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且聽風吟

　　王堅睡了沒多長時間就被梁歡歡給壹塊冰塞脖子裏給弄醒了，梁歡歡雙手抱臂撅著嘴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堅迷迷瞪瞪的表情，冷笑壹聲：
　　“緊急集合。”
　　王堅胡亂地抹了壹把臉，發現外頭月明星稀的，而且馬路上也靜悄悄的，不用看表就知道，這個點絕對已經過了子夜。而看梁歡歡這廝的打扮，她八成是剛從網吧上網回來，壹下子又睡不著，所以就吃飽撐著跑來折騰王堅。
　　“聽見沒有啊。三分鐘後，樓下見。”
　　梁歡歡走後，王堅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順手在桌子上吃了幾口晚上的剩菜，然後在陽臺上壹躍而下，穩穩地落在梁歡歡旁邊。
　　“來了是吧，上車。”
　　王堅傻呵呵地跟著梁歡歡上了車，在車上之後，他壹臉迷茫地問道：“這大半夜的，妳要把我弄去哪？”
　　“把妳賣到越南。”梁歡歡壹滯，改口道：“我就是越南血統的啊，不行……把妳賣去北朝鮮，挖煤。”
　　“給我說正經的。”王堅伸手用力地掐住梁歡歡的臉蛋：“別給我沒事找事啊。”
　　“讓妳練潛行，妳潛行能力太壹般了。”
　　王堅壹楞，然後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這種小兒科的，我玩的時候，妳還穿開襠褲呢。”
　　“放狗屁，到了妳就知道了。”梁歡歡嘴角冷笑，看著滿臉得意的王堅直樂呵：“到時候別叫娘。”
　　很快，梁歡歡就帶著王堅來到了壹棟大概十七八層的樓房面前，並站在樓下向上仰視著：“知道這麽？”
　　王堅扭頭看著旁邊的牌子：“宏達保安公司，我記得不少地方運鈔車上都是寫著這個名字的。”
　　“答對。”梁歡歡揉揉鼻子：“這裏有個特工出身的BOSS住在頂樓的，我現在要妳去把他的手表拿下來，放在壹樓保安的保安室裏。”
　　“妳這故意難為人麽？”
　　“廢話，要不我讓妳去幼兒園跟小朋友玩躲貓貓啊？”梁歡歡撇撇嘴：“被逮住了，我可是不認識妳的啊。順便壹說，裏頭的電梯有監控，十樓以上的樓道裏不但有監控還有紅外報警。每壹層都有大概二十個人在裏頭，有自己的武器庫，雖然沒有重武器，但是人手幾把槍還是沒問題的。”
　　“為啥讓我來這？”王堅眨巴著眼睛：“而且這不是下班了麽，怎麽還會有這麽多人？”
　　“因為法國還給咱們的銅首在交接前是委托他們保管的。”梁歡歡叼起壹根棒棒糖：“國寶級，所以今天他們總動員，大BOSS親自坐鎮。”
　　王堅啊了壹聲：“妳是多恨我？”
　　“要多恨有多恨。”梁歡歡扔給王堅壹副眼鏡之後，退後了幾步，接著壹腳丫子就踹在了王堅的屁股上：“眼鏡記得帶上，滿屋子紅外線。妳不允許有任何攻擊行為，被人發現了只能跑只能藏，被逮住了只能投降。”
　　“投降？不幹！”
　　“那我給妳壹把槍，妳吞槍自殺。”
　　王堅上下打量了壹下梁歡歡，咳嗽了壹聲：“我要跑誰也攔不住我。”
　　“那就行，觸發警報就算輸，明天妳就得去潛入中南海，把總BOSS桌子上的筆偷壹只出來。”
　　王堅吞了口唾沫，擦了把臉：“會被坦克碾死的吧。”
　　“那就看妳的了唄。”梁歡歡伸了個懶腰：“想繼續訓練就按我的規矩來，給妳三分鐘準備。”
　　王堅想了想之後，先是從車上扯下幾根塑料繩，把褲腳袖口全部紮了起來，然後把鞋脫在了車裏，接著他爬上了旁邊的壹棵樹，擰了壹堆樹葉子開始往身上插……
　　“餵，妳行了啊！這不是打獵，妳玩夠了沒有？”梁歡歡撿了顆石子就扔到了王堅的屁股上：“趕緊給我進去。”
　　“哦……”王堅深呼吸了壹口，看著四處亮燈的大樓喃喃地道：“看上去真的好有挑戰……”
　　“趕緊去吧，孩子。”梁歡歡在王堅身後冷不丁沖著他背後壹推：“快！”
