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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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揭不開鍋了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4

  和茅廁壹樣,陳州的牢獄分男女。
  玉景在男監中的待遇還算是不錯,隔三差五有點兒肉星。每逢他改善夥食的時候,周圍的人犯兩眼泛綠,壹邊深吸氣,壹邊狂流口水。
  今日就是改善夥食的好日子。
  玉景深吸壹口氣,往日看不上的豕肉,此刻變成了無上美味。
  隨即,他緩緩的吃著。
  就像是在享受壹頓山珍海味。
  畢竟,曾經的豪商歲月讓他學會了矜持,哪怕是進了牢中,依舊保持著曾經的風度。
  “這是妳最後的驕傲?”
  “是。”
  玉景喝了壹口水漱口,起身,跪下,“見過主人。”
  楊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可還滿意?”
  “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玉景知曉楊玄不殺自己,不是因為不忍,更不是因為仁慈,而是,他想看看自己還有什麽用處。
  “赫連榮,妳可了解?”
  這便是我的用處……玉景搜刮著腦海中的記憶,“赫連榮此人據聞曾仕途不得誌……”
  “能力,還是態度?”
  “主人神目如電,小人佩服。”玉景說道:“赫連榮早年頗為倨傲,可卻因沒有靠山而步履艱難。後來就學乖了,尋了個倚靠,自家又有本事,於是才飛黃騰達。”
  “這便是被社會毒打了。”楊玄笑了笑,“他為官如何?”
  “說是早期嚴明,後來就有些無為的意思。”
  “從壹個滿懷理想的年輕人,變成了壹個老鬼,有趣!”
  赫連榮的人生軌跡和大部分官員都壹樣。
  剛踏入仕途時,心中滿是理想。隨後被社會屢次毒打,聰明的很快就改弦易轍,把理想換成了現實,隨後青雲直上。
  不聰明的就落在後面,從此郁郁不得誌,滿腹牢騷,看誰都不順眼。
  “用兵如何?”
  “小人不知。”
  玉景有些擔心自己失去利用價值,“小人願為主人去打探消息。”
  楊玄輕輕搖頭,身後的張栩沈聲道:“用不著妳。”
  楊玄有些好奇,“那時候赫連榮還未曾來潭州,妳為何去打聽他的消息?”
  這個就說到了玉景的癢處,他說道:“經商,實則便是做人。豪商不但得手腕了得,還得未雨綢繆。
  譬如說那些平時看似沒用的官吏,妳先去打探他的消息,若是有機會,結個善緣更好。
  畢竟,誰知曉以後是否能用上呢?
  人脈,總是不嫌多的。”
  “敬業。”
  “主人謬贊了。”
  楊玄看了他壹眼,淡淡的道:“回了。”
  這壹眼,看的玉景心中發寒。
  “主人。”
  “嗯?”
  楊玄只是隨意看了他壹眼,並沒有什麽用意。
  但架不住玉景會腦補啊!
  玉景腦子裏全是各種補救的手段,可想來想去,好像都沒用。
  主人會不會弄死我?
  惶急之下,玉景開口:
  “主人,小人的妻子,可好用?”
  ……
  “荒唐!”
  楊玄出了大牢,問道:“妳覺著,我可是那等人?”
  張栩恭謹的道:“郎君自然不是。不過……”
  “不過什麽?”
  “那女人能伺候郎君,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扯淡!”
  “是。”
  回到家中,進後院時,正好遇到了詹雅。
  在被俘後,詹雅主動交代了不少事兒,楊玄留著她,也是為了圖謀馭虎部。
  “見過郎君。”
  壹身侍女裝飾的詹雅俯首,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衣領拉的有些低。
  底線,太低了!
  楊玄問道:“可還習慣?”
  “習慣。”
  詹雅沒出嫁前是馭虎部可汗的女兒,不說千尊萬貴,可也是嬌養長大的。嫁給玉景後,別的不提,物質享受怕是連章茁都比不上。
  可此刻她卻成了楊家的女仆。
  而且是外圍女仆。
  妳要說適應那是鬼話。
  不過能逃離被弄死,或是成為某個粗漢的妻子的命運,詹雅覺得自己賺到了。
  她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就掌握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中,他輕輕壹捏,就能讓自己生死兩難。
  故而,她態度恭謹中,又帶著些嫵媚。
  草原上的可汗們,最喜歡的不是什麽少女,而是對頭的妻子。
  擊敗對頭,把他的妻子變成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生兒育女,這對於草原大佬們來說,便是人生巔峰。
  楊玄幹咳壹聲,“章茁的理想是什麽?”
  詹雅說道:“父親曾說,他想建立壹個前所未有的大部族。”
  “為此他做了什麽?”
