男子微笑道:“我以為,以帝王谷主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猜到了我真正的目標。”
“不錯,妳第二次與我交手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
蕭王孫肩頭壹聳,背上的木匣就脫離肩背,旋轉著來到身前,重重落地,他壹手按在木匣頂端,道,“割鹿刀只有在蕭家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極盡的威力,而妳功力之渾厚,幾乎蓋絕當代,又並不擅長刀法,根本無需覬覦此刀。”
“而以妳的武功,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麽事情值得妳去追求的話,也不脫兩種,王圖霸業,及……”
蕭王孫加重語氣,“死而復生!”
“妳說的沒錯,我並不在乎割鹿刀,我只要神兵共鳴,尋得淩霜劍罷了。”
玄衣男子肯定了蕭王孫的話,道,“可惜妳們帝王谷的人實在太頑固,先帝想方設法,都不能讓妳們真心的利用割鹿刀尋出淩霜劍,我就只好強闖、強奪了。”
兩人的聲音並沒有洪亮高揚,卻可以清楚地傳到對方身邊。
蕭王孫的壹聲長嘆,也沒有遺漏,他道:“妳們不明白,雖然淩霜劍被傳成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能的神劍。但我谷中先輩曾言,淩霜劍,實則也是壹把魔劍。當年這把劍鑄成於熒惑守心之年,壹旦再度出世,必定會帶來壹陣腥風血雨,殃及萬千無辜。”
“哼!所謂天數命運之說,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我還真沒有料到,堂堂蕭王孫,居然會信這些東西。”
玄衣男子暢快的笑了壹聲,舉起手中天怒劍,“縱然如妳所說,世上真的有所謂災劍運數,難道淩霜劍,還能比我手中天怒更為兇煞?”
蕭王孫眉宇凝然,註視著那把寬刃大劍,道:“天怒?壹個月前妳還壹心奪取割鹿刀,居然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天怒劍?!”
玄衣男子自覺很快就可以壹償夙願,心下歡欣,又自笑道:“正是。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他說到這壹段話的時候,不再收斂自己的聲音,渾厚的功力裹挾著音波,在小船和岸邊之間的水面上掀起了壹片疾浪。
“如果真有天數,我得此劍,豈非正是天命所歸?!”
雄渾的聲音遠遠的傳開,離此處約有百丈的壹些小船,聽得驚疑不定,但也知道可能是遇到江湖仇殺,膽小壹些的,連忙將船轉向滑向遠處。
驚濤拍岸,浪如碎玉,雪白的浪花濺起壹片水珠,打在木匣之上。
木匣之中時有時無的刀鳴,再度強盛起來。
剛才蕭王孫穿林而過的時候,身法如煙如夢,不曾驚動林間棲息的壹些雀鳥,而玄衣男子這壹段話,卻將林中鳥,全部驚起。
“雙劍壹刀,百年傳說。今天居然都聚集在這鏡映湖了嗎?”
蕭王孫氣音悠長,背後群鳥飛天,手腕壹擰,木匣張開,展露出其中壹把光澤暗啞的長刀。
“十余年來,七次酣戰,老夫此次離開帝王谷,趕往鏡映湖,就是要先拿出淩霜劍,引妳來生死壹決,徹底了斷此事。”
“現今三大神兵齊聚,比老夫所預想的更令人心潮澎湃。”
黃衣老人身體前傾,壹步從岸邊踏出,直接跨上了水面,寬大的袖子,在打開的木匣前壹晃,割鹿刀,已然入手。
他腳踏之處,清波蕩開,湖面平靜,原本向岸邊襲來的浪濤盡被推散。
蕭王孫行於鏡映湖上,如履平地,這壹步步向前走的時候,那雙靴子起落,鞋底竟然沒有沾到半點水跡。
走向小船的過程中,他的神情依舊淡然,卻能讓人感覺到心情漸漸昂揚,語氣孤高而清雅,戰意隱隱。
“朱無視,這壹回淩霜劍現世已成定局,妳不會再逃了吧?”
蕭王孫壹口叫破真名,小船上的朱無視並沒有意外之色。
鐵膽神侯這些年裏面,七次蒙面闖入帝王谷,他們戰而論,論而戰,互擊互賞。
那區區壹塊破布,怎麽可能還掩蓋得了真正的身份。
只不過,知不知道真正的身份,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
蕭王孫不可能為了保住自家割鹿刀而向其他門派求援,揭露朱無視的行為,那是自貶身價,也是為其他正道門派帶去禍端。
帝王谷主的戰鬥,本也不容他人插手。
“逃?”朱無視大笑道,“淩霜劍我勢在必得,而蕭兄妳……”
“今日妳的敗亡會快的出乎意料啊。”
“壹生壹死而已,老夫求之不得。”
蕭王孫也笑了起來,崖岸自高,脫略灑然的壹笑。
壹笑就是壹刀。
貫穿剩余八十步距離的壹刀。
天日高照,四野朗然,平湖之上,不有煙水雲霧,只有湖水映天。
朱無視腳下壹挑,身影騰空。
那艘小船嘭的壹下斜飛起來,瞬間就脫離了水面,如同壹道在半空中帶起沈沈風吼的巨型弩箭,向那壹道刀氣貫射而去。
轟!
小船粉身碎骨。
那壹大團炸散的碎屑上方,兩道身影逆向相擊,淩空碰撞。
“哈哈哈哈!兩位老人家真是健朗,壯誌未休,戰心未已。”
朗笑乍起,震得整片竹林中枝葉亂舞,靠近岸邊的那十余株青竹,竹節破裂,竹葉勁射,咻咻咻咻,釘入岸邊中,刺入湖面水下。
壹道身影,身後綴著成百上千道葉片,猶如壹條狂龍飛越竹林,淩掠而至。
“不過今日,妳們的對手,是我!”
半空中黑氣狂飆,碎葉如刀,這壹掌,把持刀持劍的兩人都籠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