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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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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四十壹章 妳們怎麽敢的?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6

  幾杯酒下肚,這王掌櫃就已經有些迷糊起來,他酒量確實不怎麽好,畢竟在衙門裏的時候,很少有機會喝酒。
  “我做錯了什麽?”
  王掌櫃把手放在謝懷德的肩膀上,壹臉的憤懣:“憑什麽就把我趕出來了?”
  謝懷德側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手,眼裏都是厭惡。
  他是什麽身份,這個王掌櫃又是什麽身份,在他看來,這之手和壹只豬蹄子並無區別。
  可他忍了,因為這個王掌櫃,確實有用處。
  他是耐著性子安慰了好壹會兒,然後才問道:“妳和節度使府裏的謝懷南謝大人認識嗎?”
  王斌道:“還算熟悉,每天我帶隊保護節度使大人的安全,謝大人跟著節度使大人做事,所以每天也就都能見到謝大人。”
  謝懷德笑起來,招手讓手下人又拿過來壹包銀子。
  “這是壹千兩,我們之間有緣分,又和投脾氣,這銀子妳先拿去花著,若是不夠的話妳再來找我拿。”
  謝懷德把銀子放在王斌的腿上,這裏邊是壹百兩壹個的大銀錠,壹共十個,分量很重。
  王斌雖然喝大了,可是還有幾分神智,此時看到這銀子放在自己腿上了,立刻就笑起來。
  “這怎麽好意思,我也沒幫妳什麽忙,又拿了這麽多銀子。”
  謝懷德笑道:“若說是忙,確實有個小忙需要妳幫壹下,不瞞妳說,其實我們也是謝家的人,只是旁枝末節,和謝懷南謝大人比差得遠了。”
  “我們知道謝大人到了寧王這邊做事,位居高官,所以是想來投靠的,只是拜見無門,只要妳能幫我們牽線搭橋見到謝大人,我還有重禮送妳。”
  王斌搖頭道:“我現在可是說不上話了,以前還行。”
  他低頭看了看腿上的那包銀子,眼神裏都是心疼,可還是把銀子抱起來遞給謝懷德:“幫不上,這銀子我就不拿了。”
  “拿著!”
  謝懷德把銀子推回去:“幫不上也沒什麽,我們還是朋友呢。”
  王斌楞了壹下,忽然哇的壹聲就哭了。
  或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這壹哭就停不下來,哭的是撕心裂肺。
  “我在衙門裏做事,壹個月也是五兩銀子,每天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十年也攢不到這麽多錢,還要交際應酬,還要養家糊口,算下來壹輩子也攢不夠壹千兩。”
  他壹邊哭壹邊說道:“我壹個大男人,雖然原本不是跟著寧王起兵的老人,可我本在豫州的時候也已經是校尉了,被都廷尉大人壹句話就給打發走人,我受不得啊。”
  “我回家還不敢說,現在他們還以為我是整天去衙門裏,哪知道我是跑到采悅商行這裏來給人做工,為了每個月那碎銀五兩,我的體面都沒了,從校尉到商行的夥計……”
  謝懷德被他哭的不耐煩,也不理他了,端起酒杯喝了幾口。
  好壹會兒之後,王斌才不哭了,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雖然我不能幫妳們牽線搭橋,可是我知道妳們怎麽才能見到謝大人,他就住在謝家的老宅裏,每天早晨,是節度使府裏的馬車接他,走的就是那條路,不會改,妳們可去路上攔他,既然妳們是壹家人,攔住了就好說話。”
  謝懷德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如此,也很好。”
  第二天壹早,王斌從自己家床上醒了,壹坐起來,嘩啦壹聲,銀子掉在地上。
  再看時,身邊都是大銀錠,地上也有。
  這壹下王斌就懵了,腦袋裏嗡的壹聲。
  這銀子是怎麽來的?
  又懵又怕,不知道自己昨夜都做了些什麽,是做了什麽歹事不成,不然銀子如何解釋?
  正害怕著,他妻子笑呵呵的推門進來,端著壹盆溫水:“醒了啊,我給妳擦把臉。”
  王斌臉色發白的指向那些銀子:“哪兒來的?”
  妻子噗嗤壹聲就笑了:“昨夜裏妳是真的喝多了酒,自己做過什麽都忘了?”
  妻子臉色微紅:“回來後壹身酒氣,把抱著的銀子扔在我面前,說以後壹定要讓我過上好日子,還又摟又抱的……老夫老妻,妳可多久沒,沒,沒那般親熱了。”
  王斌急了:“我是問妳銀子哪兒來的?!”
  妻子被他喊的也有些懵:“妳帶回來的啊,妳說新認識了壹個朋友,從南邊來的,壹見如故,格外投緣,非要給妳這麽多銀子,還說,妳在衙門裏做事辛苦,提心吊膽還沒多少俸祿,他給妳這銀子,是讓妳自己去做些生意,以後就不要去賣命換錢。”
  王斌擡起手,在腦袋上使勁拍了兩下,啪啪響。
  妻子嚇了壹跳,連忙抓了他的手:“妳這是做什麽?”
  王斌眼神裏有些懼意:“這銀子肯定有問題,我記得我壹開始見到那人,看他不順眼來著,我還記得他給了我壹包銀子讓我走人,不讓我理會他們,可沒有這麽多啊……我數過的,有四百兩,沒有這麽多啊……”
  妻子被他這反應也嚇得夠嗆,連忙道:“妳再想想,到底是發生什麽了?”
