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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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何以衛道?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初冬從後邊壹躍而過,在曜北的屍體上空飛掠過來,五指成爪,朝著唐匹敵的臉掃落。
  唐匹敵立刻往後壹仰身避開,那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掃了過去,帶著壹股風。
  已經偏西的太陽把光芒灑進巷子裏,初冬的那五根手指上卻沒有陽光暖意,而是點點寒芒。
  唐匹敵腳下壹點往後飄身,初冬的另外壹只手已經掏向唐匹敵的小腹,這五爪如鐵,被抓住小腹,便是腸穿肚爛。
  唐匹敵如有預感壹樣避開,剛壹落地,初冬已經追到他面前,又是壹爪掃過來。
  唐匹敵低頭,五根手指抓在旁邊的墻壁上,竟是在磚石上留下幾道抓痕。
  在唐匹敵低頭的同時,他壹拳打出,可是初冬反應也極快,左手抓住了唐匹敵的拳頭。
  唐匹敵立刻張開手把初冬的手震開,手背還是被這女人抓了壹下,指痕之處,他手背的肉皮都被抓掉。
  壹瞬間,唐匹敵手背上就出現了血跡,很快,那只手就被血染成了紅色。
  如果不是撤手足夠快的話,初冬可能會把他手背上的筋挑斷,她那五根手指上好像套著什麽特制的東西,堅固且鋒利。
  唐匹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這傷,他皺眉,而這皺眉意味著,他開始認真起來。
  初冬再次跨步向前,五指抓向唐匹敵的面門,其中兩根手指目標是唐匹敵的眼睛。
  唐匹敵壹拳打上去,打的不是手掌而是手腕。
  這壹擊將初冬的胳膊打的往上擡起來,唐匹敵趁勢入侵,手肘撞在初冬胸膛上。
  這壹下肘擊極兇狠,初冬悶哼壹聲往後退出去,唐匹敵卻已經再次壓上來,壹腳踹向初冬胸口。
  初冬在半空之中雙手往前壹抓,像是要捂住什麽似的,如果唐匹敵的腳被他捂住,只怕就要廢了。
  這壹腳踹出去,唐匹敵看到初冬手指上的金屬反光,腳迅速回收,在半空之中屈膝。
  初冬的兩只手都落了空,兩只手碰撞在壹起,擦出來壹片火星。
  這就是她的刀。
  唐匹敵半空屈膝避開那兩只手後,那壹腳又踹了出去,踹中了初冬的胳膊。
  初冬落地腳步踉蹌了壹下,勉強站穩身形。
  不是這壹腳給她傷的很重,而是剛剛唐匹敵肘擊那壹下對她傷害不輕。
  她深呼吸,臉色微微發白。
  初冬暫時停下來,唐匹敵也暫時停下來,取出來傷藥灑在手背傷口上,還剛灑好,李叱已經到了他身邊。
  李叱看了唐匹敵的手背壹眼,從自己的鹿皮囊裏取出來繃帶給唐匹敵把手包紮好。
  “我來吧。”
  李叱壹邊包紮壹邊說道。
  唐匹敵搖了搖頭:“我吃的虧,還是我自己討要。”
  李叱給唐匹敵包紮好手之後回頭看了初冬壹眼:“她手指上的東西不好應付,拳腳靠近,她壹爪子下來就可能會受傷。”
  唐匹敵笑道:“所以妳想好了怎麽和她打?”
  李叱道:“我用臉去打她,大概她也沒什麽辦法。”
  唐匹敵壹怔,噗嗤壹聲就笑了。
  “那妳過分了。”
  唐匹敵說完這句話之後緩緩吐出壹口氣,再次邁步向前:“我繼續,妳先回。”
  李叱點了點頭,後退等待。
  唐匹敵如此驕傲的人,自出道以來就沒有人能夠贏他,自出道以來也沒有人能傷他,今天是第壹次。
  以他傲氣,又怎麽可能讓給別人來打。
  另外壹側。
  葉杖竹和擎天的交手,比唐匹敵和初冬的交手看起來場面要激烈的多。
  葉杖竹掌至之處,有山崩地裂氣勢。
  擎天拳至之處,仿若壹聲壹聲驚雷。
  最倒黴的是兩側的墻壁,葉先生壹掌拍過去,擎天避開,那壹掌落在墻上,便是壹片磚石被震飛出去。
  他壹掌坍塌壹片,而擎天則是壹拳壹個洞。
  這樣的兩個人交手,誰都不敢靠的太近,那氣場就足夠讓人心驚膽顫。
  余九齡他們早就已經退到了遠處看著,那樣的兩個人交手就給人壹種感覺,就算是他倆身邊的壹股風掃到了別人,都會被連累的骨斷筋折。
  對於旁人來說,葉先生和擎天交手,如神仙打架壹樣。
  而且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四周的風也就越來越急越來越大,巷子裏,塵土都飛揚了起來。
  “妳為何要來?”