  “他這些年積攢了不少好東西,錢糧兵器。”
  隨後壹番問話,詹雅回答的很是幹脆。
  她知曉,壹旦自己猶豫片刻,那麽,很有可能那壹刻,就是自己的人生最後壹刻。
  這個男人啊!
  主宰著她的壹切。
  詹雅越發的恭謹了。
  楊玄從馭虎部商人的口中知曉了不少章茁和馭虎部的消息,但詹雅從章茁女兒的角度,給了他更多的欣喜。
  於是,他腦海中的章茁就越發的豐滿了。
  殘忍!
  好殺!
  喜歡蹂躪女人。
  喜歡折磨對手。
  怎麽像是壹個變態呢?
  不過,詹雅不知曉章茁用兵的習慣,這是個遺憾。
  楊玄突然失笑,心想就算是不知曉,難道我還怕了他?
  這個想法壹出,楊玄渾身壹松。
  “郎君。”
  詹雅擡頭,含羞帶怯的看著楊玄。
  這個娘們,壹雙眸子勾人。
  後面不遠處,赫連燕雙手抱胸,冷眼看著詹雅。
  詹雅看到了她。
  赫連燕挑眉。
  繼續!
  “何事?”
  楊玄突然想到了衛王。
  也不知道大侄子此去長安的吉兇。
  按照偽帝的性子,若是這個兒子沒有利用價值,甚至成為自己的阻礙時,他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保重。
  這事兒楊玄沒法插手。
  至於李晗,最近壹直在琢磨,是否回長安。
  詹雅見楊玄眼神恍惚,以為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動,不禁暗爽,“奴曾學了壹套揉捏的手法,從未用過……郎君若是不棄,奴願為郎君揉搓壹番。”
  揉搓壹番?
  楊玄眼皮跳了壹下。
  然後,換了個話題,“我方才去看了玉景。”
  詹雅神色平靜,“奴已經忘記了此人。”
  “俗話說,壹日夫妻百日恩,妳二人好歹多日夫妻,為何忘卻了?”
  男人提起褲子不認人,女人怎麽說?
  楊玄覺得這事兒真的有趣。
  詹雅說道:“當初他求娶奴,是為了馭虎部的勢力。”
  “利益?”
  “是。”
  “那麽章茁為何把妳嫁給了玉景?”
  這也是探知章茁性格的壹個法子。
  詹雅擡頭,平靜的道:“他給的太多了。”
  ……
  楊玄進了後院。
  赫連燕上前,冷笑,“喲!胸脯半斤,都露了五兩出來,也不知曉拉上去些。”
  詹雅譏誚的道:“妳的得有十斤吧?這麽重。在郎君的面前卻故意搖擺,也不怕甩飛了。”
  “妳是婦人,我是處子。”
  “可許多男人更喜歡婦人。”
  赫連燕笑了笑,“妳話裏話外把馭虎部和章茁的虛實說了不少,許多我也是第壹次得聞。我想問問,妳就不怕郎君滅了馭虎部?妳就不怕郎君殺了章茁?”
  “哈哈哈哈!”
  詹雅捂著胸口笑了起來。
  “不用捂著,掉不了!”赫連燕口吐芬芳。
  詹雅的笑聲戛然而止,“原先妳是高高在上的皇叔侄女,每次來到三大部總是趾高氣昂,頤指氣使。卻不知曉草原的規矩。”
  “父親被殺,女兒高興的規矩?”
  “對。”詹雅說的很坦然,“父親喜歡婦人,馭虎部這些年滅了不知多少部族,每壹次都擄走了對方頭領的妻子。那些女人可曾為她們的丈夫報仇?沒有,她們心甘情願的跪在地上服侍父親,妳可知曉為何嗎?”
  這是赫連燕未知的壹個領域。
  詹雅說道:“只因在她們的眼中,父親是戰無不勝的神靈。輸了,就得全心全意的服侍他。
  而現在,郎君便是我的神靈。”
  赫連燕搖搖頭,進了後院。
  楊玄在書房見她。
  “見過郎君。”
  “燕兒啊!”楊玄靠在椅背上,愜意的喝了壹口熱茶。
  赫連燕匯報了些最近陳州的事兒。
  “有人準備策劃鬧事。”
  “哦!”楊玄頗感興趣,“誰?準備如何弄?”
  他在陳州威望之高,不作二人想,誰能挑動百姓鬧騰?