　　王堅來不及細想，獐頭鼠目地從旁邊壹個看上去沒什麽人出入的安全通道裏鉆了進去，用他壹貫的潛行方式。
　　梁歡歡看著王堅進去，居然從屁股後頭摸出了壹個小小的對講機：“目標正從預定四號入口進入。”
　　接著，她的對講機裏傳出個妹子的聲音：“妳先進來吧，走大門就行了。別誤觸警報。”梁歡歡嗯了壹聲，吹著口哨推開大門也走了進去。
　　當然王堅是根本不知道情況的，他正以極快的速度往上移動。沒有穿鞋子的他，走起路來就像是壹只夜遊的貓，無聲無息地在黑漆漆的樓道裏往上疾跑。
　　而按照要求帶上梁歡歡給他的眼鏡之後，他發現這地方果然連安全通道裏也裝滿了紅外線的感應報警器，那射線都趕上碟中諜裏的場景了，而且大抵都是沒有規則雜亂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觸發。
　　但是這基本上難不倒王堅，畢竟對他來說，裏頭不行就走外頭唄……
　　可當他翻出去之後壹看，這破樓，從上到下，居然都是攝像頭，根本就是無死角拍攝，除了他的速度能超音速，否則……要突破如此多的攝像頭，那真的是難如登天。
　　“怎麽辦啊？”
　　王堅蹲在二樓的樓梯口，賊兮兮地左顧右盼，這棟大樓基本每壹層都有人嚴密地巡邏，每隔三十秒就會有三個人從這個地點晃過去壹次。
　　王堅盯了大概五分鐘，發現同樣的壹組人出現的頻率是二百壹十秒，大概三分半鐘壹個巡回。而這每壹層樓有七組人，單組速度大概是每分鐘五十米到六十米，也就是他們的巡邏半徑大概是兩百米左右。
　　弄清楚這些資料之後，王堅坐在陰暗的角落裏開始像畫家具似的畫起了大樓的平面截圖，然後各種幾何分布能力輪番上陣，很快就得出了每壹層的面積和大致路線。
　　在得到這些數據之後，王堅就開始掐秒了。當其中壹組被王堅標註為D組的組員從王堅旁邊經過之後，他快步地閃身插入了大樓內部，接著他借著桌椅的擺設和內部裝飾壹路長驅直入，在繞過了大半個樓層之後，安全進入了位於大樓右側的衛生間。
　　“日……他怎麽做到的？”梁歡歡在地下室的監控房裏，滿臉驚奇：“他怎麽壹個巡邏的都沒碰上？”
　　“應該是卡住了時間點，這個就跟咱們小時候做數學題裏的追擊問題相似。”旁邊的壹個負責監控的妹子扭頭看了壹眼梁歡歡：“比如在這隊人經過後的第三或者第四秒進去，那麽只要保證壹個速度行徑，到下個路徑點的時候，就會出現人員真空。”
　　梁歡歡捂著腦袋：“別跟我提數學！”
　　“歡歡，這個漢子不錯哦，妳的麽？”
　　梁歡歡壹拍胸脯：“當然。”
　　“妳就往死裏吹吧。”旁邊的姑娘呵呵壹樂：“不過妳倒是挺看得起他啊，居然跨部門找我們訓練他。”
　　“雙贏雙贏，妳們不也說要找人做突防演習麽？”
　　“我們有紅藍隊的。”那姑娘瞄了壹眼梁歡歡，然後嘆了口氣：“歡歡也發春咯。”
　　“胡扯麽妳。”
　　“對了，妳知道五樓以上的布防是誰麽？”
　　“誰啊？”梁歡歡壹楞：“妳們又找了什麽高手？”
　　“也不是高手啦，是個挺煩人的家夥。不過那家夥的哥哥挺厲害的，她自己的話麽……也就布防厲害壹點，其他都挺渣，妳應該認識哦。”
　　“妳說的是誰？”
　　“姜彩蝶。”
　　正在喝可樂的梁歡歡，當時就噴了，可樂順著鼻孔飈了壹顯示器……
　　“不是吧，怎麽會是這家夥？”
　　“沒辦法，三天後法國佬就要來這還銅首了，我們都沒在國外接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上頭就調她來了唄。棍兒就是傻逼。”
　　“嗨……別提了，我們大聖是傻逼中的傻逼，傻逼中的戰鬥機。”
　　“妳呀。”那個姑娘搖搖頭：“還是壹張不饒人的嘴。”
　　而此刻，王堅已經順著通風管來到了五樓的廁所……不過剛想往上爬的時候，發現這個通風管到五樓就中斷了。大概是因為五樓以上跟這幾層的裝修格局不同，所以管道重新鋪設了。
　　“真黴……”王堅嘆了口氣，悄悄打開了壹點衛生間的門，朝外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尿泡尿……”