  葉先生壹邊出手壹邊問。
  擎天回答:“為殺人。”
  他壹拳轟出去,葉先生伸手攔住,那壹拳打在了葉先生的掌心,接觸的壹瞬間,兩個人的衣服都向後飄了出去。
  非但是衣服,兩個人腳下的地面上,塵土也在往兩人身後方向飄移。
  就在這壹刻,有壹個胖乎乎的身影踩著墻疾沖過來,飛身落在葉先生身邊。
  “葉先生,可否讓我來?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他。”
  葉杖竹看了壹眼張玉須,微微搖頭道:“他的武藝很強。”
  張玉須道:“葉先生信我,我能和他打。”
  葉杖竹沈思片刻,隨即後撤幾步。
  張玉須看向擎天,很認真地說道:“我是龍虎山道人張玉須,我想知道妳們可是真的要去龍虎山殺人?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麽,若是龍虎山的過錯,我代師尊向妳們償還,如果不是龍虎山的過錯,妳們只是要去殺人,我也代師尊向妳們要壹個說法。”
  “小道人,妳不怕死?”
  擎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壹句。
  張玉須道:“我是龍虎山傳人,身上穿著的是龍虎山道袍,龍虎山道觀的壹切都與我有關,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事,而是擔當不擔當的事。”
  擎天沈默片刻,對這不起眼的小胖道人居然有了幾分敬意。
  他對張玉須說道:“我師父是全圓道人,在龍虎山的時候,名為方玉舟,妳可聽過?”
  張玉須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懂了。
  “原來如此。”
  張玉須道:“妳師父當年想奪掌教真人之位,偷偷下毒,想要毒死我師尊,他還是我師尊的師兄,卻能行如此狠毒之事,所以龍虎山不能容他,他能活著還是因為師尊求情,所以只是將他逐出師門,現在想來,是師尊錯了。”
  他直視著擎天說道:“妖魔外道,培養出來的也是妖魔外道,當年師父他壹念之善,世間就又多了幾個妖魔。”
  擎天哼了壹聲道:“哪來的那麽多屁話,成王敗寇,贏了的怎麽說都行。”
  張玉須做了壹個起手式。
  “今日張玉須,代行龍虎山道法門規,清理門戶。”
  擎天呸了壹聲,壹拳朝著張玉須的臉打了過去。
  張玉須的手掌豎起來,在那壹拳將至,手掌壹撥,那暴烈剛猛的壹拳居然被他撥開。
  張玉須向前跨步,另外壹只手拍向擎天的胸口,擎天的另壹只手則抓向他的手腕。
  兩個人四手互博,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來回推送,風聲如雷。
  轟!
  旁邊那壹堵已經殘缺不全千瘡百孔的墻壁,終於還是承受不住,轟然倒塌。
  塵煙中,看不清楚那兩人的動作,只見兩道黑影在漫天塵土中來回沖突。
  壹陣風卷起,兩個人應該是拼了壹擊,然後各自後退。
  塵煙逐漸散去,再看時,張玉須的胸膛上有壹個拳印,他嘴角帶血。
  擎天的胸膛上有壹個掌印,他沒有吐血,可是臉色白的好像紙壹樣。
  擎天調理了壹會兒,臉色稍稍恢復了壹些,可看起來依然很難看。
  他對張玉須說道:“我師父的事,是我的事,妳師父的事,也是妳的事,所以今日,妳我就只能有壹人活著離開。”
  張玉須只說了壹個字。
  “好。”
  擎天把背後壹直背著的包裹解下來,那是壹個長條形的包裹,打開之後從中取出來壹把寬背刀。
  張玉須則將背後背著的長劍抽出來,劍芒壹閃。
  刀出鞘,聲如霹靂,劍出鞘,仿若龍吟。
  剛剛的掌風拳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壹道壹道的匹練,勢如遊龍。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還沒有天黑,在這暮光之中,刀光劍影,閃爍交織。
  兩個人動作太快,以至於在遠處看著他們倆交手的余九齡完全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
  兩個人位置不斷轉換,輾轉騰挪,對於余九齡來說,看到的就是兩個閃來閃去的黑影。
  隨著壹聲悶哼,那兩個人再次分開。
  張玉須的胸口出現了壹道刀痕,道袍被劈開,顯然也傷了身體,血跡逐漸變得大了起來。
  而擎天的身上卻沒有劍傷。
  他看著張玉須說道:“我不管是年紀,體力,經驗,還是刀法,又或是殺人技,都在最巔峰的時候,而妳才十幾歲年紀,又無與人交手的經驗,劍法也顯生澀,可妳居然能和我打成這樣。”
  張玉須道:“再打,妳會輸。”
  擎天哈哈大笑:“何來狂言?”
  張玉須道:“妳有殺人念,我有衛道心。”
  壹言至此,長劍向前。
  兩個人再次交手,動作居然比起之前來更加兇狠淩厲了不少,以至於這巷子裏全都是刀劍碰撞之聲。
  十幾息後,張玉須身子向後倒飛出來,落地向後滑出去兩步遠,身上又多了幾處刀傷。
  最重的傷口在肩膀,刀口很深,血已經將他半邊身子都泡透了似的,在道袍衣角,血壹滴壹滴的往下落。
  “小道人。”
  擎天冷笑道:“若五年後妳我相遇,可旗鼓相當,十年後妳我相遇,妳可殺我,可是妳遇到我太早了。”
  他看著張玉須說道:“妳退後認輸,我可不殺妳,妳即刻趕回龍虎山告知妳師父準備受死,他日到了龍虎山上,妳師父的命我要了。”
  張玉須臉色發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長劍,劍身上已經崩出來無數缺口。
  就像是現在他的壹樣,傷痕累累。
  “妳有殺人念,我有衛道心。”
  張玉須低低的又說了壹遍,仗劍而起。
  何以衛道?
  斬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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