  那他還真想看看。
  “只知曉他們說什麽神靈降世,怪罪郎君殺人太多,要什麽報應。”
  “嘶!”楊玄不禁倒吸壹口涼氣,“玩別的,我不怕。玩這個……”
  這個時代百姓見識不多,最為癡迷於神靈之說。故而楊玄把玄學弄到了北疆後,親自去為玄學造勢,便是想改造壹番陳州的信仰。
  “郎君,壹旦那些百姓深信不疑,什麽威信,在神靈之前也會蕩然無存。”赫連燕很嚴肅的道。
  這個女人,哪怕是嚴肅的時候,依舊帶著壹種另類的魅惑。
  “我知。”楊玄捂額,“百姓蒙昧,壹旦被蠱惑,弄不好就要鬧出大事來。燕兒啊!”
  “郎君。”赫連燕聲音溫柔了些。
  “妳立下大功,說,想要什麽賞賜。”
  赫連燕媚眼微瞇著,“我是郎君的人,要什麽賞賜?”
  “就不想去長安定居什麽的?”
  “我若是去了長安,尋個權貴托付終身應當不是難事。只要成了親,我自然能讓他言聽計從。”
  “沒錯。”這壹點,楊玄承認。
  “可我不舍。”
  “不舍什麽?”
  “不舍郎君。”
  “呵呵!妳想說對我的情義牢不可摧?”楊玄知曉自己俊美,但赫連燕這等女人,妳就算俊美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她最多是看壹眼,然後哦壹聲,就此了事。
  “我多般手段使出來,無人不上套,可在郎君這裏卻處處碰壁。”赫連燕捂嘴輕笑,“我就在想,何時能讓郎君對我言聽計從。”
  “這是毛病。”楊玄笑了笑。
  “興許我能做到呢?”赫連燕伸出雀舌,輕輕舔舐了壹下紅唇。
  換個人,估摸著就得倒吸涼氣了。
  可楊玄卻面不改色,淡淡的道:“妳的對手很多,我不看好妳。另外,馬上去查此事,查到了趕緊回稟,我親自去請那位神靈。”
  “是!”赫連燕剛想施展自己的狐媚功夫,楊玄卻擺出了主公的嘴臉,讓她心有不甘。轉身時,就故意扭了壹下腰臀。
  就這麽扭出了門外。
  楊玄仿佛在沈思,沒動。
  赫連燕回頭看了壹眼,嘆息,“郎君的定力,我此生僅見。”
  她走了壹會兒,楊玄突然蹦起來,疾步出去。
  章四娘正好來送茶水,見狀就問道:“郎君去哪?茶水可要留著嗎?”
  “茅廁!”
  楊玄弓著腰,壹溜煙跑了。
  ……
  新山門建好後,玄學算是正式在北疆立足了。
  歡喜之後就是煩惱。
  “錢吶!”寧雅韻看著案幾上的賬冊,淡淡的道:“老夫壹心清修,這等俗務,不壹直是妳在管著嗎?”
  安紫雨氣鼓鼓的,“妳先看看。”
  寧雅韻微笑,“老夫信妳!”
  “看!”
  “老夫對妳深信不疑!”
  “寧雅韻!”
  安紫雨咆哮,“玄學都要揭不開鍋了!”
  “不至於吧!”
  寧雅韻看著賬冊,壹雙白皙的手猶豫再三。
  “修建新山門還欠著不少外債,加起來五千多錢。每日開銷也不小,如今,僅剩下不到壹千錢了。再不掙錢,妳準備喝西北風去!”
  寧雅韻終於拿起賬冊。
  這是總賬。
  玄學每日的花銷分為幾部分,壹部分是修煉和教學的開銷,壹部分是生活開支。
  “每日吃喝就得花不少錢,莊信昨日尋我要錢打酒。”
  “妳給了?”
  “嗯!給了他壹戒尺。”
  寧雅韻的眼角飛速跳了壹下,“竟然這般了嗎?”
  數據很觸目驚心。
  賬上的那點錢,讓寧雅韻終於生出了危機感。
  “再不掙錢,就只能去子泰那裏化緣了!”安紫雨咬牙切齒的道:“妳整日就彈琴彈琴,今日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妳再不出門掙錢,回頭我就把妳那古琴拿去賣了。”
  “使不得!”
  那可是寧雅韻的寶貝!
  “那就去掙錢!”
  “別的教授呢?”寧雅韻不滿的道:“鐘會他們呢?坐在家中,難道等著天上掉下錢財來?該好好的敲打壹番了。”
  “他們去了,不過他們沒妳的本事,做法事掙的那點錢……若是想還債,不知要還到猴年馬月去。
  最近,他們準備去搬磚。”
  寧雅韻嘆息,“老夫也想去,可壹般的法事,老夫去了,妳覺著合適?掙那點錢還不夠腳程。”
  安紫雨冷笑,“我早就料到妳會這般推脫。我已經尋到了壹個豪商的生意。”
  “他家誰死了?”
  “他的小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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