　　可說道尿尿，他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小便池，心中不無感慨……這高級樓就是不同，連公廁都是坐便的，這壹年下來得多少人得性病啊……
　　不過在尿完了之後，王堅卻對壹件事充滿了糾結……那就是到底應該不應該沖廁所，他多少有點強迫癥，這不沖廁所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廁所門突然開了，王堅壹驚，立刻閃身走進了隔間，悄悄地關上了門，耳朵貼在旁邊仔細地聽著。
　　很快腳步聲來到了他胳膊的那個隔間，接著是壹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然後就是壹陣波瀾壯闊的噓噓聲……
　　“尿頻、尿急。”王堅默默搖頭，輕聲嘆了口氣，心說：“多半是腎虛。”
　　而就在這時，那個“腎虛”的隔間裏，突然唱起了歌……而且還是兒歌！甜甜的聲音，居然是個妹子！
　　王堅當時就怵了，臉蛋騰地壹下就紅了。這不剛才還聽人家噓噓的聲音……還諷刺人家是腎虛麽，可如果是妹子就沒錯了，畢竟口徑比較大……
　　就在王堅覺得自己是變態的時候，隔壁上廁所的妹子沖了沖廁所，然後就離開廁所。王堅揉了揉自己的臉，長長出了壹口氣……
　　可就當他走到門口，準備拉開門的時候，門突然又壹次地開了，王堅這次根本來不及躲閃，頓時跟壹個姑娘四目相對……
　　有的人站在那裏，成為壹座豐碑。有的人站在那裏，卻變成了壹塊化石……
　　王堅的反應速度比較快，在女孩喊出聲之前，壹伸手就把她拽進了廁所，然後拽著她鉆進了隔間……
　　“聽我解釋……”
　　王堅已經認出了這個家夥……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姜彩蝶麽，戴著個粉紅色眼鏡，外頭穿警服，裏頭穿小熊圖案蕾絲花邊的小裹胸。如果沒猜錯，剛才用娃娃音唱兒歌的家夥，八成也是她……
　　“妳是變態啊……”姜彩蝶在聽完了王堅的話之後，皺著眉頭整理了壹下被他扯亂的衣服：“妳剛才壹直在？”
　　王堅眼神看向了天花板：“沒有……”
　　“妳偷看我？”姜彩蝶的眉毛當時就擰在了壹起：“妳心理變態啊！”
　　王堅攤開手：“我沒看，不信算了。”
　　姜彩蝶也懶得跟他糾纏這個，只是死死攥著自己的衣領：“我還以為妳要那個我呢……那個說來配合突防演習的就是妳啊？”
　　“什麽？”
　　“妳不知道？”姜彩蝶到底還是不很喜歡王堅，說話的時候也下意識地離他比較遠：“今天是演習，妳不知道？”
　　王堅想了想，壹瞬間就明白了，他長長地哦了壹聲：“那我就配合妳們演壹次吧。”
　　說完他就往外走：“妳不會搞破壞吧？”
　　“我知道，他們又不知道，我自己帶的隊，我搞什麽破壞？”姜彩蝶揚揚腦袋：“這層沒人的。跟我過來。”
　　王堅眨巴著眼睛跟著姜彩蝶走到了她的辦公室，然後她指著桌子上的壹張表格：“上頭的人都是我的人，妳給他們添點麻煩。”
　　說完，姜彩蝶遞給王堅壹摞子檔案：“每壹層的巡邏指向。”
　　“不幹。”王堅把檔案扔還給姜彩蝶：“我也是來訓練的，而且……妳哪來的資格命令我？”
　　“妳……”
　　姜彩蝶壹楞，然後馬上想到了這家夥還是自己名譽上的師父……爺爺說，這家夥抽自己大嘴巴子都不用開發票的。所以姜彩蝶壹下子就萎了，靠在椅子上嘟著嘴壹臉不高興。
　　“這要不是演習，今天妳就在衛生間被割喉了。”王堅冷哼壹聲：“就妳這本事還指揮。”
　　“跟妳有什麽關系！”姜彩蝶不服氣的精神壹下子噴薄而出：“我懶得跟妳做對，妳要這麽有自信，就自己去闖關好了。”
　　王堅呵呵壹樂：“妳對自己還挺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