  王斌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他問:“現在什麽時候了?”
  妻子回頭看了壹眼:“天才蒙蒙亮。”
  王斌皺眉:“昨天喝酒了,好像是提到了壹早要幹什麽,可就是想不起來要幹什麽。”
  與此同時,大街上。
  四名護衛在馬車左右跟著,這條路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月,無比的熟悉。
  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到謝家去接謝懷南謝大人到衙門去,謝大人對時間極為重視,不管刮風下雨,絕對不會誤了時辰。
  二月末,夜還是比白天要長不少,這個時候天才剛剛發亮,街道上壹個行人都沒有。
  謝大人每天都幾乎是第壹個到衙門的,比謝大人還早的只能是節度使燕大人,因為燕大人基本上就很少回家,處理公務晚了,就在衙門裏住下。
  馬車的輪子碾過石板路,發出的聲音和這清晨顯得格外配,好像缺壹不可。
  四名護衛並沒有因為已經熟悉了路線而放松戒備,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謝大人的安全。
  他們四個,出自廷尉軍,每個人都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
  不管是追蹤稽查,還是武藝反應,都不弱。
  本來謝大人自己有護衛,但是他堅持不用,請都廷尉大人分派了四個人過來,其實這也是壹種表示忠誠的態度。
  就在這時候,馬車前邊出現了壹個推獨輪車的人,看起來像是個貨郎。
  四名護衛立刻就握住了刀柄,動作都幾乎壹致。
  這條路走過兩個月,第壹次遇到這麽早就出來的貨郎。
  獨輪小車碾過石板路的聲音,比馬車還大,車軸應該是生銹了,發出吱呀吱呀的摩擦聲。
  “戒備!”
  壹名護衛立刻喊了壹聲。
  壹個常年跑生意的貨郎,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車這麽不好用,而且那車顯然很久沒有修理過,木頭的顏色都也不對。
  長用的車,不會是這種毫無光澤的土色,那是放置許久沒用才會有的顏色。
  “怎麽了?”
  謝懷南在馬車裏問了壹句。
  “大人不要下車。”
  壹名護衛提醒,然後抽刀出來走向那貨郎:“停下!”
  貨郎立刻就停了下來,好像還被嚇了壹跳似的。
  “軍爺,怎麽了?”
  那貨郎連忙問了壹句。
  這壹句軍爺,徹底暴露。
  豫州城裏的百姓們,見到寧軍士兵都會親切的喊壹聲兵哥兒,而不是軍爺。
  “離開車,抱頭蹲下!”
  護衛又喊了壹聲。
  就在這壹刻,從旁邊柴堆裏跳出來兩個人,持刀朝著護衛沖了過去。
  另外壹邊,院墻後邊翻出來幾個人沖向馬車。
  四名護衛分成兩隊,兩個攔著前邊過來的刺客,兩個護住馬車抵擋靠近的人。
  “發信號!”
  隨著壹聲喊,其中壹名護衛從懷裏取出個東西壹拉,壹團煙花在天空炸開,發出很尖銳的聲音。
  四周出現的刺客越來越多,能有數十人。
  謝懷南的四名護衛,顯然已經支撐不住。
  為首的壹個刺客看起來極為壯碩,虎背猿腰,大步上前,壹把抓住車門往外壹拉,直接將車門拽了下來。
  下壹息,這壯漢伸手抓向謝懷南的衣襟。
  可是馬車裏有兩個人。
  那壯漢是謝家的高手,也已經在謝家做事多年,因為天生神力而極為自負。
  他拉掉車門後,馬上就能把謝懷南從馬車裏拽出來,可是那只手卻停在了半空。
  壯漢的眼睛驟然睜大,雖然之前就有所準備,可這壹刻還是被嚇得僵住。
  他看到了裘青。
  “裘……裘爺!”
  壯漢下意識的叫了壹聲。
  裘青輕輕嘆了口氣:“妳們是怎麽敢的?”
  他伸出手,壹點都沒有用力似的。
  可是他的手卻好像捅破了壹大塊豆腐那般輕松,直接貫穿了那壯漢的胸膛。
  手從後背戳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
  他把手收回來,壯漢的屍體往後倒了下去。
  就在這壹瞬間,壯漢身後藏著的壹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壹劍刺出。
  這壹劍就是在等這個時機,這壹劍的目標就是裘青。
  劍瞬息而至,在裘青的手才剛剛收回卻還在壯漢身體裏的那壹剎那,劍就到了裘青的咽喉前。
  裘青猛的壹低頭,壹張嘴咬住了劍尖。
  咬住,那麽用力的壹劍,居然不能再動分毫。
  裘青使勁兒壹擡頭,那劍尖竟是被他掰斷,然後他張口往外壹吐,劍尖激射而出。
  女刺客立刻閃身避開,可避錯了。
  那吐出來的劍尖是虛招。
  裘青的左手已經勾了出去,等著女刺客往這邊躲,然後……三根手指戳進了那女刺客的太陽穴。
  裘青邁步下車,看了看四周,四名護衛已經收攏在車邊,他們背靠背的互相支援,已經人人有傷,看起來是堅持